连皓伸手把落在她面上的发,往她的耳侧抿去,低声说:“还早,你再闭眼休憩一会。”江婉沐坐正身子,轻摇头说:“我怕会睡沉,那样晚上便会睡不着。”连皓把伸手把她搂抱在怀里,他的下马轻擦过她的头顶,他低低的笑出来。
江婉沐抬头有些恼怒的瞪着他,反而换来连皓满脸欢喜的神情。他的声音明显欢悦许多,更加的挨近她说:“婉沐,你又不记得,我是你的夫君了。晚上如何让你好好的安睡,是我应该尽到责任。”江婉沐的脸一刹那间红透起来,两人再成亲以后,连皓与她独往上时,有时的行为就等同禽兽,丝毫不会放过任何与她亲近的机会。连皓低头瞧着绯红一张脸的江婉沐,欢喜的直接俯冲下来,在江婉沐还未反应过来,他已贴着她的嘴唇重重的吻合起来。
江婉沐不得不接受他的横冲直撞的情意,感受他的欢喜愉悦心情。连皓移开嘴唇,望见江婉沐红润的唇色,他伸手轻拂一下,笑着把她更紧的往怀里搂去,低声说:“婉沐,我这些日子。才明白自已错过多少美妙的事情。原来两人在一块,可以如此的开心。我从前只懂你静静的伴在我的身旁的乐趣,如今,我却懂得两人情意交融的乐趣。你别怪我太过霸道。实在是你欠我太多的情意。我不要你还我的那些情意,我只希望你不要拒绝我待你的好。”
江婉沐微微动容起来,她抬头仔细的打量着连皓。伸手轻抚他的脸,低声叹息说:“连皓,你不要太过去美化一个人,这世间没有完人,你把我想得太过美好,我怕你到时失望起来,会非常的后悔莫及。如果走到那一步。我们的孩子就会太过凄惨。我生父和生母的一场情事,如今有人提起来,都会觉得那开头是那般如梦如幻,只不过后面现实太过冰凉。我不想对任何人付出太重的情意,我付不起那种不顾一切的情意。
我羡慕那种女子。她们可以不用想任何的事情,遇到中意的人往前直冲过去。而我却没有那种勇气,我是一个什么都没有的人,最多就是一个自已和一对儿女,我和孩子们都付不起那种代价。连皓,我怕你最终因为我付不起的东西,而会对我失望。”江婉沐手再次轻拂过连皓的脸,她收回手轻低眼睑,天之骄子的人。有时未必能明白如她这般人心里的挣扎。江婉沐绝对不会走向虞细细的老路,为了一个男人,忘记需要她护持的孩子。
她要同前世的母亲那般,情意错过之后,伤痕累累中还能含笑着再次站起来。她没有前世母亲的本事,也没有活在一个开放的时代。那么只能控制自已的情意,一定不要做飞蛾扑火的那个人。连皓在江婉沐提及生父生母时,他的眼里有了一些的悲怆,自已怀里的女子,如同受惊吓的小兔子一样,时刻警惕着外面的动静,遇到不对头时,便会跳跃着往山野深处跑去。他暗自吸一口气,低声说:“婉沐,只要你不对别的男人动心动情,我什么都由着你。”
江婉沐惊讶的抬头望着他,低声说:“你不必这般的委屈自已。你待我的情意慢慢的退下去后,你寻到新的合眼缘的人,你可以跟我说,我只会占着名位,那时我会去城外居住。等到孩子们长大自立后,这个名份我也不会占着的。”连皓眼里闪过恼怒的神色,他瞪眼瞧着江婉沐说:“你死了想甩开我的心,你这一生一世还有来生来世,都要跟着我纠缠不休。”
江婉沐给他紧搂得透不过气来,她伸手轻推他一下,低声解释说:“你放手,我透不过气。我们之前本来就是这般说好的事情,我不能自已给不了你同样的情意,还要活生生的限制别人给你想要的情意。一生一世还有那么长,你有信心待我始终如一吗?我觉得会很难,我不会讨好人,又不懂得来事,又容不得自已身边人沾上别的女子的气息,做我实实在在的夫君,实在不会是一件很容易的事情。”
连皓放松下手力,他把头埋在江婉沐的肩头上,低低的笑起来,好一会后,他在她惊异的眼神里抬起头,重重的亲她一记后,笑着开口说:“婉沐,原来你是这么有自知之明的人,做好你的夫君,的确不是一件易事。不过,我相信我能做好得好。整个宁朝大约也只有我一人能做你的夫君,我能容得下你的性子,能由着你去行事。一生一世是很长,但我许你,除非是我抵不了的黄土白骨,别的,我一生的悲喜欢乐,我全交付给你。”
