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皇甫皓意味不明的笑意,宁文清总算是回过神来,一脸疑问地看向他,问:“你有什么事要和我说的吗?”
皇甫皓的笑意更深,启唇:“你猜。”
宁文清扯了扯嘴角。
这人自从见面以来,几乎什么事情都是要她去猜,如果她还真有这么大得本事,把这个处在商业帝国顶端的男人的所有心思都猜得出来,那她还至于做一个默默无闻的“打工仔”?
“关于你父亲的?”宁文清不确定地说出了自己心里第一个想到的答案。
皇甫皓双手插着裤袋,直接把脸凑到了宁文清的面前,两个人的距离剩下仅仅的三厘米。
这个女人又一次超出了他的想象,没有想到她居然能第一时间猜测到自己的想法,皇甫皓觉得事情越来越有趣的,这个女人说不定真的是会读心术。
宁文清对于皇甫皓的突然接近被吓得措手不及,别人都说,人与人之间有着一个安全距离,自小她就不喜欢和别人太过亲近,除了发自内心的想要亲近,例如和皇甫老爷子的时候,宁文清一直都是下意识地和别人保持着距离。
所以即使和魏泽远交往了四年,他们之间的关系也只是停留在了牵手的阶段,平时就算是要接吻,宁文清的心里还是有点下意识地抗拒。
看着宁文清惊慌失措后退的样子,皇甫皓在宁文清后退一步的时候,他就跟上一步,步步紧逼。
“你怕我?”皇甫皓一脸的玩味。
“被你吓的。”这句话的宁文清只说了一半,另外还有一半没说的是她以为皇甫皓又要像昨晚一样搞一个突然“袭击”。
好吧,宁文清又一次触碰到了皇甫皓的底线。
从来只有妻子讨好丈夫,没有妻子会害怕丈夫亲近的。
皇甫皓自然也想能想到宁文清的那些小心思,他直接长手一捞,勾上了宁文清的蜂腰,直接把她送到自己的唇上。
宁文清只知道自己的大脑一片空白,只感觉到皇甫皓嘴唇柔软的质感,还有两人舌头的相互纠缠,耳边似乎还能听见轻微的风声,以及唇间轻啜的细响。
明明对于这个人没有太多的好感,但是在亲密接触的时候,宁文清发觉自己总会忘记自己对于别人触碰的抗拒。
宁文清后面也有想过其中的原因,大概就是因为身体记忆吧。
身体已经把皇甫皓的一切都记录了下来,下意识地就融为了一体了,属于自己的所有物当然不会抗拒。
时间不知道过了多久,直到皇甫皓轻轻地松开了宁文清的时候,她的意识才重新回来。
皇甫皓依旧眯着他那双魅惑人心的桃花眼,因为长久的闭气,现在的他也在轻微地急促呼吸着空气,唯一不变的是,他嘴角邪魅的角度,彰显着他刚刚的胜利。
宁文清讨厌没有反应过来的自己,她抬手擦了擦嘴唇,尽量平复着自己刚刚波动着的心,冷着语气说:“皇甫先生,我想我昨晚已经跟你提醒过我们的婚姻协议,第一条……”
皇甫皓的食指落在宁文清的唇上,止住了她将要说的话。
“宁女士,我想你更清楚,我们可是法律上白纸黑字和道德上有了夫妻之实的夫妻。”
皇甫皓划过宁文清的下唇,那唇瓣的滋味他是怎么也尝不够,他反问道:“丈夫行使应有权力,是违法了还是违反道德了?”
皇甫皓的这一句倒是把宁文清问了个哑口无言。
一直以来,别人都说她的思维敏捷,口才了得,没有想到终于这天栽在了皇甫皓的手上。
果然是无奸不成商,她曾经也有想过皇甫皓虽然和她签订了婚姻协议,但是以他的手段说不定这也只会成一张白纸,只是她没有想到,这时间连她预计的三个月都没有达到,仅仅在一个月多一点的时间皇甫皓就露出了狐狸尾巴。
看着宁文清的杏眼瞪圆,皇甫皓收住了笑意,正色地说:“但是我不会强迫你。”
这是皇甫皓的真话。
这两次期间,如果其中宁文清有出现过一次抗拒和厌恶,他一定会立马停止的。
他喜欢征服女人,而不是强迫女人,他不仅要得到身体,也要得到心。
宁文清在心里啐了皇甫皓一口,她总算是知道什么叫做“衣冠禽兽”了,她宁愿肯定是皇甫皓趁人之危,也不想去考虑自己是不是也对他有了兴趣。
宁文清知道自己不是皇甫皓的对手,干脆转身离开。
“刚刚的吻是给你真心对我父亲的奖赏。”皇甫皓一副高高在上的王者风范。
刚走出两步的宁文清听到这句话,猛地回过头冷冷一笑,问:“难道不是我的演技好?”
“我相信不是。”皇甫皓笃定。
突然地,宁文清觉得自己的心猛地被撞击了一下。
第六章带刺的玫瑰
“相信”这个词,宁文清不知道自己有多久没有听到了。
在父母去世的这十几年里,她的耳朵里听到的不再是“相信”这个词,而是“不相信,演戏”这类的词语。
十三岁的时候,宁文清一直相信自己的家是世界上最幸福的家,因为里面有最爱她的爸爸妈妈,以后等她长大了,她会寻得自己最爱的另外一半,组建一个新的家庭,和父母一起成为一个幸福的大家庭。
但是当父母去世的噩耗传来的时候,宁文清的嘴里只能重复着说“我不相信、不可能”,直到摸到父母冰冷的遗体的时候,她才不得不去承认,这世界上,真的只剩下她一个人了。
往后的日子里,她就像是被这个世界所遗弃的人,不管她做什么事情,总是会有人提出质疑的声音。
小时候,收留了她的堂叔一家,只要婶婶的包里不见了钱,都是会第一个怀疑到了她的头上,质问着她是不是她偷了。
长大以后,她的企划被选上了,别人怀疑她是暗中和合作公司的经理做了什么不见得光的交易。
她掏出了自己的存款捐给了需要治病的孤儿院的孩子,别人却说她是在作秀。
相信这个词,宁文清感觉像是仿佛有几个世纪没有听到了。
“你以后会一直相信我吗?”宁文清背着风,看着眼前的皇甫皓问。
皇甫皓嫣然一笑,说:“如果你能讨得男人的欢心,他自然会一直死心塌地地相信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