商濯眼下还不能过去,多少双眼睛盯着他,自古皇帝多疑,父皇并不信任他,此次战败越朝损失惨重,他到?底还是信了些商央的话,认为他葬送大军,故意壮大魏人的声势,图谋太子之位。@无限好文,尽在晋江文学城

否则又怎么会暗中让御林军核查,镇守城门,明面上是为了找他,暗地里怕是为了盯他。

这倒是不奇怪,他未曾有过败绩,头一次输了,还是一场本不该输掉的战役,若是不惹怀疑才是最奇怪的。

那日,他在御书房陈情失踪后的情况,没多久,父皇便找了柳桢去查他,塞北一切都打点好了,不能让蛮女?露出来,坏了他的计划。

“除却沐浴净身,你寸步不离跟着她,不要?让她吵闹生事?。”

“属下已经让人暗中盯着迟滢姑娘必然不会再出差错。”

商濯冷道?,“最好是。”

昭潭低头不语。

“是属下失职,请殿下责罚。”

商濯道?,“没有下次。”

“是。”

他不应该疏忽大意,迟滢和?寻常的女?子不同,到?底从小是在黄沙堆里长?大的,她的性子本来就不拘小节,欢脱活泼。

“她若是闹了再来禀告,倘若没有,便不用管,佯装不知?便可,让苑内的人把嘴巴闭紧,四?处增派人手。”

昭潭:“是。”

阿滢一整晚没有睡着,她翻来覆去,翻来覆去一直在想这件事?情,思虑了一夜的结果,她觉得自己不应该坐以待毙。

选择装聋作哑,万一是真的呢?

她不能用自己的终身赌在男人的几句话上,纵然她现在很难过,她现在很喜爱那个男人,觉得他不会做出那样?的事?情。

想到?上次商濯所说的不得已的苦衷,万一这次他又有什?么不得已的苦衷。

商濯和?沈家小姐的婚事?成了,那她算什?么?她这样?不明不白住在商濯的地方,往好听了说,会是挚友,往难听了说...那不就成了,外室?

外室?便是连小妾都比不上,真要?背上了这样?的名头,那她怎么对得起死去的爹娘、阿嫂、姜叔叔。

她绝不做妾,遑论外室!

昭潭没有想到?阿滢的‘喧闹’,来得那么快,她用了早膳以后叫住了他。

“我有事?情要?问你。”她小脸严肃,语气认真。

昭潭想到?了,只是没有想到?她会那么直接。

“殿下和?沈家小姐,是不是要?成亲了?殿下说这段时日不得空过来,他就是在忙这件事?情,是吗?”

昭潭尚且没有张口回答,她已经把他的后路给堵死了,“你不要?想着用不知?道?搪塞我。”

“我不会相?信你说不知?道?,昨日我与你出去,在卖榆钱糕铺子那里听到?了行人议论,二殿下和?沈家小姐早就定了亲,这段时日快要?成亲了,对不对?”

“若你告诉我不是真的,你现在就带我出去,我们找人问,十个人都说不是真的,根本没有这回事?,我就信你。”

她好麻烦,眼下就出去,定然是瞒不住了,谁知?道?她说的十个人,到?底是哪‘十个人’,如何?能在汴安城大张旗鼓地布置,况且,布置也需要?时辰。

昭潭不知?道?回,很棘手,这算是殿下后宅当中的事?了吧?他沉默思索。

阿滢却在他的沉默当中笃定了,的确是有那么一回事?。

“我明白了......”她又道?。

昭潭思前想后,终于张了一句嘴,“迟姑娘,请你相?信殿下。”

“相?信他什?么?”算上这次,商濯已经骗了她两回了。

他这次又是有什?么身不由己的苦衷。

昭潭被她给问住了,“......”

思忖良久,他说了一句,“姑娘对殿下而言,始终不太一样?。”

这是实话,昭潭跟在商濯身边有许多年,商濯的脾性,行事?,不说是彻底了解,到?底是明白几分,即便是几分而已,这世?上没有人比他更?了解商濯了。

“不一样??”阿滢在生气,脱口而出的话也不太好听,“是因为殿下没有旁的侍妾,是因为他还没有成亲,就先把我归置在了外面。”

第一次商濯诓骗她,她便很生气了,碍于对方的身份贵重,她不敢,可第二次,这一次,她着实压不住。

“姑娘言重了,并非如此。”昭潭道?。

按照时局来讲,阿滢此刻对他们没用了,不仅没用甚至是拖累,毕竟二殿下汇报给陛下的口信当中没有阿滢的存在,此刻她要?是冒出来。

一定会成为二殿下扯谎的把柄。

如此麻烦,倘若是放在之前,商濯一定会直接叫他秘密处理掉,而不是好吃好喝待着,让一批精锐守着她。

既是监视,何?尝不是保护。

况且,一路上,二殿下对她多加照拂,费心心思,昭潭想了许久,依然想不明白,商濯诓骗她的意义在何?处,她还有什?么价值?

为着恩情吗?不大可能,真要?报恩,还不简单?随意给些金银财宝打发了就是。

思前想后,昭潭隐隐约约得出一个答案。

二殿下约莫是喜爱她的,只是不明显。

仅仅是猜测,昭潭自然不敢随意说出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