连皓这样的表白,里面透露出这样重的情意,压得江婉沐深觉得透不过气来,她怔怔然瞧着连皓,低声说:“连皓,我怕、、、、。”连皓低笑起来,眼神里有着欢喜,他笑着说:“婉沐,你别担心别害怕,有我呢。我们慢慢来,总能找到一条适合我们两人的路可走。你看,我们两人行到如今,你对我便没有从前的那般抗拒。我不着急,我会等你跟上来,哪怕你这一世都跟不上我的脚步,我许你来生来世慢慢的跟上来。”
马车缓慢行驶起来,车夫开口寻问:“主子,要把车开进去吗?”连皓低头瞧一眼江婉沐,他开口说:“往侧门去,我们在侧门下。你和瓜子去家学里,接少爷和小姐回来。”马车停下来,连皓扶持江婉沐下了马车,车夫把车往来路行驶过去。几个小厮们跟随连皓和江婉沐进了侧门后,他们很有眼色的闪开身影。连皓瞧着身边低头的人,笑着开口说:“婉沐,我陪你在院子里转转,我们顺带等两个孩子回来。”
连皓和江婉沐两人在院子里转悠起来,两人偶尔会停在一处树丛边上,细细的观赏一会。偶尔又会停在路边,两人同时抬头往树上张望着。连皓打量着江婉沐冻红的小脸,他伸手捉过她的手心,摸到手心里的热度后,他笑着松开手说:“婉沐,你以后要跟着我多在院子里转几圈,你的身子太过弱了些。我们走了这么些路,你的手只有微微的热度。”江婉沐左右前后打量过后,直接冲着他翻白眼后,自顾自的加快脚步往前走去。
连皓笑着跟上她,低声说:“行啊,现在敢对夫君翻白眼了。”江婉沐当做没有听见一样,四处张望着,如今的连皓,不是她这种弱水准的人能应付得了的人。他在她的面前完全是放开手去,不管不顾百般无赖的缠绕着她。江婉沐自认体力上跟不上他,脸皮的厚度够不上他,无赖的程度更加是不及他的万分之一,如今还要加上那各种各样的软和话。江婉沐暗自有些害怕起来,糖衣炮弹是世上最无法抵抗的一种力量,它最会慢慢的在无知无觉中腐蚀人心。
江婉沐排拒的冲着挨近自已的连皓说:“你距离我远一些,给人瞧见了,传出去太过不象话。”连皓瞧着江婉沐的神色,他大声笑起来,震落近处树上的落雪。他笑完后,回头瞧见停在原处的江婉沐,他回过头伸手扯着她,笑着低声说:“婉沐,你别恼我,你刚刚的那神情,实在是太过可爱。”连皓用力握握她的手,笑着说:“婉沐,你是宝,还好我慧眼识宝,把你早早的收回来藏着。你说,我以前怎么这么的傻?竟然误以为你性子冷清,不敢太过放肆的去亲近你。”
江婉沐用力的抽回手,连皓可以在外面纵情表现出来,她可没有做狐狸精的胆量。老王妃和王妃两人已经瞧着她不顺眼,她不会再去添枝加叶自找一些麻烦出来。她低声提醒连皓说:“连皓,年节时,不用我跟着你去连王府,你可以笑得更加大声些。”连皓顺势松开江婉沐的手,他听她的话,微微的皱眉起来,望着江婉沐摇头说:“日久见人心,婉沐,你要给时间给祖母和母亲去接受你的好。”
江婉沐没有连皓这般的自信心,她的经历告诉她,这世间有些人,会没有缘故的厌恶一些人。老王妃和王妃与她之间便是如此,她们待她最多维持面子上的情份。她们和她之间永远迈不过那道早已挖下的深坎。她们两人不在背后等着机会给她落井下石,江婉沐已深觉得要感恩万分。连皓自是瞧明白江婉沐脸上的神情,他微微叹气一声说:“算了,我也不能太过強求,只要大家面上过得去就行了。这世上的事情,如果事事都能圆满,会折寿三分。”
江婉沐听着连皓这话,特别奇怪的打量他后,说:“听着这话就不象是你说的话,你应该是那种要求事事圆满如你心意的人。”连皓听江婉沐这话,笑意第一次染上眉梢头,他笑着放松的说:“婉沐,原来你还是用心去了解过我,这话是元帅说的话,他说世上的事情,不如意居多,人的一生,能求得中意的人相伴,便是此生最大的恩泽。”
