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就像捕猎夹,越挣扎就桎梏得越紧。
他顺势握住了她?的手往下,覆盖上去。
沈蔷意的手宛如被?最滚的水烫到泛疼,她?下意识想挣脱出来,却被?他的掌心按着无?法动弹。
唇也被?他占有,他的舌能顶到喉咙。
能感受到他的凶狠,这股狠劲儿,恨不得把她?拆卸入腹。
浴室里热气升腾,热得两眼发昏,沈蔷意被?他吻得呼吸困难,嘴里呜咽不止。
贺静生就是偏和?她?作对?,吻得越发用力,握着她?手的动作也是。
他像一只苏醒后?觅食的野兽,毫不掩饰自己的掠夺欲和?摧毁欲。也像是借此在惩罚她?今天两次想要离开他的念头。
胳膊被?迫上下,酸得骨头麻了,手心火烧火燎,同?时沈蔷意承受他几近粗暴的吻,下颌因为张开的弧度到达极限而疼得宛如脱臼,彼此口中的津液顺着唇角流出来,与花洒中的水融为一体。
沈蔷意的腿更颤。
比刚刚淋在水下还要让她?窒息。想咬他的舌头制止,他却游刃有余闪躲过去。
还算自由的那?只手握拳疯了般砸他的胸膛,腿也踢,他的身体像铜墙铁壁,无?法撼动半分。
他太凶了,她?心生绝望无?助,没忍住呜呜哭了出来。水声?淹没她?的哭声?。
可?就在下一秒,他侵噬般凶狠的吻戛然而止,从她?的唇角一路往上吻到眼角,不见一丝粗蛮,只剩下温柔的安抚。
沈蔷意眼眶发红,委屈又愤懑,眼泪珠子直掉,手心更是被?磨得一片通红,火烧火燎的。
贺静生的手抚摸她?的眼睛,她?来了脾气又躲开,松开手中的烫手山芋转身往外走。
走了两步,身体被?他打横抱起。带她?离开淋浴间。
他随手捞过架子上的浴巾擦沈蔷意身上的水,沈蔷意表现出抗拒,“我自己擦。”
他充耳不闻,按住她?想夺浴巾的手,继续擦。
刚刚他明显远远不够尽心,甚至比之前更要气势汹汹。
他呼吸粗沉,瞳色深得吓人,即便如此,面上仍旧能做到无?波无?澜,给她?穿好浴袍后?,扯下条浴巾随便系在自己腰间。
抱着她?离开浴室,放在沙发上,拿出吹风机,轻轻慢慢地吹着她?湿漉漉的头发。
沈蔷意没有再?闪躲,知道自己躲也没用。
两人之间就这么沉默着,安静得只剩下吹风机的声?音。
头发吹干后?,关掉吹风机。
沈蔷意拢了拢浴袍挪了挪腿,还未落地,贺静生就握住了她?的小腿,他坐在沙发另一段,将她?的腿放到了他的大腿上。
开始给她?按摩脚掌和?小腿。
上次吐槽过他按摩手法不专业,他还真当?去认真学习,现在的按摩手法挑不出任何毛病。
虽然她?还很生气,可?不得不承认被?按得很舒服,原本有些酸累的小腿也渐渐放松下来。
他果真如他所承诺的那?样,每次她?演出完都会?给她?按摩。
可?......这些细枝末节的承诺他能做到,偏偏那?些最关键的重?点,他为什么要食言呢?
可?能外人理解不了她?生气的点,或许这事儿落在别人眼里,她?是不知好歹的那?一个。
她?也的确能理解他的做法,只能说他们的观念和?立场差异太大了。
这世上,能同?频共振的人又有多?少呢?
为什么他......她?最喜欢的人,不能和?她?,同?频共振。
沈蔷意心里的怨念和?怒气渐渐转变成了失落和?遗憾。
“依依,虽然换掉Hedy的确是我授意,但Keira能担任舞团的艺术总监一职,是经过董事会?层层选拔决定,她?是个很公正的人。”贺静生一边按揉着她?的小腿,一边抬眼看她?,目光真挚,认真道:“你?要相信你?自己的实力,这一切你?受之无?愧。”
沈蔷意没有说话。
只盯着贺静生,似打量又似审视。
贺静生这个人,真的太让人琢磨不透了。就像她?说的,他的心理素质太强了。他永远不会?轻易让人读懂他的内心,除非他自己愿意。
沈蔷意不知道他说的到底是真是假,她?的脑子乱得像锅粥,实在没精力应付他。
而她?并没有他那?么强大的心理素质和?稳定的情绪,短时间内更不能做到和?他若无?其事心平气和?地相处。
她?缩了缩腿,还是躲开了他的手:“你?想听实话吗?”
贺静生挑眉,洗耳恭听的态度。
“我不想看见你?,让我自己一个人待着,可?以吗?”她?疲倦地阖了阖眼。
她?需要时间冷静。
说出口却显得有些尖锐的一句话,尤其是前半句。
他却欣然答应,不见一丝怒意:“不想看见我,我可?以走。”
站起身,立在她?面前,俯身亲吻她?的额头,又补充一句:“不过,只是今晚的话。”
沈蔷意在心里苦笑,果然是贺静生,话术永远冠冕堂皇,他好像答应了,可?好像又没有完全答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