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弋珩拿起杯子喝下一大口,他滚动的喉结以及吞咽的咕噜声,分明流露着一股子烦躁,他也不是小肚鸡肠听不了她对唐颉森的维护和肯定,他只是,如何说呢,就是患得患失了。
跟唐颉森喝酒那晚,唐颉森说了句“要不是衾影这两年忙着赚钱,没心思跟人谈恋爱,否则早没你什么事了。”过后他想了想,如鲠在喉,竟冒出了冷汗。
江衾影方才觉悟他好像是吃醋了,求证地问道:“你吃醋了?”
章弋珩看了她一眼,又撇开脸,没吭声。
还真是吃醋了。
江衾影宽慰道:“我跟Jason只是朋友,我跟他要真有什么早就有了。”
章弋珩闻言转回头,凝视她片刻,若有所思的样子,就在江衾影寻思他什么心理时听他开口了,却是问了一个新的问题。
“那年圣诞我拒绝你的表白后,没多久我听说你跟人Date,是真的吗,认真的那种?”
江衾影第一反应是不然呢,但听他这么问,才懂了些什么,反问:“你以为我是为了刺激你啊?”
章弋珩动了动唇,尔后又抿起唇不说话了。
江衾影一下恍然大悟,“怪不得那时你那副样子,莫名其妙的。”
记得当时在他们公寓过年,他们几个人在餐桌前包馄饨,闲聊中就聊到了她最近的约会对象,她大方地跟大家描述了下那个法国男生,等她说完时,见她对面的女生忽然直盯着她身后看,她一回头便看到章弋珩,就站在她身后,也不知道听了多少,她当时心不受控地缩了一下,但很快又调整回来,没理他。等到吃晚餐时候,他一直拿眼瞧她,那眼神里有种莫名其妙的质疑意味,看得她挺不自在,一整晚她都没法忽略他的眼神,而每当她瞪回去时,他又撇开视线一个劲地喝酒,那晚他破天荒地喝醉了。
“没过多久我又听说你跟约会对象黄了,因为什么黄了?”
江衾影却顾左右而言他,“你又是听谁说的?”
章弋珩回道:“我让Jason问你的,他发信息问你的时候,我就坐在他旁边。”
“哦。”
章弋珩又追问,“为什么黄了?”
这人目光锐利地看着她,一副要她老实交代的样子,江衾影只好坦言,“很大部分原因就是因为你,间接被你搅黄了,你阴魂不散,我摆脱不了你对我的影响。”
章弋珩听完十分正经地点了点头。
江衾影看穿了他,“章弋珩,你心里在暗爽吧?”
章弋珩憋着笑道:“嗯,舒畅了。”
他一辈子都会偷着乐的。
得知自己始终在桌上,从未下过桌,他舒畅极了,现在他觉得唐颉森那句否则早没你什么事,实在失之偏颇,退一万步讲,她真跟别人在一起,他也有机会撬动墙角。
江衾影自然不知道他心里这些曲绕迂回,不过猜他之所以回来变得黏黏唧唧,估计是在香港跟唐颉森聊了什么,眼下又被他绕过来拉着走到客厅沙发前,又被他抱到腿上,随即被他又亲又啃,怎一个腻歪了得。
第66章 打算暗渡陈仓
年后很多繁杂事情,江衾影忙得脚不沾地,她的账号运营处于摸着石头过河,就如何平衡品牌广告植入和打造个人IP她跟蒋斌讨论了很多次,江衾影想要构筑自身壁垒,既不想模仿别人,也不要被别人轻易模仿,蒋斌提了很多切实见解,内容既要有观赏性,又要接地气,做到雅俗共赏。几番讨论下定了大致框架,为了方便拍花絮,江衾影特地去买了个pocket,蒋斌给她联系好摄影师和场地,花了半天功夫把第一个广告商单拍出来了,由于琐事多,她打算等注册好公司后招个助理。至于注册公司,反倒是顺畅的,章弋珩曾问过她在忙什么,她便一五一十跟他讲了,有些流程她问过父亲,但毕竟隔行难免有不熟悉的,所以她也想听听章弋珩的建议。章弋珩让她顺便把姓名商标都注册了,还给她推了咨询律师,给她起草合约。对他的帮助,江衾影一概照单全收。他一个电话就能帮她搞定的事何必自己去摸索去碰壁,专业人士的指导下能少走很多弯路,效率很高。他还提出过给她介绍品牌方,但这种资源她拒绝了,暂时性拒绝,一来不能一口吃成个大胖子,二来她对蒋斌还存有点戒心和考察心。她相信章弋珩介绍的资源一定优质,但她也相信她的合伙人,她乐于接受章弋珩的锦上添花,但先把自己的锦编织好。章弋珩也忙,两个人经常几天见不到一面,江衾影只要逮到当晚没课且次日没有拍摄的时候就去他家,厮混一夜。有时候章弋珩想见她了,便下班后让衡叔开到她家小区小门口,小门外十余米处有根电线杆,每次章弋珩来找她,车子就停在电线杆下,江衾影抽空下来跟他见面,衡叔会自觉下车逛逛附近的沿街小商铺。两人在车里也不做什么,就说说话,接接吻。江衾影始终觉得从喜欢的人身上汲取能量又不消耗对方的能量,才是最好的关系,她图他身上的气息,既有让她安心舒展的主要成分,又有让她荷尔蒙飙升的刺激成分。也是在车里两人漫无边际的东拉西扯,一些此前避而不谈的话题被重拾。“你知道吗,去年12月初我差点被一辆汽车撞飞了。”…