第四百八十章客(1)
雪花层层叠叠的从高空飘散下来,江婉沐从外面顶着风雪回来,她进到院子里,见到屋檐下立着的丫头们,一个个身姿端正神色严肃,她们抬眼望见江婉沐时,一个个眼里露出放松的笑颜。她们轻快的要冲过来迎接时,江婉沐已冲着她们摆手阻止。
她走到屋檐下面,丫头们一个个挨近过来,无声的伸手帮着她轻拍衣裳沾染的雪花。花落挤到她的身边,低声说:“主子,将军在房间里面看书。他进房前,已经吩咐下来,如果外面有一丝声音,罚当事人军棍十下,旁边人军棍五下。”
江婉沐听花落的话,望见她眼里的笑意,有些嗔怪的瞅她一眼,示意她赶紧收敛一下脸上张扬的神色。花落很快的端正脸上的神色,她冲着围上来的丫头们摆手示意退下去后,她低声说:“主子,楚府送信过来,信放在房里桌子上面。我问过带信过来的人,他说楚家少爷们要去城外郊游住些日子,少爷来问你和将军准不准许他同去?”江婉沐了解的点点头。
江飞扬兄妹两人放假后,第一天和连皓去连王府见过各位长辈后,第二天楚杨氏派了马车接他们去小住一些日子。而江婉沐这些日子,上午的时间跟往年一样,日日呆在有间书肆里面写字,中午她才会回到将军府。连皓虽说是在休假中,君上时不时会叫人传唤他进宫。他闲着时,初时还喜欢独自呆在书房里面,而近来却喜欢把书拿到房间里看。
主院子里的丫头们。除去花落和花开两人,是由江婉沐带来的外,别的全是由连王府安排过来的人,丫头们一个个长得千姿百娇。平日里那小眼光从来是往头上飘,没有一个会往下低一些。花落和花开两人同江婉沐熟一些后,两人的胆子大起来。便时不时会跟她嘀咕一句两句,说院子里的小丫头们每次见到连皓时,那种痴迷的神情。江婉沐瞧着她们微笑摇头不已,她还没有见过有几个年轻女子,在面对连皓时定力足而不会失神。
花落和花开两人听她的话,两人相当不服气,花落直言说:“主子。你太过纵容她们。将军长得好,我们两人初见将军是有些失神,但是不会日日见将军还是那般模样。而连王府过来的丫头们,一个个日日都是一脸神魂颠倒的神情,一个个抢着在将军面前露脸。她们都没有瞧清楚将军看我们的眼神。我瞧着将军是把我们全当成院子里树桩子。”江婉沐对花落和花开自是和旁的人不同,她们两人是受过楚杨氏亲自调教的人,眼光不会跟一般的小丫头一样。
江婉沐提醒她们两人:“花落,花开,将军府里的人,大多数是连王府过来的人。”花开伸手扯扯要说话的花落,她笑着说:“主子,你放心,我和花落两人不会主动去招惹各位姐姐和哥哥们。我们会尽量跟他们相处好。”花落打量江婉沐的神色,她点头说:“主子,我明白你的意思,她们爱看将军,用力看就是,只要她们不招惹主子心烦。我们会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夫人说过主子为人太过心善,我们只要防着别人对主子使坏。旁的事情,全听从主子的安排。”
江婉沐瞧着花落高兴的神色,她笑着说:“花开今日回去定亲,花落,你几时能定下来啊?”花落脸红起来,低声说:“我要多陪主子几年,花开是男方家里老人年纪大,不得不早些定下来,我还可以拖几年,我等主子身边有合适的人。”江婉沐打量她一眼,她和花开都是楚杨氏身边的二等大丫头,只不过是楚杨氏身边得力的大丫头们,年纪都跟她们一般大,她们是没有机会再往上提升。
她们两人的家里人,瞧着这情形,觉得她们无论如何的努力,将来都是没有办法做到楚杨氏身边的管事妈妈,便各自动了小心思,有心为她们谋划一门好亲事。两家的长辈都不是笨人,自然懂得事前要跟楚杨氏通过气。楚杨氏从来不会阻止身边人的好事,自是欣然的点头。不过还是跟她们家的人打招呼,不许把这事情放在面上来说,免得坏了府里丫头们配人的规矩。主仆心里都有数,只是守着府里的大规矩,亲事没有完全定下来。
