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觞悄悄看着他们母子三人的相处,唇角也忍不住微微上扬,谢梓娫还不会走,但她爬的速度很快,比老鼠还爬得快。

谢觞理了理自己的端正平整的衣裳,脸上扬着认为最俊美的笑容,缓缓进了屋子,“阮阮在陪孩子玩耍。”

江凤华见他来,脸上容颜不变,抱着谢梓娫到他面前,温声道,“娫儿乖,喊父王。”

谢梓娫也听话,伸手就要她爹抱,嘴里也喊着“父王,抱抱”等说不清晰的字词。

谢觞盯着女儿嫩如豆腐的脸蛋,爱不释手,“父王的宝贝女儿。”他也顺着她的脸蛋亲了亲。

这么可爱漂亮的孩子,做父母的就情不自禁想要亲他们的小脸蛋。

江凤华脸上满是笑意,眼中更是宠溺,她的孩子被他们的父皇如此稀罕她努力了很久。

她掩藏心底的情绪,抱着谢弘宥到怀里,准备也亲亲他。

谢觞突然将脸凑到她面前像疼爱孩子的模样亲了亲她的唇瓣,“孤的专属,不可以亲别的男人。”

她瞪了他一眼,“他还是个孩子。”

“长大后他也是个男人。”谢觞又从她怀里抢过谢弘宥,将两个孩子都抱在怀里,“叫父王。”

孩子自然是乐意喊的,难得被爹爹抱着,他们都很喜欢眼前这位漂亮的父王。

江凤华笑了笑,安静地看着谢觞将两个孩子抱到了庭院里。

天气很好,阳光和煦,谢觞像个孩子似的带着两个孩子玩耍,他身姿挺拔,身材颀长,长得更是俊朗非凡,单从外形上来看,只看一眼就能被他深深吸引。

想到前世登基为帝的谢觞,他的后宫嫔妃不少,女人们趋之若鹜,他来者不拒,嫔妃们为争夺帝王的宠爱,大家争得头破血流,相比较她来说,晨曦宫倒是成了她和孩子们的一片净土。

现在前世之仇已报,原本她以为会让苏婷婉和苏家看到她坐上皇后之位,她在他们面前“颐指气使”的傲慢态度。

她终将不是苏婷婉,她也只是江凤华,江氏一族向来与人为善,外祖父外祖母教她心胸开阔,洒脱随性……

不管前世还是今生她都是在心中充满善念的熏陶下长大,她心中纵然有万般恨,千般痛,现在都已经成为过去了,她将这些不为人知的秘密永久埋藏。

从今以后,若谁敢再对她或者江家出手,也别怪她会将其赶尽杀绝,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人若犯我,我必犯人,她更不会介意将藏于温柔善良的面皮之下的恶念放出来自保。

入了宫,她还想要做好人,她也活不长,她的面具注定是要带一辈子的。

她捏紧了手指,即使不择手段她也要坐上皇后之位,这样她才有能力保护她想保护之人。

谢觞是个好皇帝,他也不是个只听女人吹枕头风的昏君,她给他吹的枕头风都是与他有利的,但是她做的事若违背皇族利益,谢觞还会听她的吗?答案是他不会。

他爱她是真,前提也是在不违背皇族利益之下,他尽可能爱她。

比如这次铲除苏家于谢觞有利,他完全配合她。

然而如果她要铲除朱家呢,唐家呢,谢觞还会配合支持她吗?答案是否定的,朱御史是他的宠臣,所以他永远不会为了她而去动朱家。

他就算不喜欢朱蓁蓁,他还是会与她维持表面的关系,也始终不会像对付苏婷婉一样对付她。

江凤华眸光微冷,唇角勾起一抹意味不明的浅笑,朱家若敢打江家的主意,她就算使尽手段去谋划,她也要摘掉朱家,哪怕朱家是谢觞的宠臣。

这几日她一直在想到底是谁为苏炫运了这么多火药进入盛京城,而没有被搜查出来,也许是守城门的士兵们被苏炫贿赂了,他们贪图银子,才会做了这种杀头的事。

苏家败了之后,苏炫只想要对付江家,他可能是想要捉住父亲,但那日无心在宫中拖住了父亲出宫,所以避开了一场祸事。

满朝文武大臣,谁想要拉父亲下马,谁又想要害江锦炎。

她原本想着赵尚书被贬,江锦炎能顶替户部尚书之位,她势在必得,皇上也看到了他的能力非凡……

第394章 配合着吃一下醋

这时,谢觞徐徐朝她走来,他额头上布了些细汗,江凤华脸上换了一副贤妻良母的样子,眼中满是温柔,紧接着她掏出手绢替他细细擦拭,“娫儿和弘宥都长得壮实,臣妾多抱他们一会儿都会累得满头大汗。”

谢觞牵起她的手深情满满的样子,“阮阮把孩子养得好。”

当着下人的面,他主动搂着她的腰身讨好她,“孤来是想带你出去宫去玩的。”

“殿下不忙了吗?苏家的案子不是还没有判下来吗?”江凤华道:“苏德海被关进了大牢,皇上到底会怎么判?”

这件事,谢觞也没有避开她,“苏老夫人已经死了,她被褫夺了封号,贬为庶民,算是给去世的苏老将军一个交代,其余主要案首判斩立决,其他旁枝若有案情的视案情大小定夺,其实家眷妇孺贬为奴仆,或者流放,苏德海罪行不少,他判了斩首,苏家几兄弟也查出有案子,视情节或斩首或流放,御史台,刑部,廷尉署一直在忙,其余女的贬为庶民……”

他像是在解释,“阮阮,不管是做皇帝,还是做储君,他们每做一个决定都是要做给天下百姓看的,他们不能凭着一腔热血将人杀了了事,皇族有皇族的考量,只能尽量做到对得起天下,对得起这个位置。”

江凤华颔首,“臣妾明白的,太子和皇上是天下人的太子和皇上,不管殿下做任何决定臣妾都支持。”

谢觞知道她心中有了一根刺,她会一直不舒服。

于是,他将她抱在怀里,凑进她的耳边,轻声道,“阮阮不要生孤的气了,是孤思虑不周,孤知道错了,不该抛下阮阮投入别的女人的怀抱,首先申明,孤没让她抱。

不过还是孤的原因害得阮阮伤心难过,你不让朱蓁蓁侍寝这件事,孤觉得阮阮做得非常对,孤知道阮阮吃醋了,连忙跑来求原谅。”

江凤华暗忖着:伤心难过,这话从何说起,是谁在他耳边吹了风。

能在谢觞身边为她说话的人恐怕也只有无心了,林枫和夜影两个大老粗,是劝不了他们的主子的。

江凤华还是要感谢一下无心,并且配合着吃一下醋。

她突然推开他,学着做一个无理取闹的泼妇,她想为男人吃醋应该就是拿出另一个女人来挑事,应该就是这样的吧!

她努力表演着,“臣妾这么小心眼,殿下就不生气,觉得臣妾这位东宫之主德不配位,反正臣妾现在是不想忍了,某某蓁有殿下撑腰,也越发有脾气了。

母后可是给臣妾放权了,让臣妾安排东宫小主侍寝,臣妾可都妥帖安排了,保证安排得殿下和小主们都说不出一个错字来。

大不了臣妾也不给自己安排侍寝,你想要为朱蓁蓁找臣妾的麻烦都找不到。”你和朱蓁蓁搞什么偷龙转凤的勾当,不要不承认,这句话她没说,怕把谢觞气死。

她小嘴巴拉巴拉说着,其实她想说:我吃醋了,你想要怎么着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