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妈妈被打懵了,捂着自己火辣辣的脸,不可置信地看着沈青檀。
沈青檀揉着自己的手腕,冷着脸说:“母亲心善,舍不得惩罚你们这些个刁奴,这一巴掌是我代母亲教训你。望你今后恪守本分,莫要丢了母亲的颜面,落了个驭下不严的名声。”
魏妈妈一口牙咬碎了,不得不忍气吞声地说道:“老奴谨遵教诲。”
沈青檀冷睨她一眼,从容地离开。
魏妈妈目光阴毒地盯着沈青檀的背影,实在是想不到平日里温温柔柔,待人宽厚的一个贱丫头,居然在她跟前逞威风。
她随着沈夫人陪嫁到承恩侯府,便没有遭过这个罪。
魏妈妈突然想起一件事,看着沈青檀离开的方向,露出一个冷笑:待会看你如何得意。
沈青檀走出一段距离,回头望向芙蓉苑,瞧见魏妈妈进院的背影。
沈夫人顶着一副温柔慈悲的面容,却长了一颗蛇蝎心肠。
而魏妈妈就是沈夫人的刀,做尽了恶毒事。
今日打魏妈妈一巴掌泄恨,即便告到沈夫人跟前,沈夫人也不会给魏妈妈讨公道。
毕竟她对沈夫人还有利用价值,绝对不会撕破脸。
沈青檀心里惦念着亲生父母,却也不敢轻举妄动。
他们如今只是一个商户,若是惊动了沈夫人,只会给他们带去灭顶之灾。
一年半之后,他们定是有了机缘,举家回到京城,并且成为赵珏与承恩侯府忌惮的存在。
再等等,等她羽翼丰满了,便去寻找他们。
沈青檀深吸一口气,压下心里翻涌的情绪。
“小姐!”
两道欣喜的嗓音响起,沈青檀抬眸望去,只见两个丫鬟快步跑过来。
她惊喜地唤道:“听雪,流月!”
前世出嫁之后,再也没有见过她们。
“小姐,您受委屈了。”听雪眼眶泛红,自责地说道:“奴婢送您出嫁,您便不会嫁给赵二爷。”
流月倒是没有说什么,只是默默地流泪。
“你们俩别担心,二爷待我很好,这些话日后不许再说。”这里不是说话的地方,沈青檀便没有多言,扫过她们的双脚:“伤好全了吗?”
“好全了。”流月回一句,随后欲言又止。
沈青檀柔声道:“流月,你有话要与我说?”
流月瞥一眼沉不住气的听雪,凑到沈青檀耳边低声说道:“小姐,我和听雪不是意外受伤,而是夫人身边的魏妈妈做的。”
沈青檀垂眼看着自己发红的掌心,后悔没有多打几耳光。
“小姐,这婚事……不是意外。”流月看了一眼四周,担心隔墙有耳,便没有细说,只是叮嘱一句:“您要小心谨慎一点。”
“我心里有数。”沈青檀温软的眉眼透着一股子冷意:“你们从这一刻起跟在我身边,不论发生何事,不得离开半步。”
听雪与流月应下。
主仆三人去往聚福堂。
方才到院门口,沈青檀便瞧见一个面容俊秀的男子从屋里出来,穿着一件细领大袖青绒道袍,领口松松垮垮的敞开,露出一点锁骨,身上散发出一股浓厚的脂粉香,一副风流浪子的做派。
“檀妹妹,见着大哥哥不知叫人了吗?”
沈少恒挡在沈青檀面前,直勾勾地盯着她秾稠明艳的脸,视线滑过她的胸,落在纤细不盈一握的腰肢上,舌头抵了一下腮帮子。
他轻佻道:“还是国公府的水土养人,檀妹妹嫁过去几日,出落得更加水灵了。”
第18章 捧杀,出事了
沈青檀感受得到沈少恒落在她身上的视线,仿佛阴沟里的爬虫黏腻在皮肤上,胃里泛起一股恶心。
他是承恩侯府嫡长子,长房所出,大老爷与大夫人回京赴任的路上,被山匪杀害,只留下尚在襁褓的沈少恒,被沈夫人抱养在身边,很得老夫人宠爱。
沈夫人也处处纵着他,变得不学无术,斗鸡走狗,宿柳眠花。
府里不少婢女被他糟蹋,全都被沈夫人遮掩下来。
这是沈夫人有意捧杀,毕竟爵位原本是大房继承,因为沈大老爷早亡,才被如今的承恩侯承袭爵位。
如果沈少恒成才,爵位便轮不到沈夫人的儿子继承。
“大哥请自重。”
前世她被关在别院里的时候,听到婆子们碎嘴,提到沈少恒与承恩侯的妾有首尾,最后被沈家从族谱上除名。
沈青檀越过沈少恒,进了院子。
面对沈青檀的无视,沈少恒目光阴郁地盯着她,那婀娜多姿的身段,曲线玲珑,勾得他心里痒痒的,脚步一转,往后院去了。
沈青檀回头看一眼沈少恒离开的方向,收回视线,准备进屋。
老夫人身边的婢女红杏走出来:“大小姐,方才大爷过来一趟,将老太太气得头昏。老太太吃药歇下了,留话让您不必请安,多陪一陪夫人。”
沈青檀倒也不意外,老夫人最疼的人只有沈少恒,希望他能够继承爵位。对其他的孙辈,一向很淡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