江婉沐成亲身边需要的大丫头,按江婉沐的要求,这样的人,一定要对她忠心,能陪她在将军府里站稳脚步,她身边有新的合用人后,便可以随她们的心意选择留下还是出府。楚杨氏听后一直想为她找到合适的人选,偏偏是越心急越挑不到合适的人。花落和花开两人听到消息,她们是有机会见过江婉沐母子三人的丫头,两人都觉得她应该是好服待的主子。两人空时回去跟家人提起时,不过是一番好意想帮主子解决难题。
谁知两家的人听说后,反而觉得是一个大好机会。曾经跟着江婉沐陪嫁的两家人,是京城里家生子最为羡慕的对象,两家人选择了众人眼里最无能的主子,最后竟然能着主子博得自由身,两家的儿子都有很好的前程。她们两家人没有那种奢求,只求着女儿尽心尽力后,她和未来的女婿能博得一个好的前程。两家人聚在一块,越说越觉得是一个大好的机会。后来找人转着弯在秀姐面前透了口风,而楚杨氏听说后,也觉得花落和花开两人是适合的人选。
两个丫头性情平稳,处事平和识大体,这些年明知道没有机会提升一等大丫头,两人还能任劳任怨的做好自已的事情。而秀姐愿意为她们说话,却是因为另一个原因,两个丫头同她们将要定亲的少年人,在家人的照顾下,私下里都曾见过面,瞧上去彼此都是非常的满意。秀姐觉得连皓是非常易招惹女人的男人,哪怕他没有心思,都容易惹得女人对他神不守舍。只有心里有人的女子,才能坚拒连皓的吸引力。
连皓放下手里的书,他早听见江婉沐进院子的动静,却久不见人进房间。连皓微微皱眉,他站起来拉开房门,瞧到伸手推门的江婉沐,他一脸灿然的笑,伸手把她拉进房间里面。江婉沐的脸微微一红,紧接着听见连皓的关门声音。连皓打量江婉沐的神色,直接把她往房间里面拉去,一边双手揉搓着她的手,低声说:“你瞧你手冻得都没有什么热气,你以后有事要吩咐她们,把她们叫进了房说事情。”
江婉沐笑逐颜开的抬脸打量连皓,瞧得他伸手摸脸说:“我的脸脏了吗?”江婉沐笑着摇头,一脸兴味盎然的神情,伸手去摸了摸他的脸,笑着说:“我的夫君真俊美。”江婉沐语调里有着明显的调戏,连皓听后却是满脸的欢喜,他笑着抱起江婉沐转了几圈,在她的推拒下放下她,笑着说:“婉沐,你是第一次承认我是你的夫君。”江婉沐仔细想想后,她受连皓这些日子无赖般言行的影响,在他的面前越更不在意自已的形象。
她笑着随手又摸摸连皓的脸,随口夸道:“夫君人美,定力足,是真正的伟男人。”连皓低头直接亲下来,江婉沐笑着推拒不开,只能闭着眼由着他去亲近。过了好一会,连皓瞧着怀时闭着眼满脸绯红的江婉沐,凑近她的耳边说:“真甜。婉沐,你在有间书肆吃了糖吗?会说这么甜的话,来哄我高兴。”江婉沐伸手去推开他,在他大笑声音中低低的吼着:“快放开我,我透不过气,我要换了外面的衣裳。”
连皓搂抱着她转了一圈后,笑着帮她解开衣领子,江婉沐有些害怕的用双手拉住领口,低声提醒他说:“连皓,这还是大白日,而且我的肚子饿了。”连皓没有好气的轻拍她的脸,低声说:“你以为你的夫君真的是禽兽吗?夜里饱尝佳肴,白日里还不让你安定吗?”江婉沐满脸红色瞪眼瞅着这个一脸正色的人,前些日子,不知是谁不分白日和黑夜的不肯轻易放过她。江婉沐这般神色,明显又讨得连皓的欢心,他重重的把她搂抱在怀里。
他低声说:“傻女子,我旷了那么些年,这一旦开动起来,一时便有些收敛不了。那时,你又不让我心安,我没有别的法子可想,只有想法子让你离不了我的身子。眼下,我明白自已那时太过了,我家娘子的身子,可受不了我继续那般的折腾下去,我啊,现在忍得住。”江婉沐有些惊惧的望着连皓,他夜里可不曾让她好好的安睡过。江婉沐有些后怕的低声问:“那你要是忍不住时,会怎么办?”
