紫夏连忙低下头,红了脸。她非常确定地说:“小姐,世子爷不珍惜,是因为他还不知道小姐的好。只要世子爷给小姐机会,奴婢相信世子爷以后一定离不开小姐。”
“紫夏,要不说还是你懂你家小姐我。去,把我那身衣服拿出来,今晚我还要去找靖哥哥。那个男人马上要和别的女人成婚了。我一定要让他把心都给我。我要让他就算娶了新人,也忘不掉我。”
铜镜中,朱轻妩的唇角勾起一抹冷笑。她纤细的手指抚过自己如雪的肌肤,停留在锁骨处那枚小小的红痣上。这是她最得意的标记,贺靖为这颗朱砂痣神魂颠倒。
紫夏从雕花檀木箱中取出一件薄如蝉翼的红纱衣裙,衣料上绣着暗纹牡丹,在烛光下若隐若现。这是朱轻妩特意为今晚准备的“战袍。”
贺靖最爱红色,也是最能衬托她雪肤的颜色。
“小姐,这衣裳……”
紫夏有些犹豫:“会不会太……”
“太什么?”
朱轻妩挑眉,眼中闪过一丝不悦:“男人嘛,就喜欢这样的调调。我若是素衣素服,哪有半点情趣?怎么能引得男人的喜欢?”
她站起身,任由紫厦为她更衣。红纱覆体,勾勒出她曼妙的曲线。领口开得极低,几乎能看到那诱人的沟壑。朱轻妩满意地看着镜中的自己,又取出一盒胭脂,用指尖沾了些许,轻轻点在唇上。
“香囊准备好了吗?”
她漫不经心地问。
紫夏从袖中取出一个精致的香囊,递到朱轻妩手中:“按小姐的吩咐,加了双倍的醉心散。”
第198章 即日起革去陈劲柏功名永不得入朝为官
朱轻妩将香囊系在腰间,红唇微扬:“很好,今晚我要让靖哥哥彻底拜倒在我的裙下。我要让他不管是人还是心都只属于我一人。”
她转身走向妆台,从暗格中取出一只瓷瓶,倒出一粒药丸吞下。霎时间,她眼波流转,双颊生辉,整个人看起来格外的娇艳迷人。
“小姐……”
紫夏看着这样妩媚又诱人的朱轻妩,忍不住提醒:“这药,您还是少吃些,毕竟您肚子里还有孩子。万一……”
朱轻妩斜她一眼,不以为意地说:“那又如何?只要我朱轻妩想要的男人,无论用什么办法,我都会得到。至于孩子?呵……”
她的手轻轻放在小腹上,嘴角扬起一抹残忍的笑。
窗外传来梆子声,已是戌时。朱轻妩最后看了一眼铜镜中的自己,确保每一根发丝都完美无瑕,这才披上斗篷,带着紫夏悄然出门。
陈府。
自义信侯让人把送去的礼退回来后,陈东升就把自己关在书房,砸了几个花瓶,处罚了两个不长眼的下人。从天黑坐到半夜,书房的烛火一直没有熄灭。
陈露莹和沈知砚因昨日吵了一架后,沈知砚当日就搬去了国子监,住进了学子宿舍。
这件事,全府上下口径一致,没人敢告诉陈东升。
以至于沈知砚都两夜没回府了,陈东升还蒙在鼓里。
今日陈劲柏又出了事,更是没人敢在他面前提沈知砚的事。
陈露莹无比担忧陈东升的身体,却又不敢贸然打扰。她站在书房外,听着里面父亲压抑的怒吼,手指紧紧攥着帕子,愁容满面。
“小姐,您还是先回房吧!老爷现在正在气头上,若是迁怒于您……”
宝珠小声劝她。
陈露莹摇头,眼中闪过一丝迷茫:“父亲都是因为我和大哥的事,操碎了心。我若是能为他分担一些,该多好!”
翌日,朝堂上。
黄御史再次向圣上参奏陈东升。
“陈侍郎之子陈劲柏当街撞车,更是罔顾礼法,调戏已婚妇人。若臣没记错的话,三年前,陈劲柏就因为强抢他人之妻,震惊朝野。陈侍郎为了保下此子,自贬去远方小县。如今,他竟狗敢不了吃屎,再次向已成亲的夫人下手。此事有数百群众可当堂作证。还有将陈劲柏亲手送去京兆尹的辰王也可作证。请圣上严惩此子。”
盛德帝的眸光一寒,视线从黄御史身上移到陈东升身上。
见他眼圈发青,双眼无神,冷喝一声:“陈侍郎,你可有何要说的?”
陈东升似是被惊醒般,猛地抬头,额头上渗出细密的汗珠。他颤颤巍巍地出列,跪伏在地,声音暗哑:“臣……是臣教子无方,臣罪该万死!”
盛德帝冷哼一声,指尖重重敲在龙椅扶手上:“你确实该死!三年前朕念在你劳苦功高,爱子心切,网开一面。如今天看来,倒是朕的仁慈纵容了这孽障!”
他猛地一拍案几,震得茶盏叮当乱响。
“赵定海,此子现在是否就在京兆府大牢里?”
京兆府尹朝盛德帝拱了拱手点头:“昨日,确实是辰王带人把陈劲柏送进了京兆府的大牢里。臣还没来得及审问。”
盛德帝脸色阴沉:“既如此,按律严办。”
赵定海立即应了声是。
“圣上!”
陈东升重重地叩首,额头抵在冰冷的金砖上:“犬子虽荒唐,但此事……此事或许还有其他隐情!那妇人实则是……”
“够了!”黄御史厉声打断。
“陈大人莫非还想颠倒黑白?再把那受辱的妇人姓名报出来?”
他转身高举奏折:“臣已整理十八名目击者画押证词,请陛下预览!”
陈东升袖中的手剧烈颤抖着。
他余光瞥见义信侯微微朝他摇头。突然想起昨夜义信侯派人来返还礼时对方的警告:“黄御史被圣上赶出大殿,已对你记恨。你若再护着你那逆子,连你女儿的事也要被重新拿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