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奚亚啊,你伤的怎么样啊,用不用上医院看看去啊。”电话那头田伯伯特温柔的问我。
“没事,您别担心,不严重。”
“哦,那就好,我就放心了。别害怕,没事,我刚跟他说了,你忙你的去吧。记得有时间上我那找我去啊,田伯伯请你吃饭,你伯母老早就说想你了。”
“成,好,没问题。我过两天就过去,我也特想伯母。”我特甜的说,外加一乖巧的笑容,虽然知道田伯伯也看不见。
挂了电话,我就准备上车走人了,那小警察特麻利的帮我开车门,就是一碎催。
“那什么,今真是对不起,其实都是我的错,跟您这没事找事,下次不会了。哦,是没下次了。您慢点开啊,要不我跟前面给您开道得了。”
我往车里一坐,心里快乐翻了,那叫一个美啊,在我面前的这特勤尽的可是杨丽那小贱人他爸啊,我顿时觉得特有满足感。其实这也就赶上是他,我想报仇,要不然我也不会麻烦田伯伯了,估计他连田伯伯都没什么机会见。这要一普通的小警察我也就直接给张行他爸打电话了,又不是什么大事。
不过我还是面上特客气的摇了玻璃冲他说:“叔叔,您别这么客气,我心里也过意不去的。这不全都是误会嘛。其实刚也是我这朋友跟我说我才想起来,原来我和您闺女还认识呢,我们是一学校的。哎,您说我这要早知道不也就没这么多事了嘛。”
“啊,是吗……”我看杨丽他爸一听我这话脸更黑了,不过还是陪笑道:“原来这样啊,那还真是误会啊。那你没事在学校也多照顾照顾我们家杨丽啊。”
我心说丫只要不特别照顾我就得烧高香了。
后来我跟田伯伯吃饭的时候,他又提起了这事,说现在的人就是没劲,其实那杨东生就是那片的一小队长,丫还真以为自己成了精了,开始跟那满处的吆五喝六的撒花,以为自己是祖宗了,还真没人治的了他了。我说,奚亚,你也别为这事给自己心里添堵,我后来叫他们头把他很刺了一顿,他啊也甭想要他这铁饭碗了,他们头已经把他那月工资结了叫他家走了。
我一听这话,楞那半天没言语,心说这也忒严重了吧,这么简单就给人开啦。着可不是私企,开一个人怎么这么容易啊。说实话我心里觉得挺过意不去的,毕竟跟我有仇的是杨丽不是她爸。虽然那小贱人成现在这操性主要是他爸没教育好她的过。可我寻摸着那杨东生也是一四十好几的老爷们了,又没啥本事,这要连铁饭碗都没了,他们家不得喝西北风去啊。我这么玩也挺缺德的。
我记得后来我把我这想法跟沈菲说的时候,还招来她一记如来神掌。她挺气愤的说我这人怎么这么菘,丫杨丽推你的时候怎么没想到那么多啊。这也就你命大,你这要是撞了脑袋还只不定活的到活不到今天呢。要是弄个半残以后嫁都嫁不出去。你说说这孩子说话多毒啊。
可是我想着做人也别那么绝,我这不是没什么大事吗?都逼急了也挺没劲的。我就跟田伯伯说那杨东生干这么多年了也挺不容易的,没功劳也有苦劳。就这么丢了工作以后可怎么办啊,上有老下有小的。干脆让他再从头做起吧,让他受受教训也就得了,甭开人家了。
田伯伯一听我这话,起先还说他欺负一小姑娘就是不对。后来经过我一分析也就应了。还直夸我这小孩特好,难得,不记仇,不存报复心理,心地善良。夸的我都飘飘然了,美的心里直开花。觉得自己就一活菩萨转世,还是普度众生,造福全人类的那种。越想越兴奋,直想一会回去就找人给我立一雕像,然后天天受世人瞻仰。
10
赶了一礼拜一,我就回学校上课去了。
“呦,重伤病患者可算回来了,好利落没有?这在家呆着的人就是不一样啊,看这红光满面的小脸,是不是给见天的补的啊,没流鼻血吧。我这不也琢磨着赶明我也找机会把脚弄折了,也享福去喽!”
