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一把将正在给儿子喂饭的陈红英给拽了起来,拖到外面,“你老实交代,那钱是不是黎媛媛偷走的?你要再护着她,那我们就别过了!”

陈红英胳膊被他捏得生疼,皱着眉用力推开他。

“真要是她偷的,别说你,我都会动手教训她!她是我一手带大的闺女,她什么秉性我最清楚!”

黎远忠目光冰冷,“要不是她偷的,她为什么要提前下乡去?连跟我们招呼都没打一个!她弟弟都住院了,也没见她来医院看一眼再走!”

“她为什么提前走还不是你那好女儿害的!”

陈红英厉声道:“要不是黎初当着那么多人的面给她难堪,她至于走得这么急吗?媛媛她从小就温顺乖巧,院里哪一个见了不夸她的?现在她颜面尽失,你让她还怎么待得下去?”

黎远忠烦躁地抓了抓头发,“不是黎初偷的,也不是她偷的,那还能有谁?”

陈红英捂着胸口,恍若心如刀绞的模样,眸中含着泪光,忍痛道:“黎初说什么你就信,她偷了钱难道会承认吗?到底是你亲生的,我和媛媛终究是外人!”

“早知如此,当初我就不该不顾一切地嫁给你!”

黎远忠想起当初陈红英刚跟自己在一起的时候,也是受了很多委屈。

两个人是偷偷摸摸在一起的,生怕被人撞见。

而且刚嫁进门的时候,不少人还在背地里说她的坏话,把她当眼中钉似的,生怕她这个当后妈的虐待了黎初。

陈红英待黎初也是真的很好,只不过黎初是个养不熟的白眼狼。

对她再好,她的心还是冷的。

黎远忠叹了口气,语气放软了许多,“你别胡思乱想,你怎么会是外人呢!真不是我偏袒她,我找她对峙的时候,她那样子根本就不像是撒谎的,而且她现在身边多了不少护着她的人,我们毕竟没有实打实地证据证明是她偷了钱,到时候闹到派出所去,她倒打一耙要告我们,那麻烦的还是我们。”

他耐心地跟陈红英解释。

伸手揽住女人的腰,低头在她耳畔亲了亲,“好了,别生气,我刚刚也是一时气急,媛媛是个好孩子我知道,我也是看着她长大的,这钱应该不是她偷的,可能家里真的进了贼。”

陈红英没好气地扭了扭身子,“你哪怕不信媛媛,你也得信我吧,以后你要是再这样,我就带着儿子躲得远远的,让你再也找不到我们!”

第64章:争记分员,抢蚊子腿

第二天清晨,黎媛媛被迫起了个大早。

所有知青都要去农场那边集合,等待分配工作。

黎媛媛上一世无论是在黎家,还是后来嫁到骆家,一直都处于一个享福的状态,每天吃饱了睡,无所事事,也没有人会说她什么。

王琼霞本来就因为骆宇与人私奔的事觉得对不起黎媛媛,所以一直都特别包容她。

倒是骆盼儿有些看不惯她,两人没少发生争执。

可大部分母亲跑来当和事佬,每次都让她忍一忍,后来她也是忍不下去了,直接搬去了学校住。

这一世,黎媛媛根本没做好要吃苦的打算。

她们屋里就四个人,另外两个,其中张蕊父亲是钢铁厂的工人,母亲无业在家带孩子,除了她之外,她们家还有一个妹妹跟弟弟。

另一个胡欣雨,不爱说话,昨晚上她们简单地自我介绍的时候,她就只说了名字,其余的啥也没说。

所以黎媛媛就觉得胡欣雨肯定是家里条件不好才不肯说的。

她还一副很体贴识大体地为胡欣雨找理由,让其他两个女知青不要计较,说是要彼此尊重。

只可惜胡欣雨没有领她的情,收拾完东西倒头就睡。

她们四个人,孟千雪跟黎媛媛因为家世背景差不多,也算是聊得来,所以出门的时候两人还手挽着手一起走。

张蕊跑去找别的女知青,只有胡欣雨是一个人独来独往的样子。

农场集合点这边,乌泱泱地沾满了一堆人。

大坪村的村长杜梁山站在队伍的最前方,他身后站着生产大队的几个干部,简单地说了几句话后,就拿出一个名单,开始点名分配工作的内容。

男女知青都分开站着。

黎媛媛来得很早,她拉着孟千雪抢先站在了最前面一排。

她目光紧盯着杜梁山旁边的几个人,上一世她只见过杜江海一次,那会儿他已经考上了大学,杜家在京市开了一家酒店,他整个人都是意气风发的。

虽然长得不算很俊俏,但在一众灰头土脸的人群中,还是十分醒目的。

“你们看,那就是村长的儿子,据说到现在还是单身呢!”

“能不能有点出息?咱们只是暂时留在这里,你怎么还惦记起这里的男人了?难不成你想一辈子困在这村子里?”

“长得也不怎么样,我表姐的文工团的,她带我去过部队,里面的兵哥哥那才养眼呢!”

“鬼知道要在这里待多久,一年两年甚至几年都有可能,哪怕将来我们回了城里,到时候也成了老姑娘,真以为那么容易嫁得了好男人吗?”

说这话的人是一个叫田怡的女知青。

她的样貌在这群女知青里算是拔尖的,但她那双惑人心扉的丹凤眼十分妩媚,再加上她那微胖的绝佳身材,这才短短一日不到的时间,已经有不少男知青向她示好了。

田怡父母双亡,从小跟着姨妈生活,所以她早就给自己定下了目标,一定要嫁个能让她衣食无忧的男人。

黎媛媛顺着田怡的声音望去,一种危机感油然而生,真没想到下个乡还能遇着对手。

她并没有当初黎初下乡的记忆,所以对于一同下乡的知青,完全是一无所知。

就在这时,杜梁山点到了田怡的名字,竟然是记分员!

别小看这一工作,说好听点也是生产队里最小的‘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