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栀清绝望地闭上双眼,再次开口:

“他还活着吗?”

又是一阵无声的沉默,祁珩才终于回应了一个字:

“嗯。”

得到这个肯定的答案,沈栀清悬着的心终于放了下来,只要他还活着就好。只要还活着,一切就还可能有转机。

这时,别墅的管家在门外敲响了卧室的房门:

“祁先生,闻少爷过来了。”

祁珩看了一眼沈栀清,把她手中的空水杯放到了桌子上,大手抚上她的头顶:“我下去处理点事情,乖乖在这里等我一会儿。”

*

在楼下会客厅等了好一会儿的闻策铭,看见祁珩终于下来了,兴奋地站起身。

可看见祁珩憔悴的面容后,还有红了半边的脸,闻策铭不由一愣。

“珩哥,你最近是没休息好吗?怎么这么憔悴。还有你这脸,怎么红了一片,这是被人打了?是谁?我找人替你教训他。”

祁珩坐在闻策铭对面,翘起腿,掀起眼皮冷漠地看向他:

“别废话。找我干什么?”

闻策铭把自己带来的礼物放到桌面上,挑眉笑道:

“大仇得报,弟弟我当然是来恭喜你的了。”

闻策铭毫不客气地走到祁珩旁边,搂住他的肩膀:

“珩哥,我是真的崇拜你,可真的把你当我亲哥对待了。我姐那边我都处理好了,祁封入狱,她肯定想帮祁封报仇,不过我找人把最关键的证据给抹除了,她绝对抓不住你的把柄。”

“而且最近她手里最重要的一个项目出了点问题,她估计正为这事忙得焦头烂额呢,正好给我了夺回集团主动权的机会。”

提起闻潇晴的这些事情,闻策铭不禁咂舌,也不知是气愤还是惋惜,毕竟他还是有点喜欢这个强势的姐姐的。

闻潇晴不知道给闻策铭收拾了多少烂摊子,但闻策铭又并不是完全领情,谁让她老是想跟他争抢呢。

“哎,说到我姐,我还真觉得有点可惜,不管我姐怎么努力,未来闻氏继承人的位置还不是我的。她老老实实嫁给你不就什么事情都没有了。非要逞能,整这些幺蛾子,让我老爹天天骂我不争气。”

“现在好了,折腾了这么久,不是还得老老实实嫁给珩哥你。珩哥,你到时候可得好好治治她。”

闻策铭稀里哗啦地说了一堆,可祁珩的表情却越来越难看。

他摇了摇祁珩的肩膀:

“珩哥,你怎么了?看着不太开心的样子?”

祁珩抬眸冷漠地看向闻策铭,嘴中缓缓吐出几个字:“你说呢?”

闻策铭被吓得不敢说话了,大脑飞速转动好几圈,良久之后才小心翼翼地回答道:“珩哥的心事,可不是我这种等等闲之辈能随便猜测的……”

虽然话是这么说的,但闻策铭心中其实渐渐有了大胆的猜测,莫不是因为女人?

话刚说完,闻策铭突然注意到不远处的楼梯上走下来了一个人。

女人身穿薄如蝉翼的睡裙,身形优越却摇摇欲坠,看得闻策铭的眼睛都直了。

大脑不经处理地又说出一句话:“怪不得看起来这么不精神。原来是因为金屋藏娇……”

还未看清女人的容颜,闻策铭却率先看清了女人露出肌肤上触目惊心的红痕,他的大脑就如同触电一般,不可思议地瞪大眼睛:

“卧槽,珩哥,你原来还好这一口啊?”

他一个自诩变态的人都不玩这么变态的。

祁珩突然意识到什么,回头望了一眼逐渐走进的沈栀清,立刻站起身挡住闻策铭的视线,冰冷的语气仿佛一把利剑能够把闻策铭捅穿:

“还看?你眼睛不想要了?”

闻策铭立刻避嫌似地撇过头,不敢再说一句话。

只不过心里却嘀咕着:你这么在意别人,还这么对待人家。

沈栀清环着胳膊走到两人身边,虚弱中夹杂着甜美的声音响起:

“闻少,好久不见啊。”

这个声音……怎么这么熟悉?

闻策铭抬起头,当他彻彻底底地看清女人的样貌时,闻策铭不禁一愣。

这不是玖皇的那个陪酒女吗?他记得一年前祁珩还让她跪在地上叼钱,这如今怎么又成为了金屋里的阿娇了?

祁珩紧皱眉头,转过身护住沈栀清,语气责怪:“你怎么穿成这样就下来了?”

沈栀清抬起头,苍白的脸上牵扯出一丝笑意:“你也没有给我准备别的衣裳,不是吗?”

祁珩顿时语塞住。

站在一旁的闻策铭心中也忍不住吐槽:珩哥这也太变态了,一个女人而已,再怎么满足自己的癖好,也不至于把人折磨成这样吧?

祁珩抿紧双唇,看着脸色苍白的沈栀清,心中很不是滋味:“下来找我是有什么事吗?”

沈栀清捂着自己的小腹,头冒虚汗,差点就要晕倒过去:“肚子疼。吃完避孕药就开始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