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裴珩?”
想勾引的男生就在外面,宁兴逸却一点开心不起来,他眼前漆黑,可怜兮兮地哽咽:
“我,我不是故意的裴珩,陷害唐棠的事是小姨让我做的,我从来没叫过她母亲,也不敢违背她的命令,求求你……呜我好害怕。”
外面沉默几秒,宁兴逸心中一喜,以为对方心软了,但下一刻腿上骤然一疼,钻进骨子里尖锐疼痛让宁兴逸凄惨尖叫,眼前一阵发黑。
疼,太疼了……他叫声从凄惨逐渐变得微弱,淋漓冷汗弄湿了衣服,恍惚间听到和唐棠打架的黑皮的声音,而裴珩还在嫌弃他们动作慢。
宁兴逸疼昏了过去。
再次醒来,是被腿上的疼痛和母亲的哭声给弄醒的,宁兴逸茫然眨了眨眼,发现穿着旗袍的母亲散着头发跌坐在地上,一声一声哭着叫唐父名字,她们的东西,也被人扔在了旁边。
“小,小姨。”
他声音虚弱,看着母亲哭哭啼啼叫唐父,那双温柔的泪眼中闪过一丝懊恼和不甘,就是没有后悔和歉意,也勾起了他的不甘心。
宁兴逸到现在都不明白为什么论坛上那么多人都在都在攻击唐棠,维护自己,但现实中,却变成了刚才那样截然不同的情况。
不管怎么样,他们母子俩都不会有悔恨的心,只会懊恼自己这次不谨慎,甚至对唐棠不乖乖被他们陷害到身败名裂而感到怨恨,这两朵菟丝子瞧着柔弱,实则带着剧毒。
唐家的别墅很大,大门紧闭,他们俩对唐棠恨得咬牙切齿时,大门便打开了。
母子俩弱小无助的望过去,唐父面无表情的拄着手杖出来,神色淡淡的看向他们。
“良哲……”那女人哭的梨花带雨,期期艾艾地叫着唐父。
唐父头发花白,拿出手帕掩着嘴咳嗽几声,他看着这张梨花带雨的脸,想起自己当初最喜欢的,就是对方的温柔小意,但谁能想到这份喜欢,纵容出了她的贪婪。
像条鬣狗,不知满足。
他放下沾血的手帕,表情平静,声音很冷:“滚。”
那跪在地上,哭得梨花带雨的女人被他的狠心吓了一跳,怯怯地看着他,宁兴逸也有些急了。
“唐叔叔,对不起,我……”他深得母亲真传,又不是唐棠那种嘴硬心软说话不好听的,很会讨唐父喜欢,但此刻眼眶发红,俊秀的脸带着病态,想在装可怜的时候,突然注意到唐父看他们母子的眼神。
很冷,很淡,不像是看一个活人,而是即将被碾死的蝼蚁或者跳蚤。
宁兴逸骤然收声,他看着唐父,瞬间手脚冰凉,他母亲也被吓得不敢再哭,哆嗦着捡起衣服,拉着受伤的儿子,慌忙离开唐家别墅。
看着他们母子仓皇逃离的背影,唐父淡淡收回视线:“老刘,等他们在外面过一段苦日子,就叫人,送他们去非洲挖矿。”
老刘低头:“是。”
【作家想说的话:】
|?ω?)说个题外话……
原来是网站卡啊,刚才99举着手机满屋走,大冬天的。窗户都开开了……我还以为信号不好
我可能不太直了(结局)
十月末树枝落的光秃秃的,看起来有些萧瑟,唐父低低的咳嗽,拄着手杖往屋内走。
他身体本就不大好,宁兴逸母亲跟了他好几年,做出这种将他们父子玩弄于股掌的事,他表面看起来淡定,可又怎么可能一点都不介怀和在意,一番折腾下来,胃里翻江倒海的疼。
老刘看出他的不适,忧心忡忡:“董事长,要叫少爷回来吗?”
唐父按着发疼的胃,听到老刘的话,动作迟缓了一下才继续,语气不满:“那臭小子又不是医生,告诉他干什么。”
“行了,我还死不了。”
可唐父怎么也没料到,他这话放出去没多久,病情就突然爆发,癌细胞扩散的速度加快,已经到了要用营养针来维持基本需求的地步。
他日渐消瘦,无奈之下公司也去不了了,老朋友们这才惊觉他出了事,纷纷来医院看望,而被他一直瞒着的唐棠也知道了消息。
天气越来越冷,学生们换下短袖,被母亲逼着套上秋裤。唐棠向来火气旺盛,往年下雪天打完球,雪花落到他身上就化了,九分裤穿的很潇洒,脚脖子露出来,看得裴珩每次都皱着眉给他拽。
今年初冬,唐棠刚参加完篮球赛,带领实验中篮球队取得到非常好的成绩,拿着奖杯回去嘚瑟时听到了这消息,脸上笑容渐渐消失。
他沉默半晌,放下奖杯,坐在下铺点了根烟,挺拔的脊背微微弓起,低着头吸了一口烟,手腕搭在膝盖,任由缕缕烟雾安静飘散。
他的手很大,不是白皙的皮肤,也没有身上那么细腻,骨骼分明的手指带着茧,松松地夹着一根点燃得香烟,跟漂亮和纤细沾不上边儿。
这是一双扣篮的,开机车的,处处都充满雄性意味的手。
淡淡的烟草味弥漫,宿舍只剩下呼吸声。宴清越三人站在床前,看着一声不吭的大男孩。
唐父这人很好面子,大男子主义,所以看到之前那个视频,听到舆论走向时第一时间选择息事宁人,即使知道错怪了儿子也拉不下脸道歉,父子俩就这么一直僵着。
但如今他病情严重,时日无多,三人不想看着唐棠到时后悔,所以讨论了一番,决定等他比完赛回来,在告知他唐父的病情。
唐棠低着头,视线停留在点燃的香烟,看着烟雾散开,一时间心中茫然微堵。
原剧情中,只说了唐父生病,立下遗嘱后不小心被宁兴逸母亲看到,才导致原主死亡,没具体说他得了什么病,又是什么时候去世的。
他按灭了烟头:“裴珩,给我请个假,我要去趟医院。”
裴珩:“好。”
医院的vip病房,消毒水的味道充斥在空气中,病床边儿上各类仪器工作着。躺在病床上的男人威严面容病态苍老,白发中掺杂着不多的黑,高大瘦的连蓝白病号服都显得空荡。
站在病床边得唐棠看着父亲现在的模样,心里酸涩,扯出一抹艰难的笑,嗓子发紧的哑声调侃:“哎,老头儿,你怎么瘦成这样儿了啊。”
仪器正在工作,发出很轻很轻的“滴滴”声,唐父带着氧气罩,掀开眼皮看向床旁边,一时有些恍惚。
当年坐在他肩膀上骑大马的孩子已经长大了,帅气的脸勉强扯出一抹调侃,看着他得目光满是茫然无措,这么帅的脸,怎么笑得比哭还难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