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对彦喆哥,她还在犹豫中,老实说,两人当中她更倾向于应韩朔的邀约,她其实喜欢热闹,喜欢跟一群人过节,唯一担心的是韩朔万一跟她表白,就很尴尬。
而现在新来的这个邀约信息,来自汪泉:【衾影,我现在是替我老板约你,你明晚有空跟他吃个晚饭吗?时间地点随你方便。】
江衾影看到这条信息的时候第一反应是惊异,心想他可真行,居然叫汪泉替他来约她,汪泉是造了什么孽吗?摊上这么个老板。
然而转念一想到她一直没通过他申请,突然又觉得他有点好笑。
她编辑信息回了汪泉:【替我谢谢你老板,但不好意思,明晚我确实没空。】
汪泉收到江衾影的回复后,喜忧参半。
喜的是江衾影婉拒的理由跟先前的一样,也就是说她一视同仁,即便是他老板也没得到她的优待,他心里感到十分平衡。
而忧的是,他替老板感到尴尬,他要怎么说才能不伤了老板的面子呢。
太难了,汪泉暗暗感叹。
正在他斟酌时,老板来问反馈了,汪泉索性把江衾影的回复截图发给他,心想老板应该不会让他想方设法把江衾影约出来吧?
想想应该不会,Edison看起来不像是那种强人所难的霸道总裁。
过了会儿看到老板回他:【行,知道了。】
汪泉便安心了。
江衾影并没有过多纠结。
她先跟周彦喆回说她晚上没有空了,不过改成中午吃饭的话倒是可以,周彦喆说好。而对于韩朔,她准备先跟他约法三章,避免发生令她尴尬的事,正编辑话语的时候,一条微信突然插进来,江衾影看到当即退出了跟韩朔的对话框,点开新信息。
看完后,她马上回了对方:【必须OK呀,明晚见!】
再度打开跟韩朔的对话框时,她把编辑到一半的话全删掉了,重新打了一句话发出去:【这次就不约了,但还是谢谢你。】
次日中午,周彦喆开车过来接江衾影,江衾影毫不客气地坐上副驾驶座,看到周彦喆戴着黑色飞行墨镜,感觉挺帅,便赞道:“彦喆哥,你这墨镜不错!蛮帅的。”
周彦喆笑了,硬朗的脸部线条被牵动,竟流露出几分不好意思。
路上江衾影落得清闲,便看起他车的内饰。
周彦喆问道:“你那天开这车感觉如何?”
江衾影想了下,“感觉有点新鲜,我以前开的是跑车,两者驾驶体验还是不一样的。”
周彦喆听她如此自然地提起以前开跑车,话语间也没有酸涩的意思,便以轻松的语气调侃道:“以前开跑车,现在骑电瓶车,换作是我,可能都接受不了这种落差。”
江衾影笑了笑,盯着前面的一个灰色巴哥摆件,淡淡道:“接受不了也得接受呀。”
说完一会儿,发觉周彦喆没声音了,江衾影转过头,却见周彦喆脸朝向她,下半张脸有点儿冷峻,她看不到墨镜下他是什么眼神。
江衾影忍不住提醒,“彦喆哥,绿灯了。”
“哦。”周彦喆这才转过头,继续开车,“那你之前的跑车是卖掉了?”
“嗯,卖的时候我还在国外,家里缺钱,就让我爸爸自行处理了。”
那是一辆贝壳粉的保时捷718,开在马路上像行走的草莓冰淇淋,那时父亲在把车卖掉后跟她说了一声,电话中她表现得很淡定,但挂了电话后,难以自抑的忧伤袭来,她想,从此以后她可能再也无法重新拥有一辆跑车了。
“你呢,现在缺钱吗?”
江衾影认真想了下,回道:“不缺吧。”
她已经攒下了一笔钱,放在以前这个金额只是她在国外一年的开销,但在普通人眼里,已经是小金库了。
“如果缺钱跟我说。”
江衾影一听忍不住笑了,想到了不久前也有人说“你缺钱的话,我愿意通通给你”,她心想道,她何德何能呀。
“好,但我估计不会缺了,没那么大手大脚了。”
其实物质上不追求名牌,根本消费不了多少钱的,日常消费的大头她能想到的可能就是旅游了,旅游她是接受不了穷游的,一定要坐商务座,一定要住好酒店,否则宁可不去,所以这两年她去旅游的次数屈指可数,为数不多的几次也只是和母亲去周边度假个两三天。
周彦喆又瞥头瞧了她一眼,没再继续回应。
周彦喆带江衾影去一家本帮菜馆,地方坐落在浦东近郊的一条商业街内,店面门头看着比较朴素,进了里面才发现装修风格很雅致。
“我平时吃这种本帮菜馆子多,但你要是喜欢吃西餐,那下次我们去外滩吃。”
周彦喆自然知道西餐厅的氛围更好更精致,但他对西餐确实不太感冒,他觉得那些牛排意面真不如响油鳝丝配白米饭香。
江衾影正看着菜单,听到这话不禁笑了,“彦喆哥,你忘了吗,江府本就是中餐厅,招牌菜也都是本帮菜呀。”
周彦喆恍然大悟,笑道:“也对,那我们就是口味相近了。”
“嗯。”江衾影应了声,指着菜单上的两道菜,“我就选这两道吧。”
“好。”周彦喆招呼来了服务员,又多加了两道一起下单。
吃饭时周彦喆注意到江衾影仍是细嚼慢咽的吃相,她会每道菜都尝尝,但每次都是一小口一小口,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家里开餐厅的缘故,她对食物好像有种特别的尊重,嚼咽间的神情很专注,像是在用心品味着,当她要说话时也一定先把嘴巴里的食物咽下去后才开口,周彦喆觉得单单看她吃饭都能百看不厌。
“你今晚没空,是因为要去约会啊?”周彦喆随意的口吻问道。
江衾影喝了口乌龙茶,才回道:“是我留学时的一个朋友来上海,好久没见了,刚好跟他聚一下。”
周彦喆点点头,又问:“现在没谈恋爱吗?”
江衾影摇摇头,手肘置于桌上用手背撑着脸蛋,“我觉得我可能把恋爱的阀值拉得太高了。”
“怎么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