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黎远忠准备往黎初这边甩腰带时,一双军靴映入众人的视线中。
“岳父好大的威风,我不过是迟来了片刻,怎么就要动手欺负我媳妇了?”
是骆淮舟。
男人身形高大挺拔,将黎初护在自己身后,他淡淡地扫了黎远忠一眼,那眼神就像是极北的夜,凉浸浸的透着一股冷意,让人不寒而栗。
黎远忠感觉有一股无形的压力袭来,他甚至都不敢与骆淮舟对视,捏着腰带的手好似烫手山芋。
“误……误会!都是误会!”他赔着笑,从兜里掏出烟,递给骆淮舟,“我就是吓唬吓唬她,小初是我女儿,她那细皮嫩肉的,我也舍不得真打她啊!”
骆淮舟没有接他的烟,转身搂着黎初的细腰,低声问:“你是我媳妇,谁敢让你受委屈,就是跟我骆淮舟过不去,所以你不用怕,明白吗?”
从未被人这般撑腰过的黎初,有些傻愣愣地望着眼前的男人。
琥珀色的瞳眸里倒映着男人清俊的面容,她的心里有种道不清的情愫在滋生。
骆淮舟瞧着她呆愣的模样,悄然地在她腰间轻轻捏了一下,“告诉我,发生什么事了?”
黎初眉睫微颤,回过神来,这才喃喃开口:“小博他想要你的自行车,我不肯给,他想硬抢,我这才吓唬吓唬了他,谁知道他一跑回家就告状说我要害他。”
“我爸他一气之下想打我,我当时吓坏了,就把小博拉过来当挡箭牌……”
黎博躲在陈红英的怀里,不安分地大叫,“你胡说!你明明就是想撞死我!”
黎初的声音带着哭腔,像是受了极大的委屈,“你是我弟弟,我怎么会真的想让你死?”
装委屈说瞎话谁不会啊!?
陈红英这会儿冷静了不少,见事态不对,立马出来打圆场,“好了好了,不过是姐弟俩闹着玩,都是一家人,别伤了和气。”
她给一旁黎媛媛使了个眼色,示意她带着黎博先进屋。
黎媛媛原本还想看黎初挨打,这会子她心里还堵着气没消,哪里肯听话地带走黎博。
“妹夫啊,你是不知道,耍威风的可不是我爸,是你媳妇!可能她觉得自己如今当了团长夫人,就可以目中无人了。可再怎么说,爸妈是长辈,她一回来就跟长辈顶嘴,这传出去,岂不是别人还要笑话我们黎家家风不严。”
黎媛媛站直身子,故意挽了挽两鬓的碎发到耳后,端做出一副大家闺秀的模样。
殊不知骆淮舟连一个眼神余光都没给她。
他搂着黎初,声音低哑极富磁性,“媳妇,你母亲什么时候还给你生了个姐姐吗?”
黎初阖了阖眸子,立马反应过来,如实道:“没有,我母亲就我一个孩子。”
骆淮舟将怀里的小姑娘搂得更紧些,说话的声音疏离而又冷漠,“既如此,那这声妹夫我可担不起。”
黎媛媛顿时感觉脸臊得慌,恨不得现在就找个缝钻进去。
陈红英瞥了她一眼,低声呵斥:“还不带着你弟进屋去!”
第15章:诋毁母亲?扇她耳光!
黎媛媛憋着一口气把黎博给拖进了屋,心里对黎初的怨恨又多了些。
一旁的黎远忠尴尬地把烟收了回去,赔着笑说道:“骆团长,都是我教女无方让你看笑话了。”
平日里在家里一贯嚣张的黎远忠,在骆淮舟面前倒像是老鼠见了猫似的,唯唯诺诺。
骆宇逃婚,黎家原本是可以向骆家要个说法。
可新郎换成了骆淮舟这个军属大院里最有前途的年轻团长,黎家可谓是占了大便宜。
黎远忠再气,也不会真的得罪眼前这个金龟婿。
“岳父说笑了,你把小初教导得很好,能娶到她,是我的福气。”
骆淮舟毫不吝啬地夸赞黎初,听得黎初自己都有些心虚了。
这话听着像是在恭维,可实际上却是在给黎远忠上眼药水,黎媛媛再怎样也是个继女,黎初才是他的亲生女儿。
黎远忠脸上的笑容僵住,却也只能点头附和,“小初这孩子,打小就乖巧懂事,如今她能嫁得这么好,我跟她妈也能放心了。”
陈红英跟着赔笑道:“是啊,骆团长这么好的贤婿,那别人家那是求都求不来,还得是我们小初有福气!”
顿了顿,她又张罗道:“小初,快给你男人倒杯茶,今早上你爸特地沏了壶茶,就等着你们回来呢!都别站着了,坐啊!”
瞧着骆淮舟那护短的样子,其实她的心在滴血。
这么年轻有为,样貌出众还疼媳妇的好男人,原本该属于她闺女的!
黎媛媛真是脑袋抽了风!
骆淮舟自动忽略了陈红英的殷勤,转头将目光落在黎初身上,“今天来得匆忙,没带什么东西,等下回寻个时间,你带我去见见岳母吧。”
黎初心下微颤,缩了缩指尖,“你……你是说我母亲吗?”
骆淮舟抬手在她额间轻弹了一下,“除了你母亲,难不成我还有第二个岳母吗?”
黎初怅然一笑,是发自内心的开心,“好!”
陈红英当即脸都气绿了,再怎么说她也是黎初的继母,可骆淮舟是完完全全一点颜面都不给她。
可偏偏她有气还不能撒!
硬憋着!
不光是她,黎远忠也是一肚子的火气不能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