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怎么不说?她用计勾引了殿下,二殿下一时兴起才将她带回汴安。”
阿滢承认自己很没出息,听到这些话,还偷偷掉眼泪哭鼻子。
她之前很想来汴安,现在却很讨厌汴安,说?讨厌有些过了,只是?不想呆这里,大?概是?因为商濯在这。
她真是?后悔,不应该跟着?商濯来汴安的,她应该直接回塞北,往后再自己来,眼下后悔无用,真要追根溯源,她就?不应该在黄沙堆里把商濯给带回去,让他死在黄沙堆里。
归根结底,她着?实太心软了。
“不必了。”她还是?拒绝。
商濯逼近,附身看着?她,“阿滢,这是?你该得的,也是?我曾经答应过你的东西?。”
看在那些浅薄的恩情上?给些弥补,他允她荣华富贵,吃穿不愁,庇护她在汴安安享福乐。他给了,她就?应该收着?。他还没有对谁如此上?心过,连贴身的精锐和近卫都拨给她使唤。
“殿下真要补偿,不如给民女一些银钱,让我离开吧。”她又恢复原先的口吻,又跟他提离开。
离开?
商濯听到这两个字,脸上?噙着?的笑意渐渐消失,眼底寒意骤而升起。
看着?她因为擦眼泪而不堪蹂躏已经通红的脸庞,“你还想离开?”他已经允了她那么多好处,她还不满足?
她明?明?想留在他的身边,为什么又要离开,难不成想用这样的方式与他对抗,他给他的弥补已经足够令人心动。
“我想回去了。”
“我已经告知你,我不会与沈意绵成亲。”
阿滢摇头,她吸着?鼻子,“殿下成不成亲都无碍,我无权置喙,只是?出来太久,我想回家?了。”
她意识到商濯的脸色变化,不敢跟他挣扎,毕竟这里是?他只手遮天的地方,杀了她,比捏死一只蚂蚁还简单。
她没有亲人,不会有人找她,给她申冤。
她换了口吻,商濯眼底的寒意稍缓,“我已经说?了待这阵忙完,会带你南下,你想回塞北,我也可以带你回去。”
他不相信,她若是?在汴安呆久了,回到荒无人烟的塞北还能适应,习惯了旁人的伺候,习惯了衣来伸手饭来张口的日子,她还能忍受自力更生的辛苦,同理,吃惯了山珍海味,睡惯了软枕蚕被,她如何能够忍受那些难以下咽的食物?。
“不必劳烦殿下。”她吸着?鼻子,样子毫无仪态可言。
商濯的脸色越来越冷,他的手伸过去,抬起少女的下巴,端详着?她的脸。
连名带姓叫她,“迟滢。”
“有些话我不喜欢重?复几遍,你应该识趣一些。”
她还是?很倔强,被他阴冷的眼神盯着?,依旧不肯服软。
商瞧着?她红通通的脸,因为小?脸被他抬高?,她的眼泪往眼尾滑落,洇到了他的指骨上?,商濯眉心紧蹙,心里莫名很不舒服,不知道是?因为她的执拗反抗,还是?因为她的眼泪,总之他不愉悦。
而且烦躁更甚,他已经迁就?过来见?她了,她却不领情。
说?什么都要回塞北是?吧?@无限好文,尽在晋江文学城
男人的大?掌从?她的下巴缓缓往下移,径直掐到了她的颈处。
阿滢被抑制住了呼吸,脸色瞬间变得涨红痛苦,窒息感令她张嘴咳嗽,她用手去掰男人的大?掌,拍打他的手背,想要他松手,结果被他捉住了腕子,反束在头顶,阿滢双腿扑通,依然没有办法再与他抗争。
她的眼泪不断掉落,鼻翼翕动,眼神逐渐飘忽,在她以为自己快要被商濯掐死那会,他松开了手,居高?临下冷眼看着?她匍匐在塌边狼狈喘气咳嗽。
阿滢觉得他很暴戾恐怖,明?明?上?一瞬还在温柔给她拍抚着?后背喂药,跟她说?话,下一瞬就?能面无表情把她掐死。
“知道听话了吗?”他凉凉问。
商濯知道她是?大?多时候一个识时务的人,刚刚就?能看出来,知道饿肚子会死人,目的达到她就?不闹了,他来了,她就?开始喝药用膳,很惜命。
既然好言相劝,好说?歹说?都不能令她听话,他不介意换一种手法叫她乖觉。
看着?她涨红的面庞,咳到几乎断气的声音,商濯的脸色同样难看。
“我……我知道了。”她缓了好一会,终于缓过来,捂护着?脖颈看着?他点头,人不断瑟缩往后。
商濯冷眼看着?,心里的异样不断放大?,蛮女已经听话了,他并不开心。
“……”
她什么都不说?了。
咳也不敢咳,不停擦着?t?眼泪,吸着?鼻子,她的鼻子已经破皮,还有眼尾,揉得发红,嫩白的皮肤下散着?泛红的星点,乌发垂落在两侧,有一些沾染了泪水和口涎,黏在她的脸上?。
商濯伸手要给她拂开,别?到耳后,她却无比恐惧他的碰触,防备往后退去,好像受到了天大?的惊吓。
男人的脸色瞬间沉入谷底,看着?少女眼里闪烁的惊恐,他最终没做什么,只是?拂袖而去。
阿滢看着?他的背影不停掉眼泪,最后忍受不住,她哭出声音来,听着?好似小?兽呜咽,叫门口守着?的人面面相觑。
她哭着?哭着?渐渐没了声音,昭潭让丫鬟进去看看,发现阿滢晕了。
郎中?再进来把脉的时候发现阿滢脖颈上?的掐痕,不敢多说?一句,开了消却青紫淤血的药膏给丫鬟,让她们替阿滢擦拭。
当日夜里,阿滢发了高?热。
一连烧很多日不见?退,她还总是?迷迷糊糊说?胡话,药喂下去进了一半吐了一半,尽管进去一半始终不见?好。
丫鬟们以为闹成这样,阿滢最后会被送走,或者就?这样病死掉,毕竟她惹怒了商濯,令他拂袖而去,丫鬟们在这里伺候很久了,至今还没见?过商濯动如此大?的怒。
昭潭将她的情况回禀给商濯那会,他眼神冷得像冰,神情阴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