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说不是呢!那韫安侯世子夫人看起来端庄有礼,没想到婢女竟是这种货色。”

“有的人,表面一套,背后一套。俗话说有什么样的主子就有什么样的婢女。说不定那韫安侯世子夫人私下里,指不定也这么放浪形骸呢!”

“你们说,这沈郎君和一个婢女在这种地方那个。会不会是主子也是这种人?”

“害,难道前段时间你们没听说过吗?韫安侯府世子夫人与这沈郎君余情未了。”

“后来不是出来解释清楚了,两人清清白白的吗?”

“清白?要是清白,这婢女又作何解释?要我看啊,肯定是藕断丝连,私底下还在一起。”

原本低垂着头的陈露莹,听着这些闲言碎语,眸底划过异样的光彩。

她缓缓抬起头,一脸弱小无助的样子,轻声道:“诸位夫人和姐姐们说的是,这世上的事啊,真真假假,谁又能说得清呢!我受点委屈不算什么,可这么欺负人,我绝对不会就这么算了。”

她的话音刚落,人群中便有人附和:“这种事绝不能姑息!必须把她主子做的丑事给……”

“你们千万不要被这个女人给骗了。她根本就不是韫安侯世子夫人的婢女。”

沈知砚原本就怀疑这一场构陷是何目的。如今听着那些平时高高在上的夫人小姐们的议论,总算明白过来。

他稍微一想,就猜到,这一场算计出自谁之手。

他的目光锁定在陈露莹脸上,嘴角扬起一抹讥诮。

他心中对陈露莹失望透顶。对陈露莹利用他来陷害顾清漪,更加的厌恶。

他正准备当场揭穿陈露莹的阴谋,就听得一阵马蹄声响起。

刚刚还在议论得热火朝天的夫人小姐们,立即禁了声,个个双眼放光地看向来人。

“是辰王,竟然是辰王来了!”

陈露莹眼神突然变得阴翳起来。想起自家大哥就是因为此人多管闲事,到现在还在大牢里受苦,她心里对辰王就愈发怨恨。

可同时,她也清楚,别说是她,就算是整个陈家都不敢招惹上辰王。她更不能在这个时候,把把柄落在辰王手里。

“各位夫人,不知这里出了什么事?有谁可以和本王说说?”

辰王勒住马儿,让身后跟着的侍卫全都停下。目光朝在场的众人轻轻一扫,视线落在在场唯一的男人沈知砚身上。

沈知砚对上辰王的视线,微微朝他点了点头,拱手正要如实相告,就听陈露莹突然“哎呦”一声,软倒在宝珠身上。

大家的目光皆被她吸引了过去。

“小姐,你这是怎么了?姑爷,您快过来看看吧!小姐从早上开始就没吃一口饭,中午在秦府还没开始吃,老爷又出了事。回到家照顾好老爷后,还没来得及吃上一口,又出来找您。您……”

这突如其来的变故打断了沈知砚要说的话,众人的注意力瞬间集中在陈露莹身上。只见她面色苍白,额角渗出细密的汗珠,一副虚弱无力的模样儿,仿佛随时都会晕倒。

辰王眉头微微皱起,目光在陈露莹和沈知砚之间游移。他虽未开口,但周身散发的威压让在场众人不敢轻举妄动。

沈知砚见状,只得快步走到陈露莹身边,低声问:“你怎么样?要不要先回去休息?”

他的语气中虽带着几分关切,但眼底却闪过一丝复杂的情绪。

陈露莹微微睁开眼,声音细若蚊蝇:“夫君,我没事……只是有些头晕,可能是太累了!”

