该死的他做了什么?

他断了她的一条条退路,逼着她上了手术台!

林听澜在卫云舒的搀扶下踉跄着上前,拉过苏禾的手,问道:“你刚刚说的都是假的对吧?”

“苏禾,你就是看不惯我们宠着阿瑶不喜欢江雾,所以才会说这些话让我们愧疚,以后对她好些,对不对?”

苏禾挥开林听澜禁锢住自己的手,冷笑道:“老板都不认你们了,你们对她好不好,她有什么好在意的?”

“你们不会有以为在对她做了那些事后,她还会期望你们对她好吧?”

她一边流着泪,一边笑着,“你们真的关心过她吗?”

“你们知道她曾经在春城过的是什么样的日子吗?”

“你们知道她得了很严重的抑郁症吗?”

“你们没发现这些年她的食欲越来越差,身体越来越瘦吗?”

“你们知道,她在进手术室前根本就不想活了吗?”

接连的质问让林听澜的脸色越来越白,最后她再也吃撑不住,就这么昏了过去。

江雾是在三小时后被推出手术室的,她浑身插满的仪器的管道,脸色苍白没有一丝血色,傅西辞把她抱上病床的时候只觉得怀中的人轻得不像话,病号服套在她身上显得肥大无比。

“她什么时候能醒?”

傅西辞轻柔地将她放在病床上,转头去问医护人员。

护士奇怪地看了他一眼,道:“她一直都醒着的。”

闻言,苏禾转头看向躺在病床上一动不动的江雾,心中升起一股不好的预感,她扑到病床边,连声唤道:“老板,我是苏禾,你睁开眼看看我好不好?”

江雾眼珠动了动,没有丝毫反应。

“我最近因为你的事,顶撞了董事长好几次,董事长说要开除,傅总也说要在燕城封杀我,让我以后在燕城混不下去,你不能不管我啊!”

傅西辞回头,不敢置信地看向苏禾,却见江雾缓缓睁开眼,沙哑说了“陆家”两个字,便又闭上了眼。

傅西辞走到病床旁,缓缓蹲下,握着她枯瘦如柴的手贴到自己脸上,轻声道:“江雾,阿瑶的手术很成功,她没事了。”

“你也会好起来的对不对?”

江雾睁开眼看向他,那眼神似乎落到了他身上,又似乎穿过他的身体看向了别处。

她就这么直直地盯着他,眼神空洞,没有丝毫神采。

苏禾见到江雾这样的反应,心一沉再沉,她冲出病房,拿着手机哭着给陆景昀打电话:“陆少,老板的抑郁症加重了,现在对周围的一切都没反应了怎么办?”

苏禾的哭声传进傅西辞耳中,他握住江雾的手颤了颤,看向全无反应的江雾,眼眶通红,泪从眼角滑落。

医生听见苏禾的声音冲进病房,见到江雾的情况向后退去。

傅西辞见到他起身,抓住他的衣领怒道:“你不是说她的体检已经过了,身体没问题,可以接受骨髓移植手术吗?”

医生被他勒着脖子,脸色涨红,连忙摇头:“是江小姐让我那么说的,江小姐说她身体没问题的。”

“我最开始看她也确实没什么大碍,是这次到医院做体检,我才知道她身体不达标的啊!”

“可她依旧说她愿意做骨髓移植,一切后果她自己承担,我不知道她有抑郁症啊!”

“我、我要是知道她有抑郁症,怎么也不可能让她上手术台的!”

“抑郁症患者上手术台,只会加重病情,这是她自己隐瞒了自己的病情,怪不到我身上啊!”

他拍着傅西辞的手,“你放开我,让我看看她的情况!”

傅西辞狠狠将他推开,无力地靠在墙上,这是江雾自己的选择,不能怪医生,那能怪谁?

对,应该怪他自己,是他一步步把江雾逼到这份上的!

(持续虐男!)065傅西辞,别想再见江雾

傅西辞放开医生颓丧地靠在墙上,看着医生去给她做检查,看着医生摇着一脸惨白地离开,看着江雾睁着的眼又缓缓闭上。

陆景昀是第二天中午赶到的医院,和他一起来的还有亨利,他这段时间为了完成和瀚海的合作接手欧洲那边的项目一直待在那边,并不清楚国内发生的事。

在接到苏禾的电话后连夜飞往伦敦,又开通的航线,连夜拽着亨利飞回国。

当他冲进病房见到对外界完全失去反应的江雾时,心中的暴戾再也忍不住,一拳便挥向了傅西辞。

傅西辞一夜没睡,满身疲倦,最开始还能躲开他砸在自己身上的拳头,可渐渐在他猛烈的攻势下再也难以支撑。

陆景昀双眼猩红,将人按在地上,沙包大的拳头直往他身上落,不管其他人赶来怎么拉扯他都充耳不闻,直到亨利反应过来让医生给他注射了镇定剂,才把他从傅西辞身上拉开。

林听澜红着眼,将傅西辞从地上扶起,见到青紫的脸和嘴角的血迹,想报警。

亨利冷声道:“他有躁郁症,就算把他打废,警察来了也只能把他送精神病院。”

傅西辞挥开林听澜的搀扶,抬头向病床上的江雾看去,却见她直勾勾盯着自己,眼中没有丝毫波澜。

他突然就想起有一次去体校找她,看到她被别的男人纠缠,他冲上去和那人打了一架,事后,她一边给自己上药,一边叽叽喳喳教训着自己。

那时候,他只觉得她的念叨很烦,现在想来却觉得那时的她是那样鲜活。

亨利抓着自己为数不多的头发,看了眼江雾,又看了眼被三个护士压制住的陆景昀,叹气,“转院吧。”

以现在江雾的情况来说,药物治疗已经起不了太大的作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