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事儿蹊跷。
“串串,快进来。”果然,印宗焕直接忽略掉他,伸手就要把陈串串往屋里扯。
张衡上前一步,对着印宗焕关心地问:“怎么了?”
印宗焕看了看他,没吭声,半天侧过身体,这才算把两人正式让进屋里。
张衡没料到进屋会看见其他人:就在印宗焕的床上,那人披头散发地歪着小声哭,身上的衣服还算齐整,就是光着脚,脚底板不知被什么扎了,往外渗着血。
明白了,不地道啊,大男人欺负小女孩。
“乐乐?!”他身后的陈串串一声惊呼让他知道了床上的人是谁。只见陈串串冲过去,把女孩扶起来问:“你怎么了?”
女孩也不说话,反身扑在她身上,大哭。
陈串串显然也慌了神,手忙脚乱地拍着女孩的背安慰着。
张衡一看场面有些混乱,回头问皱眉立在门边儿的印宗焕:“哪儿有开水?”
印宗焕听了,走到书桌前打开柜门拿了一只一次性纸杯,又走进隔壁的小间里倒了水出来递到他手上。
张衡没接,冲两女孩那边一抬下巴:“不是我要。”
印宗焕迟疑了一下,还是过去把杯子交到陈串串手里。陈串串倒是清楚张衡的意思,摇一摇萧乐乐的肩膀:“喝点水。”
看着女孩乖乖地喝水,张衡知道暂时应该不会闹什么大事了,又交待印宗焕:“有没有创口贴?有的话帮她清理下。”见印宗焕对他的话皱眉,也懒得理,转头对着陈串串开口:“我出去待会儿,有事儿叫我。”说着出了门,把门带上了。
走廊里只亮了几盏顶灯,他闲着也没事儿,把手机掏出来想看一眼时间,谁知却看到之前没留意的一条未读短信
想你了。
陈鹭,最近他几乎忘掉了的一个人。
她怎么这时候又想起他来了?
不远处有门响,张衡抬头,斜对面的一个房间探出个头,一亚裔女生,狐疑地看着他。
这个点儿他一脸疲倦地立一男的门口,是不怎么对劲,跟人道个歉好了。张衡抬抬还握着手机的手冲女孩挥了挥,笑笑。
那女孩见了,愣了下,接着害羞地点了点头又缩回去了。
点头哈腰,看样子是日本人。
见人没了,张衡回到手机上:想他?她丈夫不能满足她吗?那也是她活该受的,他啥招儿没有,他现在身边儿这个挺好,他刚享受完,可一点儿也不想她。
删了短信,张衡收好手机,回身看看房门,里面听不着一点儿动静,哼,这韩国男人笨得很。是想要表明自己的心意吗?那他可是选了最笨的办法,如果他真对陈串串有想法,这招只会把自己逼上死路陈串串那个性格,是会跟人抢男人的主儿吗?
正这么想,门开了,陈串串后面跟着印宗焕走出来,对着他说:“我今天晚上想留在这儿陪陪她。”
陪谁?张衡一挑眉,只听见陈串串马上着急地补充一句:“陪乐乐,她情绪还有点儿不稳。大印他同学就在隔壁,他会过去挤一晚上。你回去吧,路上小心点。”
张衡点点头,然后向她招手:“你过来。”
陈串串不知他要干什么,懵懂地走到他身前。
张衡低头,在她嘴唇上啄了下:“你不是说明天还有课?别累着。”
抬起头,毫不意外地看见陈串串一脸羞红地傻笑;再转眼,印宗焕在她身后,从他们到这里,他皱着的眉就没舒展开过。
呵呵,他张衡要一个女人的时候,没有人可以抢。
误 会
陈串串
陈串串很好奇为什么发生了这样的事,萧乐乐联系的不是周英而是她。
萧老师的两个女弟子当中,她是为人处事比较笨的那个,以她家人的话说,场面上尤其不会来事儿。周英就不一样,走到哪儿都靠着一张巧嘴张罗,上至八十,下到八岁,所以年龄层的人都喜欢她。
在萧老师门下时间也不短了,不像周英连老师家的狗都能打点妥当,陈串串跟萧乐乐也就是点头之交。更不要说,前不久这萧乐乐才因为印宗焕朝她身上泼了脏水并跟她叫板,陈串串怎么想也想不出萧乐乐找她的理由,而且更过分的是,萧乐乐居然还要求她帮着撒谎!
“不行。”她直接拒绝。
早上敷过了也不管用,萧乐乐顶着哭了一晚上的肿眼泡还在耍脾气:“那你是诚心不让我回家喽?”
陈串串觉得简直莫名其妙:“昨天晚上我过来就已经够意思了,你也这么大个人了,自己的事儿自己负责。”看看萧乐乐死不悔改的样儿,没办法只能违背自己良心地说:“你昨天不是跟家里说了是到同学家住?萧老师他们不会说你的。”
“你看看我这里和这里,”萧乐乐指指眼睛又指指脚:“怎么瞒得过去!”
那她也不能逼着她跟她一块儿说假话!陈串串实在不理解萧乐乐怎么能这么理直气壮:“你这么怕家里说,昨天怎么不知道收敛点?”
“喜欢一个人当然要跟他说!”萧乐乐还是大声嚷。
小女生对印宗焕的迷恋真是到了疯狂的地步。昨天听印宗焕讲,萧乐乐现在下了课经常找各种借口往他这儿跑,不光如此,就像那天在料理店盯她一样,萧乐乐现在对出现在印宗焕身边所有的异性都异常敌视。
犯得着吗?
“可你说了不代表别人也要接受。”陈串串开口。感情这种事强迫得来吗,总要给对方选择的余地吧。就为着自己的表白不被接受就寻死觅活地自贱自残,愚蠢。昨天她是看在小丫头情绪不稳的份儿上才没火上浇油,现在太阳都出来了,也该醒了。
“不接受我难道接受你?!”萧乐乐可不管那些,火气一上来,浑忘了自己刚刚才对陈串串有事相求,咄咄逼人地问到她脸上。
陈串串只觉得好笑,看来不把事情告诉她这丫头是不会死心的:“印宗焕有喜欢的人。”
“谁?”
“让他自己告诉你吧。”听见敲门声,陈串串走过去打开,门外正是从老乡宿舍回来的印宗焕:“你来得正好,我是跟她说不清了,你自己讲。”
印宗焕一头雾水:“讲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