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此同时,谢泓衣颈侧穴位被他揉捏了两下,一股酸胀的热流直贯骨髓,竟奇迹般地放松了下来,便极轻地哼了一声。
单烽无声地吸了一口气,五指一顿,艰难地恢复如常。
“放松,我们体修也偶有伤筋动骨的时候,揉开便好了。不痛罢?我这一手,莫说是殿下了,就连干将湖底那些犼,也没有不服气的。”单烽道,按在他颈后的五指徐徐发力,终于一步步将谢泓衣拥入怀中,被那莫大的满足感冲击得心跳若狂,却又酸胀难当,“低头,你总是发抖,颈上有旧伤么?”
谢泓衣并不作答,在他滚烫怀抱中,全力抵御着暴起杀人的冲动。
今时不同往日,单烽那一番哄诱早被他一眼看穿了。他能忍到这地步,未必没有拿单烽试道心的意思。那场梦魇的残余,近来死灰复燃,在他看来正是必须抹除的弱点。他连仇恨都能隐忍不发,身体被一度篡改了的本能,也必将不惜一切代价,一步步收回到自己掌中。
单烽道:“他们竟敢用真火羞辱你。”
“羞辱……他们也配?”谢泓衣轻声道,“我今生唯一的耻辱,便是让长留覆亡在那一夜。其余的,不过残肢断足之痛罢了。”
他话说得平淡,单烽却嘶了一声,更紧地搂着他,道:“那也够痛了,谢霓。”
谢泓衣隔了许久,方才应道:“嗯?”
寝殿内的灯笼急促地明灭,将一缕绯光洒向二人几近厮磨的耳鬓间,却被单烽劲悍的身形阻却了,始终不得缝隙而入。直到单烽五指穿过满捧黑发。绯光趁机斜荡,在谢泓衣后颈处,催出寒雾牡丹般的晕红来。
单烽几乎本能地感到外来的侵略,眉峰猛地一挑,心火大盛处,灯笼尽灭。
谢泓衣就在他怀抱中,连灯火都不得窥见,谁也别想烫伤。
他为自己这隐秘而偏执的心思微微一震。却没多少愧疚,而是变本加厉地汲取着谢泓衣身上的气息,但他很快发现更要命的事情,那股冷香入喉,非但不能解渴,反而令他腹中腾起一股邪火,天底下竟有这般有棱有角的火势,憋得他连脏腑都微微发疼。
直觉告诉他,这玩意儿非得憋下去不可,否则必然会发生什么极其可怕的事情,可让他松开谢泓衣,那是决计不肯的,只能拼命排空思绪,顾左右而言他。
“十日之约已过,那小子还不敢露头,但也不能掉以轻心。我跟惠风调个班,他去盯梢,我这些日子就在寝殿里守着,怎么样?嘶!”
谢泓衣忽而以手肘抵开他,仰起头来,单烽还道自己的居心暴露了,却忽而察觉到他不同以往的急促呼吸,像是在忍受着什么极痛苦的事情,用力侧首半埋进黑发中,连眼睫都异常浓黑,如被冰云浸洗过,紧闭片刻后,猛地睁开,那一瞬间的眼神,令单烽的头皮猛地一阵发麻,神魂恨不能砰地一声炸裂开来。
铛的一声,他迟了一拍才分清,是谢泓衣肘上银钏撞到赤弩锁的声音,因身体极度亢奋的缘故,他甚至没感觉到一丁点儿痛楚,谢泓衣的手肘已环在他颈上,极度温凉细腻的,羊脂玉一般的触感,让他更心惊肉跳地意识到,即便当场被开膛破肚,他也未必能尝出痛楚滋味了。
“谢霓……谢霓,你这是要我抱?坐腿上会不会硌?”他手忙脚乱道,仅仅是这样的两下厮磨,已令他下腹精悍的肌肉线条,如铸铁般紧绷着,却依旧止不住某种令他头皮发麻的势头。
不好,一定有诈……谢霓不会也想骟了他吧?
单烽颊侧肌肉突突直跳,一缕热汗从鬓角淌落,直栽进谢泓衣颈窝里,竟当真烫红了一小片。谢泓衣颤抖了一下,反而以发顶抵着他胸口,小幅度蹭了蹭,披盈满背的黑发更淹没了他,千丝万缕,拂过他唇峰。
怎么突然这么黏人……
单烽心里都软得化开了,只想把对方裹进怀里再也不松手,他也确实做到了,可爱怜中又掺杂着一股越来越难压制的暴虐冲动,从脏腑深处扑击着他胸膛,如凶兽用力嗅闻着猎物袒露的柔软肚腹,恨不能连骨头也寸寸嚼碎了。他犬齿发痒,到底有所克制,只以鼻梁磨蹭着那片冰白颈项,越来越用力。
“谢霓,让我亲一口,就一口,嗯?”