连皓听她这话大笑起来,瞧着她慢慢恼怒的神色,赶紧拉着她的手,轻摇晃两下,笑着低声说:“婉沐,我忍不住时,会想着我家娘子要慢慢吃,不能吃得太过,免得以后要省着吃。我现在每天夜里吃,我自个觉得吃得不错、、、、。”江婉沐伸手捂住连皓胡说八道的嘴,低声骂道:“你这个禽兽,你说来说去,都离不了那事。”连皓听见她的话,笑眯眯的瞧着她,瞧得她松开手后,他笑着说:“婉沐,我是你独占的禽兽,我也只会在你面前会这样那样。”RQ
第四百八十一章客(2)
江婉沐穿着粉紫色家居袍子从卧房里面出来,后面紧跟着穿着明紫色袍子的连皓,他心情舒畅打量着冲到桌子旁坐下来的江婉沐,嘴里笑着说:“婉沐,你喜欢那件明红色的袍子,明日我陪着你一块穿那种色彩。”
江婉沐一脸无奈神色抬头望着他,瞧着他端坐下来后,她低声说:“连皓,我记得你以前不是如今这般行事的人,你到底受了谁的刺激,怎会变成如今这种德性?”他们原本可以早些出了房间,两人在挑拣江婉沐的家居服时,发生了小小的争执。
江婉沐是随意拿出一件明红色衣裳要穿着起来,而连皓执意要她选穿紫色的衣裳。在江婉沐明白的表示反对时,他亲手在她的衣箱里翻拣出一件粉紫色的衣裳,还有些不满意的特别提醒江婉沐说:“婉沐,以后我们做同样色彩花样的衣裳,这样的话,我会省事许多,用不着帮你在箱子里挑拣了半天,还找不出一件跟我近似色彩的衣裳。”江婉沐没有好气的接过他手里的衣裳,直接开口说:“我看中大花朵的布料时,你要跟着做同样的衣裳吗?”
连皓笑嘻嘻的瞧着江婉沐,低声说:“婉沐,人人皆知我受你的刺激啊,如果你从前不是那般的无情,我怎会变成今日这般性子。我现在明白,对你就是不能把线放得太长了些,免得到时抽不回来。”江婉沐揉搓着额头,听着他冲着外面吩咐“上菜”。她有些苦笑的瞧着他说:“连皓,你要跟我算旧帐吗?”连皓听她的话。伸出长长的手指,在她眼前一晃后,笑着说:“我不会跟你去算旧帐,我只跟你算你欠下我的旧情。”
房门轻拍响。连皓收敛起脸上不正经的笑意,一脸正色的冲着外面说:“进来。”花落伸手推开了房门,仆妇们把饭菜端了上来后。众人再次退出房间。房内两人静静的用餐,江婉沐暗自在心里松了一口气,连皓这般百无禁忌表达对她情意,她实在有些接不了他的招数。真情和假意,江婉沐和连皓再次成亲后,便没有想过要去仔细分辨清楚。这世上的情意,是天下最难分解的事情。有情或无情都是相对而言。而她不敢真正去相信一个男人的情意。
仆妇们清理过桌面,丫头们送上清茶后,连皓和江婉沐两人端起茶杯,默不作声的看了对方一眼。江婉沐放下茶杯,自顾自的在房内慢慢的转起圈子。连皓放下茶杯,伸手扯住转圈子的人,笑着说:“走吧,我们在院子里去转转,饭后要消消食。”江婉沐想着外面的风雪,招眼瞧着眼前人眼里的执意,她终是顺从的跟着出了房间门。他们住的主院,只种着一些高大的树,比别的院子要显得空旷些。
