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1 / 1)

她看向侃侃而谈的谢予鹤,他说话时面上从容平静,身上的气场很强,谈到公司业务时一派得心应手的架势。

她看着这样的谢予鹤,暗中想,她们的壹星什么时候能发展成他们那样,正不断分神时,谢予鹤侧脸来问她:“蓁蓁妹妹回国来事业上有什么计划?”

当众被问,于蓁蓁说:“没计划。”

典型的不想说,江清露和于长霁眼神复杂地互看一眼,于祈暄这时问:“妹妹开始找工作没有?”

于蓁蓁回他:“我不工作啊,以后哥哥养我可以吗?”

她冲他眨眼撒娇,于祈暄看笑:“可以。”

于子澜抓完鸡回来就听到两人对话,他一股屁坐下,热得浑身汗,端起茶水灌喉,说于蓁蓁:“姐,你不该是找个姐夫养你吗?怎么是哥养你?”

毛都没长齐就乱说话,于蓁蓁毫不客气地伸手往食物链最底层的他手臂上拍:“就你话多。我就是要啃老啃一辈子,你管得着?我告诉你,你以后赚钱也要上交给我一部分。”

“凭什么?”

“凭我十八年前答应了爸妈留下你,不然你早不知道投胎去谁家了,说不定投胎当猪啊鸡啊被人吃了,能做我弟你就知足吧。”

尽是胡扯,又开始欺负她弟,刚好老板娘来上几道凉菜,江清露拍桌子制止道:“吃饭吃饭,少说话。”

上菜的老板娘听到姐弟间的吵闹,笑着问江清露:“妹儿和几个弟弟都是你们家的啊?”

有个不是,但江清露说:“是啊。”

老板娘便开口夸:“真是好福气哦,妹儿这么乖,弟弟们又这么帅。”

江清露谦虚说:“那是你没看他们吵的时候,简直头痛。”

老板娘一走,两姐弟又斗了起来,于蓁蓁盯着于子澜说他:“妈妈说你吵。”

于子澜也不甘示弱:“明明是说你。”

“说你!”

“你!”

这一打岔,有关于蓁蓁事业的话题也就不了了之,谢予鹤搓了下手指上的两个黑金戒指,耳朵里是她和她弟吵吵闹闹的声音,是万家灯火里平凡而不平凡的生动温馨。

是他在童年时曾蹭过几次的,已经许多年与他毫无关联的氛围。

头脑似被既柔软又沉重的情绪堵住,谢予鹤看一眼于蓁蓁张张合合的柔软的唇瓣垂目想,这种温情会不会落在自己头上。

这一顿晚饭于蓁蓁吃得很满足,酒足饭饱后人也开始犯困,回屋就想睡觉,然而睡前扫一眼邮箱,发现之前她海投过的一家风投公司给了回信,说下周三可以当面聊聊。

于蓁蓁垂死病中惊坐起,一下来了精神,但手边没电脑做BP商业计划,她连忙联系酒店前台问有没有电脑可以用,好在酒店有个商务中心,有公用电脑。

于蓁蓁大喜过望,立刻重新穿上衣服出了房门。

深更半夜出门,为了不引起父母注意,她没走开关动静都大的套房的大门,而是从阳台通往温泉池的小路偷摸着溜了出去。

然而才走到池边,就有道熟悉的声音忽然传来:“你去哪?”

于蓁蓁人一顿,闻声看,连着他们套房的另一个套房外,光溜溜的谢予鹤正一个人手里端着个酒杯泡在池子里,池沿边放着一个托盘,托盘里好几瓶酒,一旁蜡烛的光照里,能清晰地看出已经空了两瓶。

第6章 第 6 章 “你咬出来的。”……

看到眼前一幕,于蓁蓁不禁脱口而出:“你怎么喝这么多酒?”

谢予鹤侧着脸看她,蜡烛在他另一侧,让他的面容隐在黑暗里,于蓁蓁只看到他的头部剪影,而她问了话之后谢予鹤很久没回应,只听到很轻的一声、他喉中发出的低沉嗤声,也不知道在嗤谁。

再定睛一看,托盘里的几瓶酒都是烈性洋酒,于蓁蓁蹙起眉,觉得他半夜独自喝酒泡温泉的行为莫名其妙。

出于好心,她提醒说:“泡温泉不能喝酒。”

谢予鹤终于开了口,说的却还是那句问话:“你去哪?”

于蓁蓁的借口信手拈来:“吃多了,出来散散步消食。”

她房间的灯原本已经熄了,但一会儿又重新亮起,不久人就从阳台门窜了出来,谢予鹤问:“那你怎么偷偷摸摸的?”

“我哪有偷偷摸摸?”于蓁蓁反驳,但底气不足,连这句话的音量她都不敢提高,她想马上溜:“不跟你说了。”

她话刚落,谢予鹤手里的酒杯就“咚”一声重重砸在了池沿上,玻璃杯瞬间碎裂开。

于蓁蓁被这忽然的动静吓一跳,视线落去动静来处,看见谢予鹤已经伸手去拿碎玻璃,正慢条斯理地将它们一块接一块放到托盘里去,她正要说这样徒手去拿危险,就见谢予鹤的手一下顿住。

于蓁蓁立刻意识到他是划到了手。

但在她视野里,谢予鹤的手指只是顿了那么一瞬,接着就重新开始重复之前的动作,而很快,她就见到了留在他放下的玻璃片上的血迹。

于蓁蓁心脏被这一幕刺激得瞬间剧烈跳动起来,她快步走过去,距离近了后那些玻璃上的红更是触目惊心,她觉得谢予鹤已经喝醉:“你的手不痛吗?”

谢予鹤掀眸看她。

这一下于蓁蓁终于看清了他的脸,他眸中红血丝明显,不知道是喝酒喝出来的,还是温泉泡出来的,还是两个原因一起搞出来的。

泡温泉喝酒很危险,他还喝了几瓶,于蓁蓁蹲下身,抓住谢予鹤还拿着碎玻璃的那只手的手腕:“你别用手捡,让他们员工来处理。”

谢予鹤沉默,垂目去看着指尖,将手里那片形状类似椭圆的玻璃递到蜡烛前用光照,沾血的玻璃在光源照射下折射出几线很有艺术美感的光,他嘴角缓缓勾起。

这一刻,于蓁蓁竟从谢予鹤的神态里看出一种欣赏宝物的姿态。

可明明只是个碎玻璃,还是个锋利的、染着他血的碎玻璃,于蓁蓁觉得谢予鹤醉得不轻,摇了摇他的手腕,有些不耐烦:“你抓着做什么?放掉啊,你出来,别泡了。”

谢予鹤很轻地吐出一个字。

于蓁蓁没听清:“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