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意浓说:“我也是第一次收到……你送的花。”

好啊。唐若遥想,那就是有别人送你花喽?

醋味占据了上风,唐若遥完全不紧张了,她把羽绒服挂在门边的衣架上,佯怒道:“给我从实招来,还有谁送过你花?”

秦意浓目光飘忽,说:“就……品牌方什么的,你应该也收到过的。”

唐若遥两手箍住女人的腰,将她按在了沙发上,危险地眯眼道:“坦白从宽,抗拒从严。”

秦意浓好奇:“我要是抗拒呢?”

“抗拒的后果……哼哼。”唐若遥出其不意地挠向她咯吱窝。

秦意浓没有防备,笑得直接钻进她怀里。

唐若遥继续挠她痒痒肉。她们俩都坦诚相见过了,还有哪里是对彼此不了解的?她一边挠一边没完没了地道:“还抗拒吗?还抗拒吗?”

“我……哈哈哈哈哈……不行了……救命啊……”

秦意浓笑得差点背过气。

“我错了!”秦意浓识时务者为俊杰,蜷缩着身子举起双手投降。

唐若遥把她抱起来,问道:“都有谁?”

秦意浓本来也没打算瞒着她,就是调皮一下,谁知道要受如此“酷刑”,她指背擦了擦眼角笑出来的眼泪,道:“以前的一些追求者,收完就丢了;还有我们公司的年轻艺人,过节的时候有人会给全公司员工买花;品牌方、合作客户,其他没什么了,我没放在心上过。”

唐若遥顺杆爬道:“那只有我是你放在心上的了?”

秦意浓嗯了声,很干脆。

唐若遥忽而柔下声音,道:“宝宝。”

秦意浓看向她。

唐若遥在南方出生长大,不是很怕冷,尤其是到了北方以后。她羽绒服里面只穿了件黑色的紧身毛衣,毛衣没什么特别的,关键是紧身的,曲线勾勒得分明。

秦意浓悄悄咽了咽口水。

唐若遥贴上了她的唇。

吻了许久,两人渐渐情热。秦意浓环着她的腰,在唇分的间隙中,呢喃道:“我们……回房间。”

唐若遥不依不饶地追过去,在对方行将起身时一把扣住了对方的手腕,牢牢禁锢在原地。

……

时针跨过十二点,圣诞的钟声远去,秦意浓得到了属于她的那份礼物。

唐若遥坐在沙发里慢慢平复,心口轻微地起伏着,有点不好意思。秦意浓看出了她的害羞,体贴地没有再去调笑她,她走到客厅落地窗前,双臂往外一展,将窗帘拉开了。

客厅只开了一盏落地灯,光线迷蒙。

女人披一件白色睡袍,身前是城市的万家灯火。

腰上一紧,唐若遥自后抱住了她,下巴搁在女人的肩膀上,秦意浓偏头,蹭了蹭她柔滑的脸颊。

几分钟后,两人并肩坐在窗前的地毯上,手牵着手。

唐若遥说:“我忽然有点舍不得这里。”

她们的新房子已经买好了,秦意浓除了在感情问题上,其他时候都是雷厉风行,她选了几个有意向的楼盘后,便征询唐若遥的意见,拍板定案。

不出意外的话,明年装修好就能住进去了。那个房子比这里离秦宅近一些,面积也大许多。

秦意浓静了一会儿,说:“我也是。”

人是一种很奇妙的生物,只因为换了心境,那些不愉悦的乃至记忆深处反感的事物都成了美好的回忆。这个记录了她们生活一点一滴的地方,到处都是回忆。

但人不可能永远生活在一个地方。

“这个房子就留着吧,偶尔还能来。”秦意浓环视了一圈,说,“我们以后在别处,还会有新的回忆。”

唐若遥说:“嗯。”

“睡觉吧。”秦意浓先起身,再拉着唐若遥站起来。

客厅的灯熄灭,卧室的灯亮起来,屋内的动静久久方歇。

下了整夜的雪,翌日天地一白,小区里的树木皆银装素裹,两人安安分分地在暖和的被窝里赖到了十来点。尔后秦意浓送唐若遥回家,她自己转头去公司。

日子一旦过起来,不是一分钟,一小时,而是一天天、一月月地过。

春节近在眼前了。

添新衣、备年货、走亲访友,后一项往年没有,今年要添上。腊月二十九,秦意浓终于放假了,一年的工作告一段落。

芳姨的女儿接她回去过年,二十八就离开了。秦意浓失算,多算了一口人,实际只有七口人,但比以前也是热闹多了。

年关这几日天气都不好,阴沉沉的,北风刺骨。

秦意浓进了家门,看见饭厅桌上摆着几对春联,有一副摊开了,唐若遥一只手拿着胶水,在往上涂有几个卫视台邀请她去需要直播的春节联欢晚会,她都没答应,比秦意浓工作要轻松些。

唐若遥想开了,反正她这辈子是绝对挣不过秦意浓的,与其为了多挣俩嫁妆钱,天南海北地跑通告,两人聚少离多,还不如少挣两个钱,多留一些在一起的时间。

她佛系起来,她的粉丝简直哭了,尤其是事业粉。

唐若遥自从《本色》杀青后疯狂营业,事业心爆棚,哪怕公开恋情“养小鲜肉”也没耽误她到处跑通告,粉丝欣慰至极,这次春晚,年年都不缺席的唐若遥一点儿消息都没有,各台节目单都放出来了,证实她们的爱豆确实在家抠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