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以为淳安公主会看他一眼,谁知淳安公主相上了秋闱榜首第一的燕郡,又很快成了亲,眼下是没辙了,还有人在背后玩笑闹道,沈小公子不是混么?会不会降低身段给淳安公主当面首?
“娘娘想必也听到了些许风声,阿弈是为了淳安公主和驸马爷的事。”
“原先阿弈和驸马爷交好,因为这事闹翻了脸,阿弈不想在谏院待着了,他去找了谏院的主事想要调动不成,便寻上了父亲,碍于外面的流言蜚语,父亲并没有应允他的话,只叫他再在谏院待些时日,历练了心性,有了时机再看,谁知道北境闹了匪患,他居然上了折子。”
沈意绵求阿滢,“皇后娘娘,臣女私来找您,确实逾矩,可母亲在家忧思过度,卧病在床,臣女实在没了法子。”
说着说着她起身提着裙摆跪了下去。
阿滢吓了一跳,她让满兰将人给扶起来,“沈姑娘,你有什么事,站起来好好说了便是。”她有身子不便起身。
满兰将人扶起来,蹙眉道,“姑娘不要令娘娘难做。”
沈意绵也知道她是有些过激了,整肃了仪容,“臣女失仪。”
阿滢没有怪罪,只叫她坐下,“有什么话,好好说了便是。”牵扯到骨肉血亲,难免行为举动过激,阿滢理解,“今日有八宝擂茶,你喝了定定神。”
“多谢娘娘赏赐。”
阿滢只是笑。
沈意绵看她眉眼弯弯,眼神澄明,“.....”隐约明白,她好似输在什么地方了。
抿了一口茶以后,沈意绵可算是定了定神,“臣女说句不恭敬的话,望娘娘恕罪,阿弈虽说身上有点子拳脚功夫,到底没有出过汴安,此去塞北剿匪,恐怕不敌对方。”
阿滢没有吭声。
“此前臣女出事,家中父亲母亲忧思伤心,若阿弈再出事...”她的后话戛然而止,阿滢已经明白了。
沈家就那么一个独苗,难免紧张。
不过这位沈家公子还真是意气用事,看似有些成长,收心敛性?怕不见得。
汴安的世家公子就怕被商濯钦点,百官多是从寒门子弟当中挑选人,他倒是身先士卒,丝毫不怕出事,说难听点,为一时意气,没有顾全许多。
“沈姑娘的话说到这,本宫心里有些数,你放心,本宫会先探探陛下的意思,且再看罢,不过,本宫并不敢担保,一定能帮上姑娘。”
至多就是将沈家的意思传达给商濯。
沈意绵十分感激,端起茶盏,“不论成与不成,臣女都谢过皇后娘娘的恩情。”
“喝茶。”阿滢抬手叫她别客气。
寿安殿这边得到了消息,太后睁开假寐的眼睛,“沈家竟然求到了皇后的头上。”
春茂点头,“是,沈家姑娘近来与皇后走得颇近。”
“上次投壶,她便替皇后说话。”太后道。
“哀家本以为沈家会来寿安殿,不曾想还是找上了皇后,这说明什么?”太后问春茂。
春茂低头,“奴婢愚笨,并不明白。”
太后自嘲,“说明哀家势空,已经逐渐盖不过皇后了。”若都知道她说话管用,沈家不会去找蛮女,只会来找她。
风向渐渐变了。
新平郡主给太后捏着腿,仰头恭维哄她道,“太后娘娘是陛下的生母,沈家有眼不识,哪里是您的势空,分明是沈家因为前端的事,没脸见您。”
春茂瞧了新平郡主一眼,她当真是敢在这节骨眼开口,自从上次与陛下不欢而散以后,太后一连几日脸色沉沉,寿安殿不少人受到了责罚,底下的人不敢多说一两句话,便是她跟在太后身边几十年了,都不敢贸贸然开口。
也是,新平郡主母家已经败落,纵然有几分姿色,不入陛下的眼睛,现而今便只能巴结着太后了。
“你倒是个嘴甜的,捏了许久,你也累了,起身坐着,春茂,把蜜枣拿来,给郡主尝尝。”
侍女拿了个檀木圆凳放在旁边,新平郡主坐在旁边,第一颗蜜枣先递给太后。
太后接了,“你这孩子最是有心,有什么好的都想着先孝敬哀家。”
“不单是新平孝敬,陛下心里记挂太后,外邦新进贡的蜜枣,头鲜就送到了太后这里。”
太后看着蜜枣,笑,“的确是这样。”
“若是没有了皇后,皇帝也不会和哀家作对,更不会忤逆哀家的意思。”
新平郡主听得有些心惊胆颤,难不成...
只见太后吃了蜜枣,让侍女擦着手指,随后叫春茂领了一个婆子进来,说是晚间送去皇后的椒房殿。
阿滢等着商濯用晚膳,她方才用了一碗杏梅汤,商濯就来了,先问她,“今日可还好?”
阿滢点头,“好,陛下快净了手用膳罢。”
就用膳的功夫,阿滢提起今日沈意绵的前来求她的事。
她说完后,观着男人神色,俊脸淡漠看不出有什么反应,阿滢给他夹了一块秘制香汁卤鸡。
商濯终于停了筷,侧眸往她脸上看,窥见笑意,阿滢想不到他的下一句,会是,
“这么快,朕的皇后就来帮外人说话了?”
阿滢不明不白,睁大了眼睛,“?”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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