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1 / 1)

柏珩还想反驳,柏良伸手将桌上的文件袋扫过去,指尖重重敲了敲桌面,“打开看看。”

柏珩心里骤然升起一股不安的预感,但他方才一番信誓旦旦,不想在兄长面前示弱,咬着唇把文件袋打开,里头放了很多资料,他拿出来一看,大到贺聆的家庭背景,小到贺聆这几日去了哪里,事无巨细,将贺聆的隐私完完全全暴露在柏珩面前。

柏珩捏着纸张,怒视柏良,“你这是犯法的你知道吗?”

“里面有几张照片,我想你会很感兴趣。”柏良不接他的话,好整以暇地坐在沙发椅上,一副胜券在握的模样。

柏珩悄悄握了下拳,强忍不安把里头的照片扯出来,在见到照片的一瞬间,柏珩的心脏像是被什么东西捶了一下似的,闷疼得他手都在抖,只是一瞬,他便将照片哗啦啦倒在桌面上,让每一张照片的内容都清晰地闯进眼底。

昏暗的光线中,贺聆跟一个蓝色头发的年轻男人靠得极近,像是随时会接吻,年轻男人的眼光仿佛像在看什么猎物,随时会把贺聆扑到,而贺聆却放任这样一个危险人物坐在自己身旁,甚至于,把手伸进他的衣摆里,放在了难以言喻的位置亵玩着。

贺聆眉头微皱,面容微醺,红唇半张,一副惹人垂涎的模样......

照片下方印着日期,正是柏珩跟柏虹去看珠宝展的那天晚上,他发信息问贺聆在哪里,贺聆跟他说在画稿。

贺聆骗了他,不仅骗他,还跟别的男人在酒吧里调情。

那天晚上他没有回家,贺聆跟年轻男人还做了别的事情吗?

柏珩的眼圈通红,连带着眼白都泛起了红血丝,微微发着抖,仿佛随时会哭出来。

柏良残忍地戳破这段关系,“他跟你谈着恋爱,却和别人暧昧不清,小珩,你还敢说你了解他吗?”

柏珩猛然看向柏良,下一秒,他像是要销毁什么证据似的,将照片合拢又塞进了文件袋里,他咬牙切齿道,“这件事我自己会问他,只要他向我解释清楚......”

“小珩,”柏良似乎是没想到柏珩还会如此执迷不悟,怒其不争道,“在你还没有来之前,你知道他怎么跟我说的吗,只要你跟他提分手,别说断干净,他第二天就能把你当陌生人,这样一个朝三暮四、薄情寡义的人根本不值得你费心思。”

柏珩五官微微扭曲,但仍死死抱着文件袋,执拗道,“我会自己处理。”

柏良气得拍桌而起,“你学什么不好,你偏偏学乔乔的恋爱脑!”

柏珩眼睛红通通地看了柏良一眼,闷声说,“我喜欢他,你别动他。”

抛下这句话,他不管兄长沉甸甸的脸色,拿着文件夹径直离开会客室。

贺聆一出大厦就直奔住处,他正在被人窥探隐私的气头上,到家之后仍不解气,见到摆在窗台上柏珩送给他的毛绒熊,忍不住捶了下,这才觉得好受些许。

他无奈地拨了拨头发,又把被他捶得东歪西倒的毛绒熊扶正坐好,轻叹一声,不知道是对谁说的,“我跟你个笨蛋生什么气呢。”

贺聆倒在床上闭目养神,顺便认真思索起他跟柏珩这段关系继续下去的可能性。

他承认柏珩在他的心里占了不小的重量,他谈过这么多场恋爱,柏珩是最特殊的一个,那么天真纯良,仿佛满心都扑在他身上,他享受着被完全爱着的感觉,也不愿意这么快结束热恋,可谈恋爱对贺聆而言向来是两个人的事情,倘若柏家一定要从中作梗的话,他未必不会忍痛割爱。

在招惹柏珩之前,王朔也曾再三提醒他不要得意忘形,他那时没怎么放在心上,可如今柏家想必不会袖手旁观,他太怕麻烦了,也明白自己不可能跟柏家对抗,如果真到让他觉得困扰的那一天,他会毫不犹豫地跟柏珩说再见。

