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木脸色有点红,测过脸去,一只手挡住自己发烫的眼睛,对凌落露出颗深深的酒窝:“对,哈哈,哈哈。”
几分钟后,车子在他们小区门口停下,木木不知从哪里摸出一把带着甜品店logo的粉色小伞,递给凌落,笑说:“凌大哥?我可以这么叫你吗?这把伞你拿着,我们店送给VIP的小礼物哦!”
凌落接过来,下了车,温润一笑道:“当然可以,今天谢谢你啊。”
凌落把伞撑开,打开车门走进雨幕,进小区之前,他下意识转身看了一眼,却见小姑娘木木摇下了车窗,脸凑上来热情笑着目送他,冲他摇了摇手。
他心中一暖,继续往前走,回过头的瞬间,余光无意间似乎瞥见驾驶座的车窗动了下,被摇开一条小小的缝隙。
最近两周一直很忙。
上次大雨之后,他原本想去店里照顾下生意,没想到公司的业务出了些问题,他忙前忙后,又出差又加班,足足过了一个多星期才腾出时间,于是他特地提前给部门的员工放了个假,让所有人好好休息。
员工们欢呼雀跃地收拾东西,先后走了,凌落把手头的最后一份报表看完,也准备下班了。
蝉鸣阵阵,鸥城地处沿海,带着凉意的海风一直吹个不停,即使是盛夏也不算很热。
忙碌了好些天,终于闲下来。凌落慢悠悠地走出公司,刚想回家,又突然想起自己好像把钥匙忘在了办公室里,忙打开公文包翻找。
挂着可爱玩偶公仔的钥匙圈静静地躺在包的最底下,凌落放松下来,长舒了一口气,又被一个粉色的雨伞吸引了目光。
圆滚滚的桃子正好躺在折叠后的伞中央,在黑色的包包里尤其显眼,凌落突然想起,好像有一阵没有去过甜品店了。
老远就闻到了甜蜜的香气,店里生意很好,连门口前的小桌上都坐满了人。木木在店门口跑前跑后忙碌着,给一些客人送上甜品。
好久都没见凌落过来,小姑娘很兴奋,酒窝陷得更深了。小姑娘激动地把他领进去安排在老位置上,又拿过来一份新款菜单,让凌落挑选。
凌落翻看着,手指了指新出的几款,说:“就这几个吧。”
半天没人回应,凌落奇怪抬起头,见木木圆圆的脸红扑扑的,有些心不在焉,时不时还垫着脚往外看,手上抓着的纸都拿倒了。
顺着beta姑娘的目光向外,有个长相清秀阳光、二十上下的少年出现在玻璃墙外。男孩一身干净的白衬衫和牛仔裤,神色焦急,正往甜品店里张望,似乎在找什么人。
凌落了然,唇角微勾,精致的眉毛挑起,对小姑娘打趣道:“看来某人有人等着呢。木木,你还不抓紧给我点餐,别让人家等着急了。”
木木回神,害羞地笑了,说:“不好意思,凌大哥,你说,我马上给你点。”
凌落选了自己想要的,木木对着手里的对讲机把菜单报给后厨的甜点师。凌落环顾四周,见店里的人都坐下了,这会儿也没几个点餐的,不算很忙,又瞧着小姑娘有一搭没一搭往外瞥,就对她眨了眨眼,说:“没事儿,要不你先去?信得过我的话,店里我替你盯一会儿。”
木木惊喜一笑,“哎”了一声,麻利地把耳机和对讲机摘下来,又把围裙解了放在凌落桌子上,高兴道:“当然信得过了,凌大哥,你人真好!我很快就回来,啊!”
说完就蹦蹦哒哒地跑出去了。
凌落淡笑看着小姑娘匆匆离去的雀跃背影,有些感慨。他端起免费的热饮喝了一口,浓郁的奶香馥郁,丝滑的口感醇厚,饿了一下午,空空如也的胃部一下舒服了许多。
金色的夕阳从透明玻璃墙外闯入,把溢满香甜的小小屋子装饰得精致明亮。凌落一边等着他的蛋糕,一边享受着难得的悠闲,舒服地眯起了眼睛。
“哒哒哒哒……”
突然,一阵急促的脚步声从后厨传来,打破了凌落的沉思。高大的身影还没迈进来就开始说话,那嗓音颇为耳熟,磁性低沉,带着几分焦急和不耐。
凌落下意识睁大双眼是在他身上打了烙印的声音。
祝珩皱着眉,看起来有些匆忙。他戴着高高的厨师帽和一条粉色的小围裙,鼻尖和脸颊上都沾上了白色的面粉,手里托着一个半成品的面团从后厨走出来,耳侧还挂着对讲机的话筒,不耐烦道:“木木,你怎么回事,怎么一直不回话?我刚才没听清楚,22号客人要的是抹茶还是……”
空气瞬间凝固。
两人视线直直相撞,一时间都没反应过来。
十分钟后,凌落看着面前傻掉的手足无措的alpha,忍不住好心开了口:“是抹茶。”
五十八
祝珩垂头丧气,跟在凌落背后,走进甜品店隔壁的一家咖啡厅。
两人刚刚坐下,凌落还没来得及说什么,就听祝珩抢先了:“对不起,你要是介意……我,我……”
凌落看着面前的alpha出来得比较急,祝珩腰上还系着那件粉色的围裙,鼻子上的面粉都没擦掉,看起来像只在厨房玩闹不小心打翻了面粉罐的狗子。围裙下是一身板正的西装,那颗流着蜜的桃心正好放在他左胸膛上alpha蔫蔫的,一脸的被发现的捉襟见肘,正低着头等着主人训斥。
这副被欺负了的小媳妇样子让凌落哭笑不得,开口问道:“我介意什么?”
祝珩心虚地瞟了凌落几眼,见他没有气恼的样子,这才说:“甜品店是我开的,没敢跟你说,我以为你……”
凌落看向他,alpha心虚得头发都软趴趴的,垂在额前,像个被老师训斥的小学生,目光发直地板正坐着。
他按捺住好笑,故意板起脸,道:“那要是我介意,你要怎么办?”
祝珩抬头,眼前的beta从容不迫地坐着,漫不经心地搅动着手中的咖啡。
难过的情绪占满胸腔,祝珩脸色煞白,嘴巴张了又张,失落委屈得快要哽咽,但他还是妥协了,硬着头皮开口:“你……你要是不想见我,我,我明天就,就……”
“离开”这两个字就在喉间,他却怎么都说不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