她一边说着,一边偷偷观察辰王的反应。

周围的夫人小姐们纷纷露出同情之色,有人小声议论:“陈小姐真是可怜,为了家里的事操碎了心,夫君也是个花心的,竟然在外……”

沈知砚朝说话的几个夫人看了一眼,眼底闪过一抹冷意。但是他很快又恢复平静。他伸手扶住陈露莹的胳膊,声道:“既然不舒服,那我送你回去。”

陈露莹顺势靠在他肩上,眼角余光却瞥向辰王,见他没说话,眼底不由露出一抹得意。

就在沈知砚扶着陈露莹路过辰王身边时,沈知砚突然把手里的一封信递给辰王:“王爷,今日学生从秦府寿宴离开,在我的那匹马鬃上发现了这封信。我到了这边,被那个自称是韫安侯世子夫人婢女,称自己叫玉屏的女人引到这里来。”

第226章 终究是宝珠承担了所有

沈知砚指着正准备逃跑的落雪,冰冷的声音不带一丝感情:“她光果着往学生身上扑,恰巧被我妻子带着这些夫人小姐们撞个正着。请辰王抓住这个冒充韫安侯世子夫人婢女的女子,查清她的目的,以免她毁了世子夫人的名誉。”

陈露莹闻言,脸色骤然一变。她猛地从沈知砚肩上抬起头,不可置信地看向他:“夫君,你……你在说什么?”

沈知砚神色坦然,目光却冷如寒冰:“夫人,事到如今,你还想继续演下去吗?”

他转向辰王,声音沉稳而清晰:“王爷,我与韫安侯世子夫人的哥哥是同窗好友,曾经在老家双方家长辈有意撮合我和世子夫人。后来因为某些事,我们各自成了亲。我家夫人却因此记恨上韫安侯世子夫人,多次算计于她。这次竟然利用我,不知在哪儿找了个女人假扮成世子夫人的婢女,企图来勾引我。以此利用她带来的这些夫人小姐诽谤世子夫人。还请辰王明查,还韫安侯世子夫人一个公道。”

辰王接过信,快速看了一眼,眉头渐渐皱起。他抬眼看向陈露莹,目光中带着审视:“沈夫人,此事你可有解释?”

陈露莹脸色愈发苍白,手指紧紧攥住衣袖,强作镇定道:“王爷,我与夫君因为一些事情,最近有些不和。而且我也根本不认识什么玉屏,更不会做出这种事。夫君他这是因为生我的气,故意诬陷我。”

就在这时,落雪被侍卫压了过来。她跪地求饶:“王爷饶命,奴婢确实是受了陈小姐的指使,假扮韫安侯世子夫人的婢女玉屏,来引诱他夫君。她答应事成之后给奴家一笔银子赎身,让奴家离开京城……奴家一时糊涂,求王爷开恩!”

陈露莹没想到,辰王都还没开始审问,这个贱女人就主动招了。气得大声厉喝:“你胡说!我何时指使过你?你休要血口喷人。”

落雪吓得瑟缩了一下,倔强地仰着头,颤抖着从怀中掏出一枚精致的玉佩,双手捧过头顶,声音哽咽:“王爷明鉴,这……这是陈小姐当时给奴家的信物,说是事成之后,凭此物去城北钱庄取银子。奴家所言句句属实,若有半句虚假,天打雷霹!”

辰王接过玉佩,指尖摩挲着上面刻着的“陈”字,眼神徒然冷下来。他抬眸看向陈露莹,语气森然:“陈小姐,这玉佩可是你的?’

陈露莹瞳孔一缩,下意识后退半步,嘴唇颤抖着:”这……这玉佩我早前便丢了,定是这贱婢偷了去。如今反倒来诬陷于我!”

她猛地指向落雪,指甲几乎要戳到对方脸上:“你说!是谁指使你诬陷我?是不是韫安侯府的人?”

落雪伏地痛哭,连连摇头:“奴婢不敢撒谎!那日陈小姐和她的丫鬟在茶楼约见奴家,还给了奴家一包迷药,说……说只要一点点,就能迷倒她的夫君,到时候韫安侯世子夫人有理也说不清。”

“住口!”

陈露莹再也维持不住镇定,扑上去就要厮打落雪,却被侍卫一把拦住。她鬓发散乱,歇斯底里地大喊:“王爷!这贱人满口胡言!我堂堂陈家嫡女,怎会做这等下作之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