华川霖顿时来了兴致:“我们小弟,那是肯定要去看看,十年了,不知道这小家伙长得怎么样了?”
齐王妃说:“当刮目相看。”
华川霖问:“可有我当年的威风?”
齐王妃心想,当年您在镇北大营里,是得罪了不少人,但华川晟却不是,他在镇北大营里混得可算如鱼得水。
于是几人便乘着轿子前去城门口。
城门大开,北境将士回来,满城百姓欢呼。
更令人想不到的是,城内还有皇帝的轿舆――竟是陛下亲自来接见北境的将士了。
华川霖和齐王妃坐在轿子里,因着轿子没有他人,便议论着。
却看他叹口气摇摇头:“如今这位,倒是会做人的,哪像他父亲。”
“光是几年看下来,他是个内心纯挚的人,先皇偏爱的外戚,如今也不复存在,留给他的是盛世太平,他能不能好好经营,且看他的本事。”齐王妃说。
齐王妃并非闭门不出的女子,相反,她这些年在北境很有作为,改善水利,增强布防,造福天下百姓,委实是一位奇女子。
于是华川霖和她谈论起天下事,倒也十分畅快。
过一会儿,人群中看见一少年郎,眉眼俊逸,意气风发,双手持着马缰,腰板挺直,是除了前头齐王,最为耀眼的人了。
他便是齐王妃的弟弟,华川晟。
上京女子眼见着攀附齐王无望,倒是把目光放在他身上,这少年郎在北境许多年,还没娶妻生子,岂不是现成的香饽饽?
华川霖趴在窗口,看着自家小弟,感慨颇多:“这身板子,很不错,如今是谁教他兵法剑术?”
齐王妃答:“李思行将军。”
华川霖立刻苦了脸:“得了,我不想听见李家的人的名字。”
齐王妃笑:“大哥这可是你不对了,连坐不带这样的。”
说话间,一人引着马朝这边看过来,那目光深邃,如有情深入海,可不就是李思往?
华川霖立刻把车帘放下,顺便念了句咒语,当做驱鬼了,可把一旁的齐王妃看笑了。
因为皇帝驾到,这一圈内外戒备森严。
却有不少百姓,拿着自家的米面,要来送与镇北军。
镇北军不收,便是一顿拉拉扯扯。
拉拉扯扯之间,竟然有不少“百姓”冲进了这个圈子中。
齐王眉头紧皱:“刺客!”
齐王聪明,且看这些“刺客”招数没有章法,若不是这些刺客走投无路,他们怎么可能会在镇北军面前行刺,反正定是失败的,所以这次行刺定是“别有安排”。
虽然人多,场面有些混乱,但镇北军一边后退,一边小心周边可能存在的“声东击西”,护着陛下和世家贵客。
奈何有的人一慌起来,便全然不顾,有几个观礼的世家子弟便是拉着马乱冲起来,“刺客”不成问题,倒是这些世家子弟成了拖后腿的累赘,场面便连着也失控起来。
齐王妃乘坐的轿子很快出了混乱圈,华川霖掀开车帘,只在混乱中,看到一个搭弓的贼人,且看弓箭的方向,正是皇帝所在的轿舆。
“我去去就回!”只来得及跟齐王妃说这一句,华川霖便翻出轿子,朝那贼人奔过去。
徒留齐王妃在他身后喊:“你是‘胭脂’啊!别乱来!”
不过这一声很快淹没在人潮中。
华川霖身轻如燕,躲过几个逃乱的人之后,朝那人冲了过去,一个旋踢,将那弓箭踹飞了!
那贼人被他脚下的劲道震了好几步,拔出了匕首,挥舞几下。
华川霖神情凝重,如果是他原来的身体,他定能立刻擒拿住贼人,可是他现在是女人身,行动并不十分方便,再加上胭脂不曾练武,女子和男子力量有异……
他不敢冒险。
于是他连退三步,那贼人无意和他纠缠,便又搭起弓箭,瞄准了轿舆。
华川霖的眼睛眯起来。
在那贼人搭弓的瞬间,朝他奔过去,便是这一刻,贼人的箭已经发出去了,华川霖一蹬,脚下勾住箭尾,生生将那飞出去的箭勾了下来!
他一旋身,落地后往后退了几步,那被勾下来的箭在空中“簌簌”旋转了几圈,随后插在地上。
此时,镇北军已经将刺客都抓拿了。
华川晟带着几人引马跑过来,将那用弓箭的刺客也抓了起来。
他命人将刺客绑起来,一脸惊奇地瞧着华川霖:“胭脂,原来你的功夫也这么好?”
华川霖忽然才知道自己又用胭脂的身体做了些出奇的事,连忙摆摆手,道:“没有的事……”
话音未落,他忽的感觉到一阵晕眩,这就没有了知觉。
而接管了身体的胭脂睁开眼睛,便看到了小公子华川晟一脸着急地问她:“胭脂你怎么了?你没事吧?”
胭脂一脸懵,看了看周围的狼藉,小声说:“小公子,我没事。”
且看华川晟一个横抱,将胭脂抱上了马,这一幕若被世家女看到,不知道要绞碎多少丝帕。
华川晟说:“胭脂,你这次救驾有功!你可太厉害了,方才那一招,我都不知道你是怎么做到的,原来你也有这样的能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