爱情从来都不是必需品,因为一场恋爱惹火烧身,实在得不偿失。

贺聆想得昏昏欲睡,房间外传来声响,是柏珩回来了,他没有动,静候柏珩进屋给他个交代。

房门打开,贺聆迎光望去,柏珩站在门的交界线,也许是灯光太冷,柏珩的神情看起来有些陌生,贺聆等了一会,柏珩已经来到床前,他躺在床上没动身,心里盘算着该开口说点什么时,柏珩已经倾身压倒他,将他的嘴严严实实堵住吮吸起来。

贺聆今天才拆完线,嘴里还有淡淡的血腥味,柏珩亲得太重太狠,他生怕撕扯到伤口,皱了下眉条件反射地挣扎起来,换在平时,只要他稍稍吭一声,柏珩都会诚惶诚恐地松开他,可眼前的柏珩不知道怎么了,牢牢压着他不让他动弹,他躲都躲不了,只能张着嘴让柏珩吮吻。

贺聆瞪着眼呜呜叫着,莫名想到柏良所说的标本的事情,挣扎愈发激烈,柏珩像是在跟他置气,他越是想逃,便亲得越瓷实,亲得太深,舌头像是要钻进贺聆的喉管里似的,让贺聆生理性有点反胃,他渐渐受不了了,狠狠心咬了下柏珩的舌尖。

柏珩吃痛,果然松开,贺聆趁机别过脸,气喘吁吁地斥责道,“你怎么回事......”

话音消失在砸在他脸上的热泪中。

贺聆呆滞地看着上方哭得梨花带雨的漂亮脸蛋,柏珩神色哀伤,咬着唇无声地从水眸里涌出泪来,一滴滴往下坠,惊艳得贺聆所有指责的话都烟消云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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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柏:黑化进度10%

第22章

柏珩的眼泪让贺聆心软得不像话,也顾不得被吮得发麻的舌尖了,连忙捧住柏珩的脸,温声哄道,“老婆哭什么啊,给你亲就是了。”

说着,主动凑上去在柏珩润泽的唇上啄了下。

柏珩还是哭,高挺的鼻尖一抽一抽的,委屈巴巴地盯着贺聆。

贺聆无法,只好破罐子破摔地伸出舌头去舔柏珩脸上的眼泪,温热的、咸湿的,他一点点把柏珩的脸舔干净了,吐了吐舌尖,皱着眉道,“我还以为老婆会连眼泪都是甜的呢。”

柏珩泫然欲泣,一张秀丽的脸蛋绯红不已,眼睛更是红得像兔子一样,贺聆摩挲着他粘腻的脸,心疼地说,“小柏,别哭了。”

柏珩啜泣着趴在贺聆身上不肯起来,贺聆被压得有点喘不过气,可是只要有移动的迹象,柏珩就会用那双被水泡过的眼睛可怜兮兮地看着贺聆,贺聆只好放任他的动作,躺在他身下直感慨色令智昏。

柏珩也不知道黏糊糊亲了多久,他的吻又重又深,贺聆被吮得唇瓣舌头都是麻的,到最后贺聆感觉肺腑里的氧气都要被抽空,脑袋都有点缺氧般的昏昏沉沉,柏珩才依依不舍地分开。

贺聆张着嘴缓了好半天,清醒一点了才想起来原先要询问柏珩的事情,他推了下柏珩的胸膛,摆正神色,“你先起来,我有话跟你说。”

柏珩泪眼汪汪地咬了咬唇,终于肯慢慢坐起来,但仍是抱着贺聆不肯撒手,瓮声瓮气道,“就这么说。”

贺聆颇感无奈,但看在柏珩哭得可怜的份上,到底没有推开他,沉声问,“你跟你哥哥说清楚了吗?”

室内只开了一盏夜灯,贺聆看不太真切柏珩的表情,但敏锐地察觉到柏珩的身躯微微僵硬了下,半晌才听见柏珩闷闷地嗯了声。

贺聆却不太满柏珩这样模棱两可的回应,追着说,“小柏,恋爱是我们两个人的事情,你哥哥调查我,我很不高兴。”

柏珩沉默半晌,哭过的声音黏糊糊的,“你要是不做坏事,就不怕调查。”

他本以为自己的话会得到柏珩的附和,却没想到得到这么一句,惊讶过后,心中警铃大作,一只捏住柏珩的下颌,将把他迷得神魂颠倒的漂亮脸蛋抬高了,皱眉直视柏珩黑黢黢的眸子,语气不悦,“你这句话什么意思,你在怪我?”

柏珩眼尾仍是红的,带着泣音控诉道,“你骗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