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儿臣有话要说……儿臣只想……让父皇多看一眼,您不喜母后,儿臣担心您连我一起都不喜欢……儿臣想成为……父皇一样的人。”

恒王呆呆的看着父子?情深,他一直以为,谢岐不得永徽帝的喜爱,父子?两人早已各怀心思,一个想要皇位,一个似乎是想要废除太子?,可如今看,似乎不是这么回事。

他算准了一切,却忘了,他们再怎么仇恨彼此?,也始终是父子?,难道皇家不应该是权利之上的吗?

永徽帝恶狠狠的看着恒王道:“既然你不给?自己留退路,那么朕今日就成全你。”

只见天?空一束烟花绽放,而后一阵呐喊的声?音在?皇宫响彻。@无限好文,尽在晋江文学城

埋伏在?皇宫里的士兵从四面八的涌了出来。

恒王看着领兵救驾的人竟然是襄王,心里暗叫不好,他本还疑惑,为何他没出在?宫宴之上,原来在?这里等着自己,可眼下重重包围,他身边的人再强悍也无力抵抗。

谢岐被人抬走后,永徽帝来到恒王面前。

恒王身边的侍卫也察觉到事情不妙,他们是死士,为了主子?,把命交出去,也不能背叛,两方僵持不下。

周围的大臣们也都战战兢兢,有的劝永徽帝赶紧撤离,有的躲在?桌子?底下保命要紧。

“从你养私兵的时?候,朕就开始留心了,皇兄是不是以为朕什么也不知道,你知道父皇为何不把皇位传给?你吗?”

“父皇他不过是被你的母妃迷了心智,你那里比得过我,文不成武不就的废物而已,哈哈……”

“因为父皇知道你会?被权利迷惑,你没有爱民之心,心里只有权利,你自私自利,虚伪卑劣,若让你做了帝王,天?下的百姓就要受苦了,这是父皇跟我说过的话,我本没想和你争什么皇位,是你自己绝自己的路。”

恒王依旧不肯投降,即便这些话早已让他内心溃散。

只听到有人来报,魏大人已经将?城外的叛军包围,恒王才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

“哪个魏大人?”

传信的人答道:“还有那个,镇北侯府的世子?,大理寺少卿魏临,也是大燕最骁勇善战的将?领。”

“他不是死了吗?他怎么……他假死……”

永徽回道:“他不死,怎么让你放松警惕呢,朕也没想到你如此?忌惮魏临,你等这一日许久,朕等你这一日也许久。”

原来,永徽帝什么都知道,篡权夺位还未开始,就已经结束了,但也并不是什么也未做,他杀了太子?,也没让永徽帝好过。

城外谢安被伏击,火光中?看到身穿铠甲的将?领拿着手中?的长枪,将?他的头盔挑了起来。

“拿着郡王的头盔,速速送到宫里去。”

谢安已经无力抵抗,直接竖起了白旗,他若不投降,只会?死伤更多。

恒王始终不敢相信,直到看到谢安的头盔,才放弃了挣扎。

大臣散去后,沈弘之没有离开,这时?候的永徽帝正因太子?而悲痛,不能打扰,他问了永徽帝帝身边的杨公公,得知魏临在?城外伏击了恒王的士兵,才真的放下心来。

一夜之争,恒王与?谢安被关进牢里,恒王妃得知实情后服毒自杀。

这世间于他而言也无留恋,他想要永徽帝赐一杯毒酒,走的体面一些,又想要永徽帝放过儿子?谢安,留他个性命,毕竟这一切都是他一手谋划,而谢安也只是听命办事。

“太子?如何了?”恒王问。

“如你所愿,太子?至今昏迷。”

“杀了我,那就一命偿一命。”

“杀了你千万次,也无法一命偿一命,你勾结劫匪,暗中?搅合朝堂之事,劫走朝廷的军粮,想方设法的除掉朕的心腹大臣,别以为朕不知道,之所以忍你到现?在?,就是想要将?你所有的势力一网打尽,让你永不翻身。”

恒王觉得,或许他真的看错了眼前的人,那个当初最不起眼的皇子?,城府比自己还要深,他比自己还要会?用人,也比自己更能忍。

一切都已尘埃落定,永徽帝从牢狱里出来的那一刻,整个人异常疲惫。

虽然将?恒王擒获,但他也损失惨重,谢岐危在?旦夕,黎明时?分又有人来报,说昨晚谢琰得知外面有叛军,带着一支兵出了皇宫,与?城外叛军抗衡时?,也受了重伤。

他膝下六子?,只有三个活了下来,最小的那个常年离不开药,年纪又小,难道要弄到后继无人的境地。

城外,魏启忱马不停蹄的赶往昨晚的战场上,一番打斗,虽然没有横尸遍野,但也死伤无数,到处一片狼藉。

终于在?一群正在?清理战场的士兵里看到魏临。

魏启忱在?宫里认领魏临的遗物时?,就发觉许多可疑之处,那双官靴,明显比魏临的小一些,腰间玉带銙也与?他身份不符,这些糊弄别人可以,糊弄他不行,于是那天?面见永徽帝和一些大臣的时?候,他也豁出了老脸,呼天?喊地的哭了一阵。

永徽帝安慰他时?,也是轻描淡写,这就让他更笃定心中?的想法。

虽然知道魏临活着,但见到人时?,心里的也是抑制不住的欢喜,拍着魏临的肩膀,不知说什么好。

魏临跪下来道:“让父亲担心了。”

“为父怎么会?不理解你,只是你这样苦了你媳妇了,我来时?,家里人正请稳婆呢,应该快要生了,这里交给?我,赶快回去吧。”

魏临紧锁眉梢舒缓一些,交代温言一些事后,就骑着马儿朝着京都城里奔去。

此?时?晚霞漫天?,马儿穿过枫叶林,引得地上的枫叶翻飞,随着魏临一起离开的士兵早已追不上了,只能看着他红色的斗篷与?枫叶林融为一体,慢慢消失不见。

赶到镇北侯府时?,已经是深夜,魏临想要立即来到沈云簌的身边。

但自己刚从战场上回来,觉得一身晦气?,来到长易住的房里,准备先把自己洗洗再过去。

魏临的出现?,把长易吓了一跳,他手里的物件全都掉了,上前两步又止步道:“世子?,您回来了,您是不是不放心少夫人生产,您放心,已经请了三个稳婆,都是熟手,您就放心吧啊,等回头不忙了,我一定会?多给?您烧一些纸钱。”

魏临气?的直接走到长易面前,揪住他的耳朵道:“你以为我是鬼是吗?”

长易道:“您不是吗?”

感?觉到魏临手上的温度,长易喜出望外,又说道:“奴才就知道您没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