年后很多繁杂事情,江衾影忙得脚不沾地,她的账号运营处于摸着石头过河,就如何平衡品牌广告植入和打造个人IP她跟蒋斌讨论了很多次,江衾影想要构筑自身壁垒,既不想模仿别人,也不要被别人轻易模仿,蒋斌提了很多切实见解,内容既要有观赏性,又要接地气,做到雅俗共赏。
几番讨论下定了大致框架,为了方便拍花絮,江衾影特地去买了个pocket,蒋斌给她联系好摄影师和场地,花了半天功夫把第一个广告商单拍出来了,由于琐事多,她打算等注册好公司后招个助理。
至于注册公司,反倒是顺畅的,章弋珩曾问过她在忙什么,她便一五一十跟他讲了,有些流程她问过父亲,但毕竟隔行难免有不熟悉的,所以她也想听听章弋珩的建议。章弋珩让她顺便把姓名商标都注册了,还给她推了咨询律师,给她起草合约。
对他的帮助,江衾影一概照单全收。
他一个电话就能帮她搞定的事何必自己去摸索去碰壁,专业人士的指导下能少走很多弯路,效率很高。
他还提出过给她介绍品牌方,但这种资源她拒绝了,暂时性拒绝,一来不能一口吃成个大胖子,二来她对蒋斌还存有点戒心和考察心。她相信章弋珩介绍的资源一定优质,但她也相信她的合伙人,她乐于接受章弋珩的锦上添花,但先把自己的锦编织好。
章弋珩也忙,两个人经常几天见不到一面,江衾影只要逮到当晚没课且次日没有拍摄的时候就去他家,厮混一夜。
有时候章弋珩想见她了,便下班后让衡叔开到她家小区小门口,小门外十余米处有根电线杆,每次章弋珩来找她,车子就停在电线杆下,江衾影抽空下来跟他见面,衡叔会自觉下车逛逛附近的沿街小商铺。
两人在车里也不做什么,就说说话,接接吻。
江衾影始终觉得从喜欢的人身上汲取能量又不消耗对方的能量,才是最好的关系,她图他身上的气息,既有让她安心舒展的主要成分,又有让她荷尔蒙飙升的刺激成分。
也是在车里两人漫无边际的东拉西扯,一些此前避而不谈的话题被重拾。
“你知道吗,去年12月初我差点被一辆汽车撞飞了。”
听到她说这件事,章弋珩没有表现出强烈的愤慨,而是在听她说完私了结果后,问她,“你想要那司机跟你道歉吗?”
江衾影沉默了一会儿才说:“没啥意思,不与小人争是非。”虽是这么说,她也知道自己有点耿耿于怀这件事,因为到底也是一件让她觉得屈辱的事情,在那当下无可奈何的屈辱。
然而章弋珩却严肃着脸,沉默着不知道在想什么。
江衾影又道:“我只是想跟你分享我生活里的奇遇,不管好的还是坏的,称心的还是糟心的,我不是想讨什么公道,就只是想跟你分享而已。”
章弋珩点点头,将她搂在怀里亲吻了下额角,“衾影,这两年多你过得辛苦吗?”
江衾影伏在他肩头,思忖了下才缓慢道:“应该挺辛苦的吧,但是我觉得不能用辛苦简单去概括,我刚开始是焦头烂额,然后生抗硬熬,再之后有迷茫,有沮丧,渐渐的,开始变得有点麻木了,只想着赚钱,每天像陀螺一样转着,转着,既停不下来,也不敢停下来,只能看到往后三五天,这样的状态持续了很长一段时间,跟你重逢的时候,我就处在这种状态里。”
“如果,”章弋珩停顿了下,却没有接着如果说下来,而是转而低落地说了句,“很抱歉我缺席了这两年。”
江衾影能感受到他搂她的力道紧了许多,想说没关系,跟他没关系,又怕他有内疚,便换个说法道:“这是我的课题,只能我自己来面对,截止到现在,我觉得我做得还行。”
“从现在开始,你会越来越行。”
江衾影微微笑了,“这两年我也有想到你。”
尤其是一直记得有一次他们聚餐闲聊未来毕业后想做什么,她跟人说自己没有想好,可能当个全职女儿吧,大家便笑说她啃老,她不以为意,啃老又怎么了,活得开心就行,接着有人说,我也想啃老,但苦恼于自己有同父异母的弟弟,怕将来挣不到家产,有人便建议她找一个强大的联姻对象或者靠山,大家觉得此建议十分可行,就在这时,坐在角落边一直沉默的章弋珩忽然说了一句“强者不受嗟来之食”。
也许就是他这句话,支撑了她走过低谷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