江婉沐幸甚不是那种风花雪月性情的人。没有那么些浪漫情怀,她瞧着院子里的景致,也没有别的多余反应。反而是世子夫人心有所不安,曾经主动开口问过她:“婉沐,我从王府里移些名贵的花草送过来?”江婉沐觉得院子这般的情致,一定有连皓的心思在里面。她没有心去破坏什么。当既笑着说:“这样挺好的,夏日,我不用担心蚊蝇太多。”
江婉沐和连皓两人顶着风雪,围着院子前后慢慢腾腾的转了一圈,两人时不时停下来说话。他们很有闲心的仔细把前后树数了一遍,包括一些树上能看见的结疤,顺带指点了一回。等到两人转回前院来,满院子的人,都能感觉到连皓的好心情。院子里候着的人,一个个都跟着眉眼往上扬了些。江婉沐抬眼间,瞧见花落手里拿着的东西,她微有些诧异的瞧着她。然而转眼间,望见那个叫玉圆的娇俏丫头,挨近她,直接伸手从她的手里接过那些东西。
江婉沐瞧见花落神色平淡的立在原处,她转头望见连皓眼里闪过的不悦,她悄无声息的往后退了一步。这个二等丫头玉圆,可是很有来历的一个丫头,花落和花开两人已经提醒过她。玉圆满脸欢喜的迎上来,她举着手里的书信,笑靥如花一般的对着连皓说:“主子,刘瓜子刚刚叫传进来的信。”连皓稍稍侧头瞧向江婉沐,见到她的眼光落在不远处,那棵落满雪花的树枝上面,两眼亮晶晶瞧得正出神。
连皓沉下脸,直接开口叫:“管事。”管事妇人匆匆忙忙的奔了过来,她一眼瞧见苍白着脸的玉圆,又望见她手里的信,她赶紧伸手从已经呆滞的玉圆手里拿过信,笑着说:“主子,刚刚刘哥儿传信过来,我吩咐花落把信交到主子的手里,没想到玉圆现在拿着信。”她双手把信奉上来,连皓接过那几封信。管事略微松一口气,她的目光赶紧往江婉沐那望去,却见她瞧着那棵树上的积雪出神。
管事妇人眼神黯淡下来,她瞧着等着她处置的连皓,笑着开口说:“主子,罚玉圆三月月银可好?”连皓的脸更加的沉了下来,管事妇人打量他的神色,再次快快的望一眼赏景的江婉沐,她深吸一口气后,笑着继续说:“玉圆不守规矩,她是王府过来的人,罚她回去。”玉圆一脸不服气的瞧着管事妇人,却在她暗示下,眼泪一下子淌下,她当既跪在连皓的面前,哭泣着说:“主子,你饶我这一回,我以后不会犯这样不守规矩的事情。”
管事妇人听了玉圆的话后,她的脸微微变了色,她打量已收回眼神的江婉沐,瞧着她神色平淡从连皓侧面往房间里走去,她暗自着急起来,她趁连皓不注意时,直接抬脚去踢玉圆的腿。玉圆不敢转回头,她直接冲着连皓磕头说:“主子,我以后会用心行事。”管事妇人一脸失望的神情,瞧着江婉沐进到房间去,望着紧随后面进去的花落。她紧跟着跪在玉圆旁边,低垂下头,说:“主子,我没有管好手下的人,我愿意受罚。”
江婉沐在桌边坐下来,花落挨近她的身边,低声说:“主子,你要不要出面一下?”江婉沐自是明白花落想让她随手送一个人情出去,她想着院子里大多数人的神情,她默然一笑轻摇头,低声说:“花落,你还没有瞧明白吗?王府人的眼里,只有一个主子,我用不着送上前去让人瞧低三分。”花落微微叹息一声,她立在她的身边,轻声说:“主子,天气冷了,我给你做一双厚面子外出的鞋子,鞋面你要什么样的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