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才魏临的话他多少听进一些,他魏临堂堂八尺男儿,如今为了一个女子卑微到这种地步了。

“世子,您这盘子菜都炒的差不多了,是不是该盛出来,上菜了。”

“你懂什么,这不叫炒菜,这是煮粥,要煮的越稀烂越浓稠,难舍难分才好。”

长易连连点头,把手里的信件地上递上来,又多补了一句:“小心时间久了,糊了。”

魏临拿着狼毫敲了长易的脑袋:“少贫嘴。”

三日后,魏临受伤的消息,还是传到了魏老夫人?的耳朵里,魏老夫人?要去看魏临,却见魏临来了福安堂。

见他气色依旧,魏老夫人?有些不敢相信:“叙淮,你没事了?”

“孙儿受了点轻伤而已?,现在没事了。”

“听说是一罐热油往你身上泼,你不是经常练武的吗?当时为何不躲开?还有,你怎么能瞒着我呢。”

魏临笑笑没解释,只说今日还要回大?理寺,魏老夫人?要查看伤口如何,被魏临回绝了。

这三日的歇息调整,身上的已?经开始结痂了,他伤口愈合的快,他以前也经常受伤,这次却是好的最?快的一次,这其中少不了沈云簌每日里的药膳。

回到北院,让长易收拾一下案宗,准备去大?理寺,魏临本是要直接出去,忽然觉得还有什么事情没做,于是又返回北院。

长易说一切都准备就绪,可以走了。

见魏临不动,他又提醒:“世子,马已?经备好了,您还等什么呢。”

这三日,沈云簌过了辰时都会送上一碗药膳过来,这个时辰,差不多应该来了,昨日他说不用送,也只是客气一下,她不会真的就这么不管他了吧?

见长易一直盯着自己看,于是魏临抬脚出了门,他不能被人?看出来,他故意不走,是为了一碗药膳。

只是刚出门,就瞧见沈云簌和妙圆立在长廊下。

今日阳光甚好,房檐上的琉璃瓦闪着光,凉风阵阵,廊下的红灯笼轻轻摇曳,灯笼下的美人?巧笑嫣然。

魏临走了过去,并说道:“今日我要去大?理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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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就把这一小碗喝完了再走吧,不耽误多久的。”

魏临点头,来到小亭子里,他像往常一样,不慌不忙的把药膳喝完。

沈云簌拿出一个包裹和纸张:“表哥,这是药膳的方子和熬制的方法,这几样药我都已?经分配后包好了,只要再用一只新鲜肥鸡,按照上面的方法做就好了,这些让长易帮你带到大?理寺。”

还真是不打?算管他了,魏临起身回绝道:“不用了,我和其他官员吃穿用度都是一样的,不需要任何优待。”

“可你现在不是情况特殊吗?”

“别?把我想的那么娇气,这两日我就不回了,在我没有找到罪魁祸首之前,你呆在镇北侯府不要出去。”

上次魏临已?经说过,戚灵溪和秦悠约她出门,她都回绝了。@无限好文,尽在晋江文学城

“表哥放心。”沈云簌答应道。

回到大?理寺,魏临做的第一件事,就是把当日泼油之人?从大?狱里提到审讯室。

此人?嘴巴还很强硬,这两日审问也没问出什么。

而狂徒越发?觉着大?理寺狱这些人?都是走个过场,没什么可忌惮的。

而今日却换了主审的人?,他也不怕,还嗤笑大?理寺狱的人?都是一群饭桶。

魏临倒也没有恼,只是平静的告诉狱卒,直接给?嘴硬的人?上刑。

狂徒以为只是吓唬一下,谁知竟然来真的,从老虎凳到盐水鞭,丝毫没有停下的意思,他涨红着脸脸怒吼:“你们屈打?成招,一群酷吏,没人?证,没物证,妄想我认罪。”

魏临面上始终风淡云轻,任凭狂徒乱吼乱叫。

狱卒道:“你仔细瞧瞧,当日你把这一罐子热油全?都泼到我们大?人?身上,这就是人?证。”

狂徒看着魏临,仔细辩驳,似乎是有些眼熟,那日他失手了,没有把油泼到正主身上。

得知眼前的人?是大?理寺少卿,这话三日没来审问他是因为养伤,顿觉的没有希望了。

“你若认罪伏法,让你死的痛快有些,若不认,那就折磨到你认罪,大?理寺里有四?十?八套刑拘,扛过最?多的是十?一个,但是最?后还是认了罪,要不你和他比一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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像他干的这些勾当,被抓也是迟早的事,如今,他为了几十?良银子,铤而走险,竟然把自己给?赔进去了,在刑拘的加持下,终于决定伏法:“若我认罪,可还有活命的机会?”

“根据大?燕律法,认罪伏法者,可判流放,毕竟脑袋只要没有搬家,就有希望,或许等到哪日大?赦天下,你还能得了自由。”

渴望活下来的人?,才去愿意用认罪博得一线生机。

严刑拷打?与威逼利诱双重?加持,泼油的狂徒认了罪,画了押。

可幕后之人?还是个谜团,

魏临见了南楼的掌柜,得到一份当日在南楼用膳的名单,那日小贼偷魏惜的玉佩,目的是把人?引开,这幕后之人?定是高官显爵之人?,若不然,不会这般做,于是又把有过过节之人?重?新抄录一封名单,这范围又缩小了。

下来的三日,魏临抓到偷魏惜玉佩的小贼,根据体型和声音的描述,锁定了郑国公?府的王管事。

同时也让人?放出话来,说事情有了新的进展,心虚者必定会有所行动。

只是没等来王九伏法,却等来他惨死江边的消息。

打?捞尸体后,郑成均来认领,看到惨死的王九,哭的是肝肠寸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