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1 / 1)

“夫人身上的香味很别致,用的是什么香?”张安夷没有松手,说话的时候手指轻轻地摩挲着她手腕内侧敏感的肌肤,不知是有意还是无意。

阮慕阳因为想起他回来时身上的香味,心中冷静极了。她笑着答道:“这是我今年早春时用白梅制的冷香。”

张安夷俯身在阮慕阳耳边嗅了嗅说:“确实是梅香。”

他忽然靠近,吸气的声音都在耳边,阮慕阳身子一下子便绷直了。随后,她听到他轻叹了口气说:“今夜我睡榻上吧。”声音有些低哑。

阮慕阳也不勉强他,点了点头说:“我给二爷铺床。”

随后,在张安夷的注视下,阮慕阳抱了床被子放到了榻上,然后脱了绣鞋上了榻,细细地替他铺了起来。

沐浴后,她便没有穿袜子,脱了绣鞋后,一双白嫩的脚暴露了出来,荡在榻外。

为了睡得舒服,她穿得也宽松了一些,俯下身子时有些大的领口垂了下来,露出了一大片她胸前的肌肤还有小衣下的起伏。

这些她毫不自知,却落入了站在一旁的张安夷眼里。他一双温和的眸子慢慢地幽深了起来,暗云涌动。

最后将内侧铺好后,一直撑着身体背对着张安夷的阮慕阳慢慢倒退到榻的边缘,刚刚一只脚落地,她的后背就靠上了一个温热宽大的胸膛。两人睡前都穿得轻薄,身体相碰,她似乎能感觉到他身上每一处的热度。

他什么时候靠得这般近了?

阮慕阳吓得惊呼了一声,身体差点失去平衡。

张安夷的手环上了她纤细的腰,灼热的气息拂过她耳边说:“当心。”声音低哑得让人心慌。

阮慕阳的心跳得飞快。因为看不见,所以她的感官更敏锐了。她能感觉到张安夷的气息就徘徊于她的颈间,只要再靠近一点点,他的唇便要贴上去了。

她的呼吸也慢慢急促了起来。

整个屋子里仿佛只有两人喘息的声音,每一声都清晰可闻,撩拨在心尖上,氤氲极了。

阮慕阳深吸了一口气,慢慢转身。

忽然,张安夷手上的力道加重,禁锢了她,也让她更贴紧他。

只听他喑哑的声音里带着隐忍:“夫人就当可怜我,不要再折磨我了。我已然为你破了不金榜题名不成家的誓言,再这样下去,连不圆房也要做不到了。”

听到他这样说,感觉到他身体某处的变化,阮慕阳是真的不敢再动了。

第八章 他是不是不行

这一夜,阮慕阳因为张安夷的一句话心跳得飞快,久久无法平息,迟迟未能入睡,后半夜好不容易有了睡意,却因为床太硬,始终无法适应,翻来覆去睡不好。

因为要回门,他们起了个大早。

“夫人昨夜没睡好?”

阮慕阳虽然已强打起了精神,但还是经不住马车的颠簸有了睡意,被张安夷瞧出来了。反观他,一副神清气爽的样子,像是睡得很好,整个人在晨曦下温和得如一块美玉。

“只是有些认床。”她无论如何也不想说自己没睡好的原因是他。

可是她不说,张安夷也看出来了。

他们到阮家的时候,时辰刚刚好。阮慕阳的姐姐一家也来了。

京城大官贵族何其之多,阮家只是一个侍郎府,虽比不上一些根基深厚的官宦之家,却好在阮慕阳的父亲阮中令正得重用,而宫中的阮妃正是阮中令的表姐。可以说阮家是朝中新贵,前途无可限量。

“父亲,母亲。”下了马车后,阮慕阳与张安夷便去拜见了阮中令夫妇。

女婿从原来的皇子变成了张家的小子,阮中令始终无法接受,脸上的表情淡淡的,不算热络。倒是阮慕阳的母亲赵氏对张安夷很亲切。只是她看着阮慕阳的时候眼中始终带着怜惜。

本该大富大贵、被人娇惯着的侍郎府嫡出小姐嫁给了张家那个落了榜的张安夷,身为母亲怎么能不心疼?

倒是阮慕阳的姐姐阮暮云脸上带着笑容说:“四妹夫真是一表人才,模样温和,一定有一副好性子。”阮慕阳有一个嫡亲的姐姐和一个嫡亲的哥哥。

阮暮云在去年与翰林宋学士的长子宋言新成了婚。

这时,黄氏忽然笑了起来:“可不是吗?咱们四姑爷的好脾气这两天可在京城传遍了。”

阮中令一共有楚氏与黄氏两名妾氏。黄氏育有一子一女,甚得宠爱。

阮慕阳朝目光沉静地朝她看去,她立即噤声。

张安夷就像真没脾气一样,在阮慕阳歉疚地看向他的时候朝他笑了笑。

阮慕阳也朝他笑了笑。在要收回目光的时候,她发现另外有一道目光一直在张安夷身上。那是黄氏的女儿阮慕汐。

阮慕汐原本还幸灾乐祸阮慕阳一个嫡女最后嫁了张安夷这样的人,今日见到本人却不想竟是这般温润俊朗的模样。她忽然觉得有些不公平。

寒暄过后,阮中令便叫了阮慕阳的哥哥阮明华和张安夷还有宋言新一同去书房。

才成亲两天却像是离家了很久一样,阮慕阳有许多话要与母亲和姐姐说。

“四姐。”正在离开厅堂的时候,阮慕汐叫住了她,“你抢了我的夫婿,就不觉得愧疚心虚吗?”

阮暮云皱起了眉:“五妹妹你这是说的什么话?”

阮慕汐笑了笑说:“我说的什么话大家都清楚。”原本与张安夷有婚约的是她阮慕汐。

阮慕阳转过身,对上她的眼睛,目光中带着一丝警告,语气平静地说:“那只能说明五妹妹你与他无缘。要记住,现在他是你四姐夫了。”阮慕汐虽然与张安夷有婚约,可是上一世,她嫌张安夷只是个举人,执意不嫁,与阮中令的上司工部尚书家的庶子暗通款曲。最后阮中令只好让张家来退亲。

阮慕阳着重的“四姐夫”三个字让阮慕汐的脸白了白。她没有像阮慕汐想的那样生气,娴静端庄的样子就像一个胜利者,丝毫不把自己放在眼里。阮慕汐暗自咬了咬牙。

三人到了赵氏的院子,进了屋,赵氏立即拉着阮慕阳的手,关切地问:“慕阳,张家有没有为难你?你成亲那日永安王为何会去?你们是不是”

阮慕阳打断了赵氏,软声说:“娘,谢昭为什么会去我也不知道。我与他从来没有私下见过。”

一旁的阮暮云笑着说:“娘,是啊。妹妹可是平日里连门都不愿意出的,怎么可能见过永安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