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5章(1 / 1)

这些官差都是郑碌的手下。虽然心里不愿意服他,但是面上还是得听他的指示。

去看过灾民之后,尹济又去城外,让官差放行,将被赶出去的灾民们放进来。搭设棚子安置他们。看着步履蹒跚、许多还生着病的灾民,尹济心中前所未有的沉重。从前他先是被平江知府当亲儿子养,从未吃过苦,后来认祖归宗,回了扬州尹家。虽然惊险,但是尹家是扬州第一富商。随后,他进京城参加会试,然后入仕,可以说从未见过民间底层百姓的疾苦。

这一次巡查。尤其是在金陵,给他的感触十分之大。

下午,从扬州运过来的药材终于到了。这些药材是尹家还有扬州的其他几个富商捐赠的。从扬州到金陵这一段路好多地方被淹了,运送过来十分艰辛。

同时过来的还有大夫。

大量的药材进入金陵城,原先的垄断被打破了。

几乎在药材进城的同一时候。平江知府派来协助尹济的官差也到了。尹济有了得力的人手,如虎添翼。不仅安置了灾民,他还在城中征集金陵本地人去修筑堤坝。

很快,裘然就反应过来原先尹济都是在做戏,勃然大怒。他想要挽回局势。救出郑碌,可是金陵目前大部分已经在尹济的掌控之中了,尤其是他十分得民心。

他只能让之前郑碌的心腹跟在尹济身边,替他做事的时候暗中监视他。

一切都在往好的方向发展,阮慕阳终于可以安心养胎了。她肚子里的孩子都快三个月了。

一日,二水同跟着尹济回来的两个官差吵了起来。

阮慕阳听到二水的声音,叫来珐琅问:“怎么了?”

稳重的珐琅竟然也是一脸怒色:“夫人,还记得当初在客栈之中带走合月他们,后来又要带走二水的那个几个官差吗?二水看到了为首的那个。”

想起那时无奈的情景,阮慕阳的脸色冷了冷。站起身道:“带我过去。”

“臭丫头,怎么又是你?”说完后,官差惶恐地看着尹济,心中疑惑怎么会在这里看到她。

阮慕阳看到人,冷冷地勾唇笑了笑问:“这位官爷,可还认得我?”

“你”官差更加惊讶,怀疑自己眼睛花了。

尹济看向阮慕阳,问:“你怎么出来了?”

如今阮慕阳已经有身孕三个多月了,肚子已经微微地凸起了,不过并不明显。

官差见尹济认识阮慕阳,忽然有种不好的预感。

“自然是来跟人算账的。”阮慕阳看向那个脸色发白的官差,意味深长地笑了笑。

谁能想到这伙人真的不凡,竟然认识京城派来的巡查呢?官差“噗通”一声跪了下来,吓得说不出话来。

阮慕阳不为所动,继续说道:“官爷这是做什么?记得当初官爷很是威风,说我区区一个妇人,还讽我多管闲事,当自己是个人物?”

尹济问道:“这人得罪了你?”

“小、小人有眼不识泰山。”

“何止得罪?”阮慕阳挑了挑眉道,“他将合月他们抓走,还得我身旁无人。差点害死我。”

珐琅附和道:“他助纣为虐,是郑碌的走狗。”

尹济笑了笑,眼中闪过寒光:“胆子可够大的,你知道这位夫人是谁吗?”

“小人该死!夫人饶命啊!”

“算你运气好,若是合月他们看见你,恐怕能将你活活打死。”阮慕阳居高临下看着他,“现在堤坝上缺人,就姑且饶你一命,去修堤坝吧。”

尹济就喜欢阮慕阳这样高贵不可一世的样子,抬脚将那官差踹翻在地道:“来人,将他带去江边。若是他敢偷懒,便将他丢进江里喂鱼。”

“是!”

一旁二水看得解气,拍手称快。

恶人自有恶人磨。

京城,文渊阁之中。

又有一批新的奏折送了过来,大部分都是各地方官员的奏折。需要内阁一一处理,再交由圣上。

张安夷一份一份地看着,看得极快。

看到尹济快马加鞭送来的奏折的时候,他的动作先是停顿了一下,才拿起奏折打开。

尹济是裘太后的人,许多时候奏折都是单独呈给裘太后的,鲜少有送到内阁的时候。张安夷看东西极快,一目十行却能一个字都不漏掉。奏折之中写的是尹济将金陵知府郑碌抓了起来,上奏郑碌的罪行。

金陵知府郑碌听命于裘家,惩治了郑碌就相当于与裘家反目。

张安夷勾了勾唇。

内阁之中的大学士们各自忙着自己的事情,十分安静,只有翻阅纸张的声音。

当看到奏折末尾的四个小字的时候,张安夷的目光凝了凝。

这字迹他再熟悉不过。

我在金陵。

没想到一封奏折之中竟然包含了他派人苦寻不得的消息,张安夷深不见底的眼中霎时间有了波动,飞快地闪过了许多的情绪,如同浮光掠影一般。

蓦地,他站了起来。

看见他忽然站了起来情绪莫测地走了出去,沈未抬起头眼中闪过疑惑之色,暗自纳闷:这张二最近越发喜怒无常、难以捉摸了。

离开了文渊阁的张安夷叫来了莫闻说道:“夫人在金陵,立即派人去将夫人接回来。”

莫闻愣了愣,立即道:“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