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予鹤弯唇直起腰,像刚才什么都没发?生过,平平静静地重回了之前的话题:“你怎么朝他们解释的?”
在问那些照片的事,于蓁蓁手指擦着他留在她肌肤上、此刻有些泛凉的口水一时没吱声。
谢予鹤被她的动?作吸引了视线,伸手去挤开她的手指,指腹在她肌肤上轻轻摩挲取,才消停的痒意又被他吊起来,于蓁蓁推着他的手说?:“没解释。”
然而她没推开谢予鹤的手,谢予鹤一向强硬,越反抗他越不让她得逞,于蓁蓁干脆放下手,看见谢予鹤眼里有抹意外,问她:“你承认我们的关系了?”
于蓁蓁几乎是脱口而出:“我们又没什么关系,我承认什么?”
她话落,清晰地看到谢予鹤的眼神变化?,刚才那种?平静平和的状态退却,取而代之的是深渊般摄人?的幽沉,她觉得看不懂,但直觉危险。
谢予鹤眯了眯眸,视线定在于蓁蓁眼中:“什么意思?”
于蓁蓁被问得心?中颤了那么一下,但面上还是稳着,她跟谢予鹤对视:“我们本来就没什么……”
她声音在谢予鹤放在她锁骨上的手指越来越大的力气?里渐渐弱下去,后来干脆戛然而止,只是也回看着谢予鹤的眼睛。
谢予鹤看着她一脸倔强的样子?,忽然说?:“这事跟佳战有关。”
于蓁蓁一惊,佳战那边她第一瞬想到季瑾川:“你为什么这么说??有什么证据?”
谢予鹤:“直觉。”
于蓁蓁一噎,反应过来他故意这么说?的,气?冲冲说?他:“你别开玩笑好吗?”
“怎么?说?到佳战怎么就是开玩笑?”谢予鹤好整以?暇地看着她,“你想到谁了?”
于蓁蓁说?:“他不是这样的人?。”
谢予鹤反问:“他是怎样的人??你很了解他?”
不算十分了解,但于蓁蓁相信季瑾川的人?品不至于那样低劣到曝光她的隐私,但她又被谢予鹤犀利的眼神盯着,看到谢予鹤脸侧被季瑾川揍出来的细微乌青,终是不再提季瑾川,只说?谢予鹤:“你到底有没有证据?”
谢予鹤指腹下是她因激动?而起伏的肌肤,仔细感觉还能感觉到她快起来的心?跳,谢予鹤视线移到她锁骨,不知道想到了什么,意味不明地勾了勾唇角。
于蓁蓁没等到谢予鹤说?话,但清晰地感觉到他的手指往下移,她伸手抓他手腕,谢予鹤直直看着她的眼睛:“你和谁有关系?和季瑾川?”
于蓁蓁反应过来他根本没放过那句话,在他的视线里否认:“没有。”
“没有你替他开脱?你有证据证明跟他没关系?”谢予鹤说?着话,以?强势的姿态探着寻着,越过于蓁蓁的睡裙,直达蕊芯。
于蓁蓁被他搞得不由往上踮脚,手拍打他:“你别这样……”
然而谢予鹤是真的张狂嚣张,不止没收手,进?而往里探去:“哪样?”
