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佑没打算瞒着他,就把事情一五一十地交代清楚,可他说了一通,嘴皮子都快磨破了,姜溯那个眼神还是傻呆呆的,他一看,得,这是完全没懂。
自己到底为什么会喜欢一个智商这么低的人。
谢佑开始自我怀疑,又突然庆幸姜溯是个男人,不然就凭他这个智商生出来的孩子,恐怕直接输在起跑线上,能把谢佑气的死去活来。
于是谢佑无奈的捏捏他的脸颊,叹息道:“幸亏你不能生。”
姜溯听不懂谢佑说的那些阴谋诡计,像是走进了巨大的蛛丝网,线索错综复杂,人影交错。他没接触过这些豪门恩怨,思想依然停留在普通人的思维,甚至更单纯几分。
听到谢佑这样说,他就被转移了注意力,挺起腰杆,抓住谢佑的手往自己肚子上放,笑眯眯地说:“你摸,你摸!我可是有腹肌的!帅不?”
“……”
姜溯手指缠上他的,十指相扣,眼眸弯成一轮弧月,引着他,让他去触碰那些滚烫的肌肤。
谢佑的指尖是凉的,和炙热的腹部肌肉形成鲜明对比。姜溯被刺激的缩了一下,还是努力直起身子,方便他把手伸进来。
他身材的确好,肌肉线条流畅而清晰。可惜他碰到的是谢佑,这人眼皮子都懒得掀一下,见他身体热乎,直接把手贴在他腰侧,他当暖宝宝用了。
等了一阵,谢佑也没有下一步动作,姜溯暗自咬牙,坚持不懈,继续引诱,“你想要个小孩吗。”
“我不喜欢小孩。”谢佑冷漠脸。
“我给你生一个,你一定喜欢。”姜溯开始胡说八道,“小孩多乖呀,以后还能帮你洗衣服,做饭,扫地,你不开心还可以揍他……”
“我可以请家政……”
谢佑的手总算动了,沿着他的腰,一步步往上攀爬,不小心把单薄的卫衣掀起来大半,露出半截细腰。
隐藏在衣服后面的皮肤一旦没了庇护,冷空气就肆无忌惮地缠绕上来。
姜溯冷得起鸡皮疙瘩,往谢佑怀里钻,任由他的手指如蜻蜓点水般点过脊椎,数着骨节,最后落在蝴蝶骨。
他碰过的地方都变得很痒,姜溯被逼的扬起颈项,像一只垂死的天鹅,不断求饶。
谢佑不逗他了,把手抽出来,“现在能乖乖听我说话了吗?”
“我听,我听!”姜溯怕痒,连连认输。
谢佑说:“还记得你们为什么去酒窖吗?”
姜溯答:“因为你在那里藏了很贵很贵的酒。”
谢佑失笑摇头,“问题就在这里。姜溯,我一个不喝酒的人,怎么会去藏酒呢?”
就像他说的那样,谢佑不爱喝酒,哪怕是被迫应酬,他也是点到为止,不会让自己有醉意。
一个不喜欢喝酒的人,又何必小心翼翼地去藏酒,还特意把藏酒地点告诉别人呢?
姜溯醍醐灌顶,脑子也跟着动起来,面如死灰道:“所以……有人打着你的幌子,骗谢慈那里面藏酒,其实是为了把她骗进去,然后杀了她!”
“说对了。”
谢佑沉吟片刻,补充道:“能在里面藏酒,又把这个消息告诉谢慈,并且让她相信的人,只有叶羡鱼。”
姜溯脑子又乱了,“可是,她不是谢慈的亲生母亲吗?她为什么会想杀自己的孩子!”
在他眼里,母亲就是一个爱自己孩子如命的角色。他妈妈虽然对他严厉,还喜欢拿鸡毛掸子抽他,但总是爱他的。
可为什么叶羡鱼会想杀谢慈?
明明谢慈死了以后,她又那么悲痛,眼底的悲伤不是装的。
谢佑很慢的、很沉重的叹息,“这也是我一直没想通的地方。”
这件事情说起来简单也复杂,要想查出真相很轻松,可若是一直查下去,很可能就不止一条人命了。事情并没有过分扑朔迷离,可谢佑只怕他一个不注意,把姜溯也牵扯进去。如果姜溯出了事,他根本不敢想象他会疯成什么模样。
他能撑到现在,完全是靠着姜溯。
因为要护着姜溯,所以他不能倒。
如果姜溯不在了,那么他也没有存在的意义。
谢佑想到这里,把姜溯抱得更紧,像抱住了全世界一样,低声道:“我把事情告诉你,是希望你安心,不要把所有罪过都怪在自己身上,但我不想你再参与这件事。”
“你相信我,我会把事情查清楚,一定还你个真相大白。”
“这件事你也是受害者,你不用把自己当成罪人,过度伤害自己。”
“乖乖的待在我身边,哪里也别去,什么也别想,好吗?”
姜溯本想说什么,可他一开口,才发现自己早已泪流满面!
什么时候哭的?
不知道!
原来那些伤痛一直藏在心底未曾离去,他本以为自己掩饰地够好了,可谢佑还是看得透他,知道他那些故作坚强。
所以谢佑不厌其烦地一遍遍告诉他,不是他做的,不要再把自己当罪人。他知道姜溯表面上的乐观都是虚假的,从一开始就带着他亲自去探索,让他勇敢地面对,自己从困境中走出来。
谢佑指腹擦去他的眼泪,神情温柔,“不哭了。”
之前因为他的忽视,导致姜溯自闭,那种状态几乎要了他半条命。他不想再一次看见姜溯变成那个样子,他希望姜溯继续当他的快乐小狗,只需要傻头傻脑的,什么顾虑也不用有。
被宣判无罪的这一刻,姜溯又哭又笑的,尾调带着哭腔,那么多的话,都只化作一句叹息:
“谢佑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