谢泓衣分明颈侧晕红,却挣出一只手,用力扯着他的头发,迫使他低下头去。
单烽嘶了一声,如被冷水迎头浇下,正觉心中一股凶性暴起,却听谢泓衣命令道:“咬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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霓霓,一些又s又m的叠加态
珍惜小情侣黏黏糊糊的时光~
第一百三十三章 鬓雨缠
声音轻得如叹息一般,却无异于烈火浇油。
说时迟,那时快,单烽的犬齿直顶到了唇畔,差点儿没磕出血来。
他全然顾不得了。面前的那一小片儿皮肤薄如玉瓷,紧紧裹着谢泓衣的喉结,单烽丝毫不给他反悔的余地,拇指托高他下颌,迫使他完全暴露出脆弱的咽喉。
牙齿亲昵地切入皮肤,那是凶兽撕裂喉管前的试探,单烽根本不用看,就知道自己的眼睛已经烧红了。一抿就碎的春冰,哪怕他含着不动,也正潺潺地化开。
“让我咬你,不怕痛了?”单烽含含糊糊道,反复地,小幅度地啄吻着那一片开始发烫的皮肤,不断辗转,耐心地试探着真正用以发力的那一个角度足够死死钉住谢泓衣的咽喉,让对方无论遭受了什么样的对待,崩溃痉挛到了哪种地步,都无从挣脱!
谢泓衣似乎被他的啄吻所麻痹了,仰着脸,双肘静静地抵在他肩上,自背后扯着他散落的微鬈发丝,也不催促,只是有一下没一下地缠绕着。
若以为这便是烈马的缰绳,未免也太过天真了。
单烽沉着眼睛,手肘陡然用力,挟着谢泓衣的腰身一把拖到腰胯上,对方短促地喘息了一声,腿根夹紧了,却更紧密地冲撞到了他早已勃发得胀痛欲裂的位置,一瞬间的温热滑腻,差点儿没将他的神魂挤出窍外他在头痛欲裂之余意识到,那是谢泓衣用力扯住了他的头发,甚至缠在了五指上!
“嘶,你便是这么骑碧雪猊的么?亏得它没被勒死!”单烽咬牙道,感觉到底下突突直跳,如烧红了的铁杵即将迎来迸碎的时刻,那失控感连他自己都觉得头皮发麻。
偏偏谢泓衣只肯以膝弯抵着他,薄薄的丝缎寝衣覆盖处,脊背紧绷,连肩胛骨都在发抖,仿佛受过箭伤的幼雀似的,单烽的良心却没来得及收到锤楚,因为那双手依旧环着他后背。
谢泓衣又以鬓角轻轻蹭蹭他,道:“咬我。”
操,眼前便是上刀山下火海,红粉骷髅画皮鬼,一万只蝎子冲他翘起毒针,他也能闭着眼睛冲进去。
单烽原形毕露,露出森白齿列,先将一口热气喷吐在谢泓衣项上,紧接着重重以唇齿撞了下去!
谢泓衣一瞬间的颤抖,却让他心中猛然一柔又一酸,下意识以嘴唇包裹住了过于锐利的犬齿,只急切地吮吻,越来越用力,越来越不知足,直到尝出了血腥气。
谢泓衣又扯他头发,催促道:“不痛。”
“你当然不痛,”单烽偏过头,呸地啐出一点儿血水,“老子磕到嘴唇了。谢霓,你就这么喜欢让我弄痛你?”
谢泓衣毫不迟疑道:“你敢弄痛我,我就把你的牙齿一枚枚拔下来。”
话说得这么无情,反应也快,倒不像是神智不清的样子,但单烽无论如何也不敢轻信,谢泓衣会跟他亲昵到这种地步,放在往日,这人根本连袖口都摸不得……
和他相比,单烽倒更像是色令智昏的那一个。拿残酒匆匆漱尽了口中那点儿血腥气后,单烽又作势在他颈侧厮磨片刻,那肌肤相亲简直是要命的,他都快不认识自己腰胯间那硬得如铁杵般的玩意儿了,只能忍着头皮越来越急促的麻木感,闪电般一按谢泓衣后颈,和他唇舌相贴!
谢泓衣唇间渡来的一口热气,更有千百倍于口蜜腹剑草的甘甜,单烽霎时间亢奋得难以自持,手肘一挟着他后腰,倾身而下,将他牢牢抵在塌边屏风上,唯有这样的围猎之势,才能给单烽一星半点儿的安全感,唇舌几乎残暴地扫荡向谢泓衣口中,他自己都不敢相信世上有那么粗暴下流的吻法,仿佛神魂深处的一角被唤醒,让他迫切地撕裂并吞下眼前人。谢泓衣用力仰起脸,想喘息,却连喉口都在痉挛,被他舌尖顶弄到了近乎干呕的地步,那双眼睛如初见时那般,波光粼粼的,明亮得如隔泪意。
单烽鬼使神差地,伸手抚了抚他的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