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面凉,小心?感冒。”贺静生?语气淡淡,淡得像什么都没发生?过,“有什么话上车再说。”
沈蔷意顽固不化?,用力?去掰他的手,身体?往后退:“我?不跟你上车.....”
抗拒的话语根本没有机会说完,他也完全不管她说什么,她的态度是什么,下一秒她的双脚悬空离地,他搂着她的腰轻而易举半抱起她的身体?,手略用了些力?气按低她的头,可挡在?她头顶的动作又细心?温柔,将她塞进?车内,司机已?经锁上她那一侧的车门,连车窗都锁住,她无处可逃。
“你放我?下车!”沈蔷意还不停地去拉车门。
车子已?经开始行驶。
沈蔷意去拍驾驶座椅,“停车!马上停车!”
前排的司机充耳不闻,甚至还将隔挡板给?关闭了。
自?己就像是透明的空气,起不到任何的威慑作用,没有人听她说话更没人在?乎她的意愿,被拿捏被摆布。
沈蔷意又气又恼,她发疯似的去拉车门,明知道拉不开就是不停地拉,恨不得将把手拉断,之后手握成拳头砰砰砰往车窗上砸。
车窗坚硬无比,即便她再用力?,也如?同以卵击石,手的疼痛比不上心?里?的疼痛。
却在?砸了两下后,胳膊被攥住,阻止了她失去理智疯狂发泄的自?残举动。
抵不过他力?气的千分之一,轻而易举便被他握住了手。
她还捏着拳,他温暖的掌心?包裹着,揉了揉她砸得泛红的地方,“好了好了,消消气,别?伤到自?己。”
还是那么温存体?贴,关心?的姿态有一种无尽纵容的感觉。纵容到就像是在?哄无理取闹的小孩。
这更让沈蔷意气不打一处来。
沈蔷意做不到他这么云淡风轻若无其?事。
她被贺静生?这一系列强迫的行为搞得越发火冒三?丈,情绪汹涌,气得胸膛剧烈起伏:“我?伤害我?自?己,总比你伤害我?的好。”
说话时试图将手抽出来,无果。
“依依,这话是不是太冤枉人?”贺静生?握着她的手,带到了自?己的腿上放着,看着她,语气很是匪夷所思:“我?怎么会伤害你,我?怎么舍得伤害你。”
他神色认真严肃:“你可以质疑我?任何事,唯独不可以质疑这一点。”
他这句话,这幅样子,只让沈蔷意冷笑:“你欺骗我?,这不是伤害我?是什么?”
“当初我?愿意和你开启一段正常的恋爱关系,前提是我?们互相?尊重、信任,还有你不能再干涉我?的工作。而你自?己也向我?承诺过很多次,最近的一次就是在?教堂里?,你说不会干涉我?,不会限制我?,你嘴上说那么好听,还不是做不到!”
“你不仅干涉我?的工作,现在?还限制我?的人身自?由,我?说我?不想跟你回去,你听不到吗?”沈蔷意又试图挣脱自?己的手,语气加重,重复:“这不是伤害我?,是什么?口口声声讲尊重我?,这是尊重我??”
贺静生?面不改色,他紧紧握着沈蔷意的手不动,拍拍她的手背安抚,耐心?低着嗓:“你现在?太情绪化?,说的话不过脑子,我?说的话你也听不进?去,这个问题等你冷静下来我?们再详细讨论,好不好。”
“我?哪有你那么强大的心?理素质?说起谎话脸不红气不喘,信手拈来!”
这就是她最生?气的地方。
要击垮一个人引以为傲的信念真的太简单了。
那就是当自?己已?经成功站上云端的时候却得知自?己往上爬的过程中有人替她作弊将中途一大段路都截掉直通终点,所以她才会这么快抵达终点。但明明这个过程她最清楚自?己有多拼命地在?往上爬,可在?知道真相?的那一刻也会下意识的自?我?怀疑自?我?审判。
一个在?她面前永远温柔永远坦诚永远认可她的人,结果背地里?隐瞒了她这么多。
她甚至都怀疑,除了这些事,他是不是还隐瞒了更多其?他的事情。
她承认,他的确很会提供情绪价值,很会投其?所好。支持她,夸奖她,送她练功房和足尖鞋,有关芭蕾一切的礼物。
就在?昨晚还陪她在?排练厅熬了整整一夜。
她感动心?动到无法言喻,她认为贺静生?是世界上最懂她的人。
可偏偏,给?她作弊的人是他。那是不是说明,他的认可和支持也都是假的?他的投其?所好也只是他得到她的心?的计谋?
他是认为她不能靠她自?己的能力?得到自?己想要的一切吗?
明明她说过自?己讨厌不公?平,他却让她也成为不公?平的源头,陷入这种境地。
还有最重要的一点是,她无法忍受欺骗,无法忍受言而无信。
她的底线,贺静生?触犯了个遍。@无限好文,尽在晋江文学城
“贺静生?,你怎么能这么虚伪!你就是个没有共情能力?的怪物!”沈蔷意越想越气,气到咳嗽。
这是她第一次说这么难听的话。足以可见简直气昏了头。
面对沈蔷意的控诉,贺静生?默默地听着,承受着,没有反驳,知道自?己现在?说什么她都不愿意听,让她骂,她骂出来了气也就消了。
虽然他还是不认为自?己的做法都有什么不对,他将她那么想要的东西给?了她,他只是希望她开心?,这有什么错?
她气得剧烈咳嗽,他上半身前倾过去,另只手轻轻拍了拍她的背。
刚碰上她就反应极大地挥开他的手,他还是不恼,拿出一个保温杯,里?面有他让营养师专门给?沈蔷意准备的补气血汤,红枣桂圆牛奶炖燕窝。
他拧开保温杯,先自?己试了试温度,确定?不烫嘴了才往沈蔷意唇边递,“来,喝了才有力?气接着骂。”
沈蔷意被他这若无其?事不以为然的态度气得呼吸都困难,脸色一阵红一阵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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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最讨厌贺静生?永远都是这么淡淡的,运筹帷幄的样子,仿佛一切都在?他的掌控中,仿佛没什么事能打乱他的节奏。就连她,也是他的掌中物,他的战利品。@无限好文,尽在晋江文学城
他情绪过于稳定?,而她情绪过于激动,一把拍开他的手,保温杯被骤然打翻,即便贺静生?反应迅速,及时接住,可保温杯里?的汤水还是倒了出来,尽数浇到了沈蔷意的腿和脚背上。
贺静生?用嘴试了一下,不算烫,可全都泼下来的话就另当别?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