幸而人心隔肚皮,无人知晓方才那转瞬之际,他目中所映见的是什么。
昨夜腰际被她勾蹭时的实感太过叫人上瘾难忘,当时他是拼尽了自制力才狼狈急刹住,可他制得住行止,却管控不了内心,方才脑海所映诚实地曝露着他的卑劣内心他那时根本不想停,他想压过去,折掰开她的双腿,将根整送进去。
他矛盾的快要把自己逼疯。
“大人,你还好吗?”
宁芷的声音在旁娓娓道来,鲜楽闻言,太阳穴不由绷了下。
他眼神幽晦地看向她,而后自顾自地走近,握上她的纤细手腕。
把人牵到火堆烤架附近,他问道:“想吃?自己看着拿。”
宁芷看到火上烤的不止鱼肉,还有些山鸡和野兔,她抿抿唇,闻着肉香扑鼻确实忍不住地想咽口水。
她矜持的与他客气语道:“将士们捕猎辛苦,大人烤得也费时费力,自然你们先吃。”
鲜楽不和她废那么对话,想到她方才一直盯着鱼串望眼欲穿,于是直接收起鱼串,抬手撕下边沿处烧得最为焦透的一块鲜肉,伸臂递进她嘴里。
宁芷怔了怔才反应过来,她小心咬下,全程不敢碰到他的指。
鱼肉入口后,他嚼得慢吞吞。
“好吃吗?”鲜楽发问。
宁芷艰难咽下,冲他歉意笑笑,实话实说地开口,“似乎,有些咸了。”
闻言,鲜楽那几个凑在近旁的手下面面相觑,似乎都在隐笑,看样子他们是饱受其害许久了。
宁芷原本就有些厨艺在身,见鱼串烤得火候正好,便想鲜楽大概是把粗盐粒撒得太多这才坏了口感。
于是她主动提议说:“不如大人歇一歇手,换我来烤?”
鲜楽没立刻答话,而是不服气地自己咬上一口,认真嚼了嚼后他没什么反应,只是默默转过身去,拿起酒囊仰头喝了一大口酒水。
宁芷忍着笑,轻轻扯了扯他衣角,忙给他递台阶下,“天气确实热,酒水应是解不了渴的,我看打些凉凉的溪水过来,正好配合烤熟的肉串吃。”
鲜楽看了她一眼,欲言又止,之后板着脸到底把手中肉串都给了她,他昂首倨傲着说道,“你别烤焦了,这个没你想的那么简单……我带人去打水,你不必着急,慢慢来。”
“大人放心。”
眼看鲜楽带人走远,宁芷忙摆手给宁芙示意,之后又召来几位大醴亲眷,一同参与。
她们自己动手,吃得痛快,这次总不算吃人嘴短了。
都是女眷,胃口自然不大,等鲜楽他们打回溪水,宁芷已经预留出满满的一盘。
把亲眷们遣散后,她主动端着餐盘送过去,一部分叫阿奈拿出向下分发,剩下的她亲自递给鲜楽。
“大人尝尝我烤的如何?”
鲜楽看她一副得意的模样,不怎么开怀地板脸把肉串接过。
这串是兔子肉,因为其肉质本身的痩柴,故而很难将其烤得好吃,这是鲜楽原本的看法,直至肉串入口一瞬,酥脆的荤香猝不及在味蕾炸开,恰到好处的椒盐又压住荤膻味,余留在舌的全是浑浑肉香。
他很快将整串吃下,之后又拿起一串新的继续吃。
宁芷没有再叫他评价,看他吃得如此痛快,一切便都在不言之中了。
鲜楽矜傲不肯言,阿奈他们却是不吝夸奖道:“想不到公主还有如此手艺,鱼肉鲜美,兔肉酥焦,简直快赶上我郸城王庭里的御用大厨了。”
不仅是阿奈,连带方才对她目光戒备的兵士们,此刻也是一边大快朵颐,一边对她礼致道谢。
宁芷浅浅应笑,心想吃人嘴软这事,反过来用倒是很妙。
阿奈这时又搭话问道:“公主究竟是用了什么法子,这兔肉味道入得实在正好,应不止加了一味椒盐吧。”
宁芷闻言向旁指了指,解答道:“我也是无意间发觉,灌丛下面长着些香茅草,它正适烧烤调味,只不过先前在大醴时,我总用其烤食牛肉,不知用于兔肉效果如何,不过好在最后没有叫大家失望。”
“公主金枝玉叶之身,竟会亲自下厨?”阿奈惊讶开口。
宁芷解释:“是我自己爱好烹调,平日里就喜欢琢磨些山珍海味。”
阿奈夸张地“哇”了一声,连忙捧场道:“希望以后还能有幸可以品尝到公主的手艺。”
“当然可以。”宁芷莞尔,大方答应。
阿奈还想继续搭话,鲜楽却把刚吃完的木串往盘子上重重一丢,紧接睨眼开口:“吃还堵不上你的嘴?”
阿奈后背一凉,赶紧识趣地蹲回去默默吃吃串。
宁芷觉得鲜楽有些喜怒无常,她怕他将坏脾气发在自己身上,于是忙想避开,她正要转身,却听鲜楽忽的开口发问。
“说这么多话,你不饿?”
宁芷一愣,想说自己方才已经一边烤着一边吃饱了,可还未来得及开口,便被鲜楽目光一凛,她立刻闭了嘴,之后见他肃着脸走向火堆烤架旁,像是要帮她拿肉,可垂目见餐盘里烤肉所剩无几,他抬眼看向她蹙眉问道:“你没给自己留?”
“其实我已经……”
“再拿些新的肉串儿来。”他打断她。
宁芷简直跟不上他的思路。
鲜楽又问:“你方才说的那什么草……”
“香茅草。”
“嗯,就是这草,什么时候放,怎么用?”鲜楽似乎是在请教,他挽起袖,真的作势准备开始动作,“我给你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