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章(1 / 1)

萧雨薇把背挺直,脸上习惯性挂着讨好的笑:“不知道顾总找我有什么事?”

顾维安的笑容颇具讽刺意味,一种惶恐的颤栗,便又立刻通过她全身了。

他坐在沙发椅中,手搭在扶手上,椅座缓缓转向她,“俞晴晴被害的事,我说过会彻查到底,萧小姐不会这么快都忘了吧?”

顾维安眼里露出鄙夷的神色,冰冷地看着她。

男人魁梧的体格在灯光下投射出阴影,一下子慑住了她。

“这和我有什么关系呢?”萧雨薇强作镇定,只要自己抵死不认,他又能怎么样呢?

顾维安嘴角一挑,微笑了起来,“我们从医院那里得到消息,过敏源是板蓝根注射液,巧的是你的助理昨天早上在药店买过这种药……”

“那又能说明什么呢?我难道不能预备着感冒药吗?”她脸色煞白,打断了他的话。

“这当然不能说明什么,不过,工作人员在剧组的两百多个垃圾筒里发现了同样的药,而且凑巧的是玻璃瓶身上居然留有指纹。我们把玻璃瓶和你用过的玻璃杯,送去鉴定机构鉴定,相信结果不久后就能出来,不知道杀人未遂要判多少年。”

萧雨薇顿时瘫软下来,眼睛空洞洞地盯着他。

“好了,我要说的都说完了,你可以出去了。”顾维安懒得再理会这个狠毒且愚蠢的女人。

萧雨薇渐渐清醒过来,她踉跄扑倒在顾维安脚下,慌乱抓住他的手,仿佛像抓住了救命稻草。

她眼里雾蒙蒙的泛着泪光,“你要你能帮我,我什么都可以为你做!”,抬头向上看,见男人气宇轩昂,不觉春心萌动。

美丽是她引以为傲的资本,更是她征服男人的利器。

顾维安没有看她一眼,把手挣脱出来,取出手帕,一个指头,一个指头仔细擦拭,用完后把帕子扔进垃圾桶里。

“滚出去!”

萧雨薇幽魂一样在走廊里徘徊,她不能就这么坐以待毙。

宋钧坐在休息室的沙发上背台词,萧雨薇偷偷摸进房间,把门反锁上。

他还没来得及说话,女人立刻投怀送抱,一屁股坐在男人大腿上,两条柔若无骨的手臂紧紧圈住他的脖子。

她把呼之欲出的乳房贴在他胸前,分开双腿,水蛇般缠住了他,手勾住他后颈,在他耳边吐气如兰:“你知不知道?其实,我仰慕你很久了……”甚至挤兑出一两分的羞涩。

宋钧瞬间明白了她的意图,突然哈哈大笑起来,用手抬起女人尖尖的下巴,脸孔与她越挨越近,“我很欣赏你的勇气。”

萧雨薇大喜过望,认为自己这次压对了。

他霍地起身站立,萧雨薇不防一下子被掀翻在地,男人居高临下俯视她:“可是我对你的人丝毫提不起兴趣,要是你的风骚卖弄完了,马上滚出去!”语调冰冷十足,嫌恶的眼神像是在看一条毒蛇。

萧雨薇回到自己的休息室,温琼正在等她。

温琼上来二话没说,左右开弓,噼里啪啦打了她两记耳光。

萧雨薇被打得眼冒金星,简直要气疯了,龇牙咧嘴咆哮:“你干什么?”

“这第一个巴掌是还给你的,第二个巴掌是我额外奉送的。”温琼歪着头盯住她,嗓音几乎压没了,只剩牙缝里咝咝的出气声。

她的喉咙堵住了,嘴唇也在发抖,“顾维安跟你说了什么吗?”

温琼叉腰立定,大是奇怪:“你为什么总爱做一些损人不利己的事呢?有野心这没有错,可是你的能力不够撑起你的野心,而且更要命的是你太蠢了,像一个上不了台面的跳梁小丑!”

萧雨薇咬着牙,索性将柔弱的面皮彻底撕破,她嘶吼着嗓子控诉:“对!是我给俞晴晴下药害她过敏!那又怎么样?你们这群人仗着出身金贵,一个两个都践踏我!而我呢?靠着自己的双手一点一点向上爬,就算这样也只能远远看见你们的背影。这个世界就是这么不公平,我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保护好自己,这有什么错?”

温琼静默片刻,冷冷地看着她:“你没得救了。难道因为你可怜全世界都欠了你?难道因为你想往上爬就该拿无辜的人铺路?我和你已经没什么可说了,不过你既然敢做,那便好好担当。”

第二天,萧雨薇被开除出剧组,紧接着被经纪公司抛弃,网上又爆出大量不雅照,多家娱乐公司联合宣布封杀她。俞晴晴不愿事情闹得举世皆知,所以没有进一步追究她的刑事责任,但琳达兑现了承诺,以牙还牙找人给萧雨薇注射了增肥激素。

从那之后,萧雨薇这个名字彻底淡出公众视野。

假戏真做

剧组开除萧雨薇后,导演让陆双成把女三号写死,幸好她的戏份不多,不影响主线故事。俞晴晴恢复健康返回剧组,琳达为错怪温琼的事情道歉,温琼并不计较与她一笑泯恩仇。

总而言之,影视剧的拍摄工作经过一波三折后继续进行。

这天,宋钧原本有一场吻戏:江辰月醉酒后将贴身婢女当作满庭芳,强吻了她。可是饰演婢女的女四号发烧到四十度,不得已请了病假。陈导和宋钧商量,要不这场戏延期拍摄。

他正想答应,视线不经意落在陆双成身上,不由愣住,片刻后脸上扬起一抹明亮的笑容。

“你看我们的编剧,身形是不是和女演员很相似?不如先让她代替,等人回来了再补拍几个镜头。”

陈导不敢得罪他,满口应承,转头去说服陆双成。她知道是吻戏,慌忙摆手拒绝,陈导苦口婆心劝她:“只是借位而已,不用真拍的。”

为了不拖延拍摄进度,陆双成勉为其难答应了。

黄昏时分,暗淡的光线使室内显得幽暗昏惑,笼罩着颓靡的气氛。风吹帷幔,牵动竹影姗姗,一个着华服锦衣的男子斜倚软榻,凤眼迷迷瞪瞪的,大大小小的酒坛子滚了一地。

他拍着床榻,大声喝道:“快拿酒来!”

陆双成手执酒壶,不肯与他,面露忧色,劝解道:“公子你不能再喝了。”

宋钧一把夺过酒壶,仰着脖子往口中灌,汩汩酒浆满溢嘴角,溅在胸前。

麻木不仁的表情没有一丝波乱,唯有一头乌发被风吹起,有几丝零散地覆在苍白的面颊上,使得整个人透出一股深邃的沧桑与悲凉。

“公子你这是何苦啊?”陆双成嘤嘤啜泣。

一个好演员能带人入戏,此时此刻,她好像真的成了那个苦恋主人的婢女。

闻声,宋钧黝黑的双眉慢慢向额心攒拢,他茫茫然抬头看着她,忽然脸上激荡出笑纹,“庭芳是你?你来看我了?”

他大力将陆双成拽入怀中,不顾女人的挣扎紧紧抱着她,柔和清澈的眸中浸润爱意,“我每天很想你,可你却说不想再见到我。为什么呢?沉西泽究竟哪里比我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