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还未接通的页面,贺聆的心像是被挂在悬崖上,紧张得喉咙发涩,十来秒后,视频接通了,贺母的脸出现在屏幕上。
这是贺聆时隔两个月第一次跟柏珩以外的人沟通,即使只是隔着屏幕,也让他极为兴奋,他深呼吸两口保持冷静,喊了声妈。
“让你早点给我打电话怎么不听,最近有那么忙吗,忙到家里都不顾了,”贺母佯怒道,见到另一侧的柏珩,高兴地哎呀了一声,“小柏也在。”
柏珩因为心里觉得愧对贺母,眼睛飘忽地转了两圈才敢和贺母对视,他跟贺聆十指紧扣着,温声喊阿姨。
贺聆敏锐地察觉出柏珩细微的变化,没有点破,而是跟贺母拉起家常来。
“你爸去你李叔家下象棋了,这几天他跟你李叔下棋总输,天天晚上不肯睡觉研究他那盘破棋子,你爸那人最要面子了,说是自己运气不好,其实就是技不如人还不肯承认,”她话锋一转,“你是不是瘦了点,脸上都没什么肉了。”
“哪有,你又不是不知道小柏做饭有多好吃,他天天养着我,把我照顾得跟头通人性的猪似的,一天到晚只知道吃饭和睡觉。”
贺聆的玩笑话让贺母喜笑颜开,又跟柏珩攀谈起来,“小柏,你可不能惯着他,他比你大六岁呢,该是他让着你才对。”
柏珩不好意思地抿嘴笑着,“阿姨,贺聆对我很好。”
气氛融洽而温馨,贺聆和柏珩都有种穿越时光的错觉,仿佛他们还住在贺聆的屋子里腻歪在一起跟贺聆的家里人聊天。
可是当贺聆垂眸见到自己的脚铐时,就像当头一棒,瞬间把他打醒了。
这次视频后不知道还要等到什么时候才能再次跟柏珩以外的人沟通,又也许他就这么一次机会了,如果他不把握住,恐怕事后得把肠子悔青,贺聆咬了咬牙,决定铤而走险一把。
“妈,你还担心我欺负小柏啊,我跟小柏好着呢,是要过一辈子的。”
他语气自然,像是他内心的真实想法,柏珩猝然看向他。
贺聆仿若未觉,继续说,“你不也很喜欢小柏吗,我给你找的这个‘媳妇’你满意吗?”
贺母笑得眼尾纹都深了许多,连连说满意,又说,“你能收心我跟你爸最高兴不过了,不过我们上网查过了,大陆过台湾领不了证,还是得出国,手续看得我眼花缭乱,麻烦得不行,所以得看你们自己的意思,毕竟两人过日子还是彼此的事,你们心意相通最重要,有没有那张证不妨事。”
贺聆附和道,“横竖你们同意就行,大不了你给我们做公证人,找个时间把事情办了。”
他心里咚咚咚跳着,不敢看柏珩的表情,也担心贺母不会顺着他的话往下说。
但知子莫若母,反之亦然,他没有估错贺母想要他成家的心,贺母一拍手,“那感情好,”转念又道,“就是不知道小柏你的意思,还有你家人......”
贺聆这才用余光瞥了眼柏珩,柏珩默了两秒,说,“我家里人已经同意了。”
“这太好了,我跟你爸这几天挑个吉日,两家的父母得见个面,看看是我们过去,还是你们过来,”贺母边说边笑,站起身道,“不行,我现在就打电话让你爸回家,这是大喜事得好好想想。”
贺母风风火火的,说没两句就挂了视频,屋子里一瞬间安静下来了。
贺聆心跳加速,主动朝柏珩笑说,“我妈这人就这样,想一出是一出,小柏你不会怪她自作主张吧?”
柏珩乌瞳像是浸饱了水露,沉沉地盯着贺聆,“你是真想跟我结婚,还是为了出去在找借口?”
贺聆心里一慌,但很快又搬出了倒打一耙大法,“你什么意思,刚才结婚的事情是我妈说的,你也要推我头上吗?”
柏珩安静地看着他演戏。
贺聆咬了咬牙,“口口声声说喜欢我,原来连婚都不想跟我结,你要真那么不情愿,现在就给我妈打电话说你后悔了,你不想结别搞得我逼你似的。”
他仿佛真的气狠了,还要去夺手机。
柏珩三两下制住他的手,翻身将他压在沙发上,他气势汹汹地瞪着柏珩,“我从来都没有否认过我讨厌你把我关在这里,这个世界上有谁会像只狗像只猫一样被圈养着还能高兴的,换个人早疯了,要不是看在你对我还不错的份上,你以为我会每天对你笑脸相迎,放开,别碰我。”
他奋力挣扎,柏珩一言不发,突然将他抱起来往卧室走。
贺聆被丢在床上,摔得眼冒金星,转眼见到柏珩在开衣柜,不多时就将贺聆买的那套女仆装翻了出来,重重地丢在贺聆前头。
贺聆一怔,听见柏珩阴恻恻的声音,“穿。”
贺聆看着层层叠叠的黑白布料,慌道,“我不穿。”
“我不想给你打针。”
贺聆握了握拳,最终在柏珩的威胁下慢腾腾地当着柏珩的面换上衣服。
这套曾让柏珩颜面尽失的裙子如今套在了贺聆的身上,贺聆身量高挑,近来又确实是瘦了不少,裙子穿在他身上大了一号,松松垮垮的,只要一扯就能窥见布料下的风光,下裙堪堪盖到大腿根,他一心想遮挡,却有种欲盖弥彰的美感。
贺聆抓着裙摆,被柏珩一瞬不动地盯着,又羞又恼,“你到底想怎么样?”
柏珩将他扑倒,将裙摆撩上去,意味不明地说,“我家里人都看过穿我这条裙子。”
贺聆回想到那日的混乱,不禁道,“我怎么会知道你穿成那样在家里等我。”
“穿成那样?”柏珩捏住贺聆的两颊,眼底晦涩,“原来你也知道穿成这样很丢脸吗?”
贺聆咬着唇肉,“我没有逼你穿,是你自愿的。”
他有点心虚,说是自愿,其实第一次要柏珩穿女仆装时,他明明知道柏珩不喜欢,却吃准柏珩怕他生气多多少少带了点逼迫的意思。
柏珩很轻地笑了声,随手从裙摆里摸进去,肆意游走,贺聆有种被蛇缠身的恐惧感。
“贺聆,我不是以前那个你说什么就信什么的傻子了,你心里在想什么我知道的,”柏珩慢慢地说,“但我不想阿姨失望,所以我跟你回去,让阿姨给我们做公证人。”
贺聆心脏不受控制地一跳。
柏珩三两下解开腿环拿在手中,白色带蕾丝的腿环说不出的暧昧,他抓住贺聆的手,蕾丝一点点缠住贺聆的手腕,又猝然收紧。
贺聆再也动弹不得,被柏珩慢条斯理又轻柔的动作弄得毛骨悚然,他有点后悔今晚是不是操之过急了。
下一刻,他听见柏珩说,“如果你敢跑,我就让你穿着这一身出门,让所有人都看着。”
贺聆心尖一颤,他最爱面子,如果让他这样出现在大庭广众给人笑话,还不如直接杀了他来得痛快。
他没能想太多,柏珩已经掀开了厚重的裙子,肆无忌惮地玩弄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