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总觉得有马车的声音,还以为是幻觉,接着听到了说话声,就出来看看,还以为是你爹跟大哥...对了,你们怎么这么晚了还朝外边回来”
“婶子”冉时彦走上前去“我是石头,我..”平时惜字如金的他他现在不知道说啥了“我,我回来了”
“石头?你终于回来了,你这孩子”抱着这个现在比自己还高一个头的冉时彦,抹了抹泪“回来好,回来就好啊,这样小西以后也能放下了,她一直觉得是她害得你..”
“不关小西的事儿,当时是我自己走掉的,害婶子担心了”
“回来就好,回来就好啊,你李叔知道了也会高兴的”
扶着田氏的手“婶子,我们进屋再说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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堂屋里,冉时彦坐在自己以前坐的位置,福安在旁边伺候着,田氏让福安坐下来,把福安吓得直接躲到门外了。
“石头,让福安也进来坐着吧”没有经历过这种等级观念束缚的田氏,总觉得来者是客,哪有让客人在门外站着吹冷风的呢?心里总觉得别扭。
“福安”
“是,少爷”
“进来吧”
“是”
打开门,进来恭恭敬敬的站在冉时彦身边,满西知道这石头怕是飞黄腾达了,都用上小厮了啊。古代的制度有多严,她心里有数。
“娘,要不,你进屋把大哥的冬衣拿来让福安披着吧”希望这样能减轻娘的愧疚。
“好的..”
“谢谢小西小姐”
“不用谢,应该的”
桃子在被英子无数次得摧残后,顶着那鸡窝似的头进了屋,双眼斜着条缝看着众人,待扫到坐着的冉时彦后,眼睛瞬间鼓得大大的“好俊俏的一小生,半夜来我家是要作甚?”
“噗..”原来不只自己认不出来啊,二姐也这样“二姐,是石头哥”
“什么?”过去托起冉时彦的脸,福安立马上前,被冉时彦咳的声音阻止了,又退回到身后。
“石头哥长这样?眼睛还有点像,这张脸嘛帅倒是帅气,不过我石头哥可是唇红齿白,美的紧”捏了捏“就这质感也不是这样的啊”
“噗”二姐这是在验货?“二姐真是石头哥,你看他手上的印迹就知道了”
冉时彦伸出手,露出手上那次进后山留下来得疤痕“看,我真是石头哥”
“石头哥?真是你,哎呀,你杂自己出来了,我和小妹还打算去接你呢,银子都存够了。”
“接我?存银子”眼神困惑的看着满西。
“这不,二姐说去伶馆接你回来吗?我们一直以为你被人贩子接走了。”
“哈..”笑出声的福安意识到了什么,立马低下头去,脸胀得通红“少爷在伶馆?哈哈...”
“福安,这个月的月钱是不想要了”
冉时彦真是又好气又好笑的看着桃子,不过这家人这么念着自己,不知道当时不辞而别对不对,但是当时如果节外生枝的话,大家都得死,他不后悔这么做。
“谢谢桃子还记得我,快坐下吧,石头哥也记得桃子,这次给桃子带好消息来了呢”
桃子还在懵懵懂懂的状态,呆头呆脑的坐下后,等着听好消息,英子跟满西屏住呼吸,生怕冉时彦说的不是自己想听的那件事儿,田氏看着满西这么严肃的神情,心不由得也被吊了起来。
“李叔跟强子没有死,现在在医馆呢,强子已经没事了,李叔的情况就比较麻烦些,不过已经请了城里最好的大夫,你们也放心,应该会没事的”
四双不可置信的眼睛就这么看着他,满西生怕这些又是一场梦,田氏愣了好一会才回过神来,一字一字顿道“石头,你说..你说”
“婶子,李叔没有死,强子也没有死,还活着呢”
伸出颤抖的手,感觉无所适从,田氏小心翼翼的问道“石头,你说的是真的吗?相公跟强子还活着”
冉时彦重重的点了点头。
“我就知道,我就知道好人有好报,好人有好报...”
“石头哥,他们不是说我爹爹跟大哥跟着马车摔下山崖了吗”
“他们?老李家的人,哼”紧紧的抓着手上的炭炉“他们怎么说的?”
满西便把当时李老二的话复述了一遍,还说了他们要分自家一半家产的事儿,福安在旁边听得都呸了一声。
“哼,他们好意思说,要不是他们,李老爷跟强子少爷会现在还躺在医馆?”
“爹爹的事儿果真跟他们有关..”
那天,冉时彦带着福安想要回来看看,那件事过去那么久,上边查也查不到他们身上了,到了青山崖时,福安说地上躺着两个人,走下去一看竟是李叔跟强子,当时强子的情况还好些,李叔脑袋被人砸了一个洞,血都结成冰了,不敢多想,让福安驾着马车去了镇上,还好仁德医馆的黄大夫在,不然怕是到了镇上也没得治了,冉时彦不知道李叔他们在雪地里躺了多久,不敢想象自己要是那天没有经过,情形会变成什么样。
在医馆里,李叔开始发起烧来,嘴里还不停的念着“二哥,四弟,救救强子吧,我死了不会恨你们的”从断断续续中,冉时彦自己也能猜着是啥事了。等两人的情况稳定后,赶着给满西报信时发现已经封山了,没办法只好找人多方打听,用尽各种渠道才拐着路进到村里来。
“我爹爹伤得很严重?”满西觉得人只要还活着就有希望。
“恩,有点,主要是头上的伤,不过现在你大姐夫陪着呢,城里的大夫也在,会没事的”
“恩,石头哥,谢谢你,谢谢你”走过去就朝着张子瑞跪下去,英子跟桃子站了起来,也要跟着跪下,被冉时彦和福安拦住了“李叔待我不薄,我怎么可能见死不救呢,小西,你也起来,这些都是我该做的”
“石头哥,那明天我们去镇上看看爹爹不?”
“小西小姐,这个恐怕有点难,你不知道我们是怎么来的,是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