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峰做贼心虚，不敢看他的眼睛，“爸爸，我有道题不会，你能帮我看看吗？”
“进来吧。”
沈峰悄悄做了几个深呼吸，走进了房间。
宋云川坐在床边，一边拿毛巾擦头发一边看他问的题目，是一道关于浮力的物理题，“你物理不是强项吗？”
“这道题有点难。”
沈峰站在他面前，闻到他身上好闻的沐浴露味道，甜丝丝湿漉漉的，忍不住用力去嗅，他皮肤平时是冷白瓷色，因为刚洗完澡有些充血，脸颊、耳朵甚至胸膛都透着股粉，看上去特别诱人，让人想咬一口。
视线忍不住往浴袍的缝隙里钻，看到胸前一点凸起，血猛地冲上头顶，和……某个器官。
“眼睛往哪看呢？”
沈峰吓了一跳，“我……我不是故意的……”
撒谎都不会撒，宋云川心里冷笑了一下，把练习册扔他身上。
沈峰接住练习册，刚好用来挡住尴尬的部位。
“我真是小看你了。”宋云川意有所指地看了眼他练习册挡住的位置，“遗过、精了？”
“啊？”
沈峰愣了一下，难以启齿地点了点头，他清楚地记得第一次遗、精、梦到的对象是宋云川，也正是从那时候起，他朦朦胧胧地意识到他对宋云川不只是感激和崇拜。
“手、淫、过吗？”
沈峰惊讶又羞赧地看了他一眼，摇了摇头，最近一年时间，几乎每天早上起来的时候下面那根、器官都是充血的，虽然大概知道该怎么纾解，但是总觉得这种事是羞耻的，所以每次都是等着它自己消下去，为此还迟到过好几回。
忽然他福至心灵，“我不会，您教我吧。”
宋云川吃了一惊，居然看走眼了，以为是条小土狗，原来是只小狐狸，含笑瞪了他一眼，“少跟我装蒜，是男人天生就会。”
沈峰被他这一眼瞪得下面又胀了几分，嗓音不自觉地发哑，“您承认我是男人了？”
宋云川把毛巾扔他脸上，“滚回去写作业！”
沈峰把毛巾从脸上拿下来攥在手里，转身跑了出去。
一口气跑回房间，把门反锁，关了灯爬到床上，在黑暗的掩盖下，把手伸到罪恶的地带，那里热的烫手，硬度也是史无前例的，摸上去像块烧红的烙铁，他把宋云川用来擦头发的毛巾盖在脸上，毛巾有点湿，沾染的味道和宋云川身上的一模一样。
他一边呼吸毛巾过滤的空气，一边生涩地抚、慰自己，白光划过眼前的瞬间，嘴里无意识地叫着：“宋云川……”
第五章
周五中午，宋云川接到了李兰君的电话，让他周末带着沈峰回一趟宋宅。
宋云川估计他们应该不会这么轻易接受沈峰，这次会面应该是带着谈判的目的。
周日，去宋宅的路上，沈峰紧张得四肢僵硬，“爸爸，爷爷奶奶要是不喜欢我怎么办？”
宋云川拍拍他的肩膀，“放松点，才第一次见面，给他们留个好印象就行。记住，不管他们说什么，你都不要往心里去。”
“我知道了爸爸。”
下了车以后，宋云川牵着沈峰的手进了宅子里，沈峰立刻不紧张了，还感到丝丝甜蜜。
见了面，宋沛霖和李兰君的脸色还算和善，但是当听到沈峰叫他们爷爷奶奶后，表情都明显不快。
沈峰也没往心里去，让这样的大富人家认一个山里的野孩子做孙子，谁都不愿意。
吃完饭宋沛霖让宋云川单独跟他去书房，宋云川觉得他们不至于为难一个孩子，而且来之前他已经叮嘱过沈峰哪些话该说哪些不该说，所以放心跟着宋沛霖走了。
“云川，我第一眼看到沈峰这孩子就觉得有点眼熟，他是不是跟你前男友长得有点像？”
宋云川没想到宋沛霖对许遥还有印象，“我前男友多了，记不清是哪个。”
宋云川正经交往的男朋友只有许遥一个，之所以这么说是怕宋沛霖怀疑自己领养沈峰的目的。
“你大学时候谈的那个，叫许什么来着，还为了他跟家里出柜，闹得动静挺大。”
宋云川刚跟家里坦白性取向的时候，宋沛霖和李兰君很不能接受，为此宋云川跟他们争吵过，也冷战过，还差点跟他们断绝关系，后来是父母妥协了，从那以后对他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又过了这些年，终于不得不接受他喜欢男人的事实。
“我都不记得他长什么样了。”
宋沛霖狐疑地看着他，“你跟我说实话，你领养沈峰是不是还有别的目的？不然干嘛要领养这么大的孩子，他看着都快跟你一般高了。”
“我单纯是为了图省事，这个年纪的孩子养起来省心又省力。爸，别把我想得那么禽兽，我不至于对孩子下手。”
但是成年了就不一定了。
宋沛霖还是低估了他的道德底线，被他糊弄过去了，“但是这个年纪的孩子已经养不熟了。”
“人心都是肉长的，只要用心养，他会跟我亲的。”
宋沛霖自认在他童年时没有对他尽到应尽的责任，多少还是有些惭愧的，“好吧，领养也不是不可以，但是你得答应我一个条件。”
“什么条件？”
“你得给我一个亲孙子，只要贡献一颗精子就可以，其他的事你什么都不用管，孩子生下来我们替你养，我和你妈年纪大了，没别的愿望，就想带带孙子。”
宋沛霖开的这个条件和宋云川预想的出入不大，“这不又绕回原点了吗，我领养不就是因为自己不想生吗？爸，这个条件我不能答应。”
宋沛霖不懂他为什么这么倔，“我开的条件已经够低了，这点要求对你来说很难吗？”
宋云川感到很无力，“看来你们永远不会懂为人父母的意义。回去之后我会签署一份放弃继承权的声明给您寄过来，至于董事会那边，我可以等您找好交接人之后再提交辞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