这一路上我就没消停过,你说这帮人都怎么说话呢,这也叫慰问初愈患者?合辙都以为我天天拖着个瘸腿特爽是吧。
当天晚上这帮人就在食堂来了个聚餐,还美名其曰说是欢迎我回顾祖国大家庭的怀抱。其实就是变着方的借这个机会一块闹闹,还拿我当幌子。恩,不过只要不是我请客我是无所谓啦。
记得那天江维也来了,眼神专注语气迫切的问我现在身体怎么样。看着他那挺温柔的眼神我直发怵。心想要不是你我至于弄到现在这样吗?您还是衬早别对我这么好,我招上杨丽这么一玩意儿就够我受的了。您要魅力大点,再招上几个,我以后也就别活了。您到时候就直接上坟场看我去吧。再说了,我就不相信你不知道这都怎么回事,好家伙,光关心我管蛋用啊,你怎么不找杨丽去啊。
我就奇了怪了当初我怎么就偏看上他了,结果给自己招了一身腥。你说人家谈恋爱我也谈恋爱,怎么一到我这就什么都变了味了,这么倒霉呢?我这是他妈招谁若谁了我?真是比窦娥还冤那。我对天,恩,是我们食堂那油了巴鸡的房顶长叹了几声。
“奚亚,奚亚,你没事吧,想什么呢。”我那正自怜呢,可把旁边的江维吓了一跳,估计他以为我上次可能把脑袋也磕了,要不怎么反应迟钝啊。
我也回过神来,冲他一乐说:“哎,我没事,不就一骨折嘛,早就好了,都别担心了,看我这不是又生龙活虎了嘛。那什么,再说了,咱这破学校假那么少,我正好还补一假期呢。”我装的挺无所谓的。
江维看了我半天,想说什么,嘴动了动又憋回去了,我心说他一男人说话怎么这么磨磨鸡鸡的啊。
过了一会他一低头长叹了声说:
“为什么你老是这样啊。”
他这一句话可把我弄糊涂了,心想咱俩到底谁是文科班的啊,怎么一个个说话都那么深奥啊。这就又让我想起我脚上拆下来的那块石膏。
也不知道是什么时候开始兴起往石膏上写字的,反正那帮人看我的时候全拿着笔抢着往上面龙飞凤舞。我一整条小腿那么老大一块地,居然全都密密麻麻的写满了,什么话都有。
拆石膏那天大夫就跟我说:“呦,你一进来我打老远看还以为你腿上有幅画儿呢,还是凡高那风格的。”
等我往那一坐那老头就开始研究开了。
“你别说,你们这帮小孩还真什么人都有,什么都能往上写
XXX到此一游
今还是我第一次见石膏呢,开了眼了
恩,这什么,还提诗那,别说,这两笔字写的是真不错,诗也不错。”
老大夫挺满意,拆石膏的时候还特意把那块保留了给我作纪念。
我拿起来一看,上面写着:
长天净,绛河清浅,皓月蝉娟。
思绵绵,夜永对景,那堪屈指,暗想从前。
我看完一楞,不明所以,更不知道是谁写上去的。也是,我也知道不了,每次来人一大堆,我也不能各个都看着啊。再说,谁天天也没那闲工夫抱着脚丫子研究啊。
不过我也拿那块石膏回忆了半天,可我这人从来不特别注意人家的事,更不认得别人的字了。我又不好意思挨个问。后来那事也就放到一边了,毕竟也就是一时好奇。
“你瞧你,正说着呢,你怎么又想别地去了?”江维已经无奈了,推了推我,“你专心点。”
我冲他嘿黑一乐,说:“我这不是想着一会去不去晚自习呢嘛。哎,要不咱俩一块逃课吧。”
其实我说这话纯粹句是逗江维呢,跟他在一块几个月了我还不知道,他是一特乖的孩子,别说逃课了,就是课上稍微走了神都能内疚半天的人。
那会我们俩在一起的时候,在班里是同桌。我一天到晚上课除了睡觉要不就是看小说,他都郁闷了,估计是从没见过我这号的。最开始他还老劝我好好学习,摆了一堆道理。不过每次都让我一撒娇一甩赖就岔过去了。后来他也就放弃了。不过每天下课都会把笔记再工工整整的给我抄一遍。我那会老说他我又不看你费工夫抄它干嘛啊。他也不理,只说这样挺好,还加深记忆。后来我也就随他去了。
这不,现在他一听我要让他逃课,表情就特为难,不过他接下来的回答倒让我一惊,他想了想说:
“成,反正今我们班主任不值班,我逃一晚上没关系。”
“哈哈,得了你,我跟你闹着玩呢,你还真当真了。我可不能把你带坏了。再说我今第一天上课,逃课多不好啊。”我哪想到他会真答应啊,就想逗逗他。
江维也没说话,就一直看着我,我被他那眼神看的浑身变扭,就赶紧找了个借口扎人堆里去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