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手受伤了,怎么也不包扎一下,流了好多血,怎么自个儿不知道爱惜自个儿呢?”
这点血算什么,她这两回吐的血不知是他的多少倍,可他什么也不能做,手受伤流血后,沈烨心中反倒宁静许多,得到一丝安慰,这样,也算共苦了。
沈烨温和一笑,“忙忘了,现在才感觉这伤口确实疼得不行,不如簌簌替我包扎,我一只手不太方便。”
“那你去拿药粉和纱布过来,先用清水把伤口清洗一下。”
沈烨听话地起身洗净手,寻来药粉和纱布,以及剪子。
姜云簌又在床头的小几上寻了张帕子,那帕子是她平日里用惯的,上面的图案基本都是青霜所绣,她很少碰,毕竟她的女红实在是称不上好。
当初沈烨拿到她的帕子时,见上面栩栩如生的茶花,还以为是她亲自绣的,直到生辰那日,她送他香囊时,沈烨才反应过来,心中只觉好笑。
她拿起绣帕的同时,沈烨顺势看了一眼,上面同样绣着一朵精致的茶花,若这茶花是她所绣,他或许会觉得可惜,阻止她用来给他擦手。
姜云簌用手帕吸干他手心的水渍后,撒药粉时,姜云簌抬头看看沈烨的神情。
提醒他,“有些疼哦,你忍着些。”
说完便在他手心密密地撒上一层药粉,撒的过程中,沈烨忍不住轻“嘶”了声,姜云簌忙停下望着他。
“很疼吗?”
沈烨摇摇头,“簌簌帮我吹吹就不疼了。”
姜云簌见他一副强忍疼痛的模样,往他手心轻柔地吹了几口气,而后才给他包上纱布。
只是,沈烨看着这毫无章法、肿胀不堪的包扎手法,与她的女红有得一拼,不由得笑出声。
姜云簌视线瞄过去,他在嫌她包扎的丑?气得她侧过身不理他。
沈烨将她的身子掰过来,面对着他。
“好了,我不嫌弃,我很欢喜,待会儿青霜会端药过来,你乖乖喝了,病才好的快。”
哦,她都忘了她早间又吐血这事儿,目露担忧地望向他。
“我早间又吐血了,那药是治吐血的吗?”
沈烨搂过她的肩低声安慰,“是,你睡着时我请来住持,他已为你诊治过,开了方子,说你只要按着方子喝药,便没什么大事。”
姜云簌缓缓地地舒了口气,“得亏不是什么大问题,不然可怎么办呐?”
沈烨拍拍她的背,“用过早膳没,想吃些什么?”
姜云簌摇摇头,打了个哈欠,泪眼朦胧道,“不太想吃,我还想睡。”
沈烨自是不许,从衣橱中翻出她的衣裳给她穿戴整齐,她的衣裳沈烨早让人归整到他的衣橱中,若日后装不下,再命人打一扇就是。
穿衣期间免不了碰到她白嫩肌骨,若放在平日,他定好一阵心猿意马,但此刻,念着她的身体,他比任何时候都要冷静。
最后,腰间的宫绦在他手中变成一个漂亮的花结,沈烨扯着她来到圆桌旁。
桌上除了精致的菜肴点心外,还有一碗浓郁的汤药。
隔老远她都能闻到那苦涩至极的味,姜云簌皱眉,但有病就得喝药,她不会逃避。
沈烨本以为会废好一阵功夫她才会喝下那碗药,哪知姜云簌一言不发端起那碗汤药直接喝下。
“快快,好苦。”眼泪都苦出来了,目前为止,这是她喝过的最苦的药。
青霜忙打开桌上的青梅蜜饯儿罐子,取出一粒喂进姜云簌嘴里,“姑娘,蜜饯儿。”
青霜也苦着一张脸,瞧把她家姑娘苦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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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往雍州◎
喝完药后, 沈烨又舀好一碗补汤递给她。
“尝尝这汤,于你的身子有好处。”
姜云簌接过来,捏着木勺心不在焉地搅着汤。
“住持可有说我为何会突然吐血?”她一直想不明白这点。
任何女子若知道自己身体中有条虫子, 都会恶心又害怕吧。
沈烨没打算告诉她真相,另外寻了个由头。
“住持说成婚那日你可能是累着了,你想想, 那时是不是觉得很累?”沈烨有意无意转移她关注的焦点。
姜云簌回想了一下,是挺累的。
“快把汤喝了,汤凉了就不好喝了。”
“明日我们启程去雍州,你看看有没有什么要带的,让下人收拾出来带上。”沈烨一锤定音道。
姜云簌喝完汤后,亮着褐眸问他, “怎么这么突然?我能不去吗,雍州那么远,我就在府里等你回来也挺好。”
去雍州最重要的两件事除了找到沈拾安给她取得解药外, 还有一件至关重要的事, 赵翊怀疑逸王在雍州并不老实,加上近来瓦剌又蠢蠢欲动, 且圣上得到消息,那边也有瓦剌人出没,赵翊很是不安, 这才让沈烨前去一探究竟,派别人恐怕查不出个什么名堂。
沈烨摸摸她的脑袋,“雍州与金陵大不相同,现在启程, 届时路上应当能看见漫天飞舞的红枫, 到那里后还有石碑滚灯一些民俗节日, 且那边视野开阔,到时我教你跑马可好?”
“比在金陵自在多了。”
姜云簌有些动摇,“在府中我也挺自在,又没人打扰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