明知故问,于蓁蓁坐在他腕间:“放开”
“我”字被他手指卷划的动?静逼得消在喉中,取而代之的是她禁不住的一声喘吟,还没什么准备,心?脏就随着他的加力和加速而缩在一起,她在他手里像泥,才开始就瘫了下去。
但谢予鹤浅尝辄止,在于蓁蓁失力地想往地上坐时,他托住她的尾椎让她站直,一下抽手放开了她。
于蓁蓁背靠在墙上缓自己,才休息两天就又被他闯,即使一小会儿也让她觉得涨,清晰的感官也提醒着她,她和谢予鹤之间不是没什么关系的关系。
然而正是因为有这个关系,才有她的隐私被公之于众这件事,家人?们对此气?怒交加,壹星的形象还要受影响,巨大的懊恼情绪侵袭而来,于蓁蓁真想像电脑一样能刷新重启。
原地站了一会儿,她心?情恹恹,对谢予鹤说?:“我要回去了。”
说?完看谢予鹤没反应,她迈步走?出他的房间,又快步走?出谢家的老房子?,没等电梯,直接冲下了楼。
谢予鹤原地站了很久。
他视线里是什么都不剩的一间屋,只剩墙壁上他拳头砸出的几个浅坑,耳朵里于蓁蓁逃跑的动?静异常清晰,她出了屋,下了楼,在室外还在嗒嗒嗒地跑。
她这样避着他,可他清晰地想到一些旧事,那段时间杨敏慧一到晚饭饭点就找借口让他出门,他无处可去,只能在楼下等谢振安回家。他也从没等到过谢振安,但遇见过于蓁蓁很多次。
她问他怎么不学习,其?实他的房间堆了半间房的杂物,他没书桌,而且他除了课本也没有别的书;她问他妈妈会不会说?他思想懒惰,可他没有妈;她问他怎么不回家,他心?里在想他哪里有家。
后来他陪着她去送饭,但于蓁蓁经?常走?到一半就从饭盒包里拿吃的出来跟他分,或许是她本身是个搞他父亲的捣蛋鬼,但更大的可能,是她听?到了他腹中的咕声。
次日也是如?此,她会在课间定时定点去买早餐,买了后会跑他们班上去,没有遇见他就放在他桌上,遇见他了,就说?她买多了吃不下了,让他别浪费。
谢予鹤往前走?两步,站在窗边往下看,于蓁蓁的身影已经?彻底消失不见。
她明明是那样对他亲近的人?,如?今又这样避他如?蛇蝎,即使她现在单身,即使她和他已经?那样亲密。
他这时难免想,于蓁蓁十八岁那一年来拥抱他时,他是不是不该反抱住她,不该将她带到那个房间里,也不该将她压在怀里跟她度过那一夜。
次日午后醒来,他只摸到空荡荡的床沿,仿佛昨夜耳畔萦绕的娇娇低泣只是一场梦,他给于蓁蓁发?信息“喝多了”,想片刻又补充“我负责”,然而,他却发?现他被于蓁蓁拉黑了。
如?今看来,有些他以?为的开始,在于蓁蓁那里或许却意味着结束。
谢予鹤磨了磨牙,四年过去,他依然清晰记得当时的心?情,那一瞬,他连和于蓁蓁的孩子?名字都想到了,还不止一个。
夜风从窗缝里挤了进?来,谢予鹤想到冬天里睡在这里时总被冻醒,他伸手摸了摸那个窗框,已经?变形得更加厉害,像时光在将本就破洞的东西撕得更开裂,直到再无法愈合。
原地顿了一会儿,他一拳往玻璃上捶过去,玻璃瞬间碎裂,他在碎渣落地声里转身,头也不回地走?了出去。
于蓁蓁无声出家门又无声回了家,她运气?不错,没和家里任何人?打上照面。
回了房间躺在床上,姐妹们在群里调笑她偷偷吃得这么好,于蓁蓁哭笑不得:“我就要失业去乞讨了好吗。”
社交平台上对她的负面评论如?雪花飞扬,姐妹们继续打趣她,让她趁这一波黑红流量给公司带货保准销量会高?,于蓁蓁看着馊主意无语凝噎,想了想,干脆卸载了那个软件眼不见心?不烦。
当晚抱着小熊睡过去,次日在闹钟里醒来,给蔡思言说?去税务局后就去现场盯工地,连续好多天她都没去上金中心?上班。
繁忙的工作让她紧绷,也让她逃避家人?们的视线,同?时让她脱离了网络上被人?评论的焦虑氛围,一直忙到厂房的一期工程完工,验收结束,她才准备重回办公室。
但蔡思言给她打电话说?:“设备工厂那边说?可以?提前送到,你明早可以?的话直接去那边等他们,我和纪芸到时来跟你汇合,他们有个工程师一起来的,装好就可以?调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