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海叹气:“我早就该想到这件事,把人捞出来交给任何一个正常家庭都可以,但?我偏偏忘了。我偶然遇见他的时候,甚尔已经十多岁了。”
金海不是个同情心泛滥的水母。
但?他本就知?道甚尔在剧情里遇到的事情,作为一个和禅院家不对付的人,把甚尔从?禅院家捞出来是他很久以前就想好?要做的事情。
决定好?的事情临到头却没做,导致他不免对这个白白多受几年罪的孩子有些歉疚,没想太多就带回了家。
“不过,说是这么?说,实际上也就住了两三年,”金海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解释这些,“后来甚尔就离家出走了。”
“现在他孩子都两三岁了。”
果然,五条悟的表情松缓许多。
但?立刻,五条悟就想到,自己和金海住在一起的时间加起来都不到一年半。
两三年……
不仅比自己早,时间还?比自己更长。
更重?要的,不是比自己早,而?是第一,是“只捡过甚尔一个”。
金海继续说:“甚尔两三年想不起来看望我一回,这次都很久没见。刚才甚尔就是想把他儿子丢来让我照顾一阵子……就像你小时候那样,当学前寄养的咒术老师。”
甚尔的儿子,禅院惠,还有一个月就三岁了。
咒术界的小孩在四到六岁觉醒术式,三岁开始断断续续做点学前教育正合适,当初的五条悟也是这个年纪被送来的。
说起这个,他也无奈。
什么?时候自己居然成了学前班老师,谁家小孩都往自己这里扔。
“我不允许!”五条悟猛地靠近,手压在沙发上,把金海的衣角按得扯了他一下。
那甚尔住了两年跑掉,现在已经成家生子,五条悟固然心里不爽也不至于在他身?上过多较真。
但?把他儿子塞过来住?
两三岁,住过来,让金海当他的入门老师。
这和自己不是一模一样?
上一个有这待遇的小孩现在已经喜欢上水母了!
金海当然是答应:“我也不想啊,我又不会带孩子,所以刚才我想拒绝的。都怪悟拉住了我,把甚尔放跑了。”
这是歪理。
但?五条悟对拒绝甚尔这件事更在意,想法反而?和金海的这套说辞对上,感觉自己刚才就不该拉住金海,应该先一致对敌。
甚尔,在另一个的剧情里会在妻子死后入赘第二个妻子改姓为伏黑。
虽然他不是金海喜欢的纸片人,但?金海也很欣赏他,在约五条的稿子时也会有些伏黑甚尔和五条悟战斗的双人稿。
五条悟终于想起这个家伙的资料,心中更加不爽:
伏黑甚尔可是在2016年几刀把高专二年级“五条悟”捅了个对穿,差点没把人劈成两半。
那个五条也太逊了!
冰箱里的冰淇淋被五条悟一盒盒吃掉,木棍都被他愤愤地咬出牙印。
他是喜欢金海,但?他更喜欢现在的状态。
与喜欢不同的,互为对方“最特殊”的感觉。
比起恋人,年轻到天真的五条悟更想要维持现在这样的关?系,比可以更换的恋人、会消磨的爱情,更牢固更不可分割的关?系。
但?禅院甚尔和禅院惠的出现就这样突然又强硬地告诉他这不过是妄想。
对金海来说,五条悟不是他第一次破例带人回家。
而?他未来漫长的生命里会不会出现第二个第三个像五条悟一样从?小看着?长大的人,也没有任何人可以断言。
五条悟正在探究自己这股烦闷心情的原由,金海从?书房出来,看到了桌上凌乱的冰激凌尸体。
“……天气很热吗?”金海疑惑,他抬头看一眼墙壁上的室内温度计,甚至比起昨天还?降温许多,“吃这么?多小心吃坏肚子。”
他把手中新做的五条小摆件放到橱柜上,小时候悟贪凉感冒的事情又浮上脑海。
“我想起来了。”金海恍然,“就是甚尔太好?养活了,跟花盆里的杂草似的,花养死了草还?活着?,后来就以为悟也会一样,结果照顾不周都生病了。”
他明明是有些自我检讨的意思,五条悟听了却脸色难看:
“哈?老子比他容易生病?不可能!”
水母和现代人的代沟这么?大?为什么?金海完全听不懂五条悟这话的逻辑。
他难道要和甚尔争一个世界最耐折腾的头衔?
那可是天与咒缚,天赋全点在体质上的家伙诶。
自从?昨晚甚尔出现之后,悟的情绪就阴晴不定,比更年期更难懂。
金海不理解,但?他觉得有些事不需要追根究底。
“明天回学校就要出成绩了,悟的历史成绩不会给我抹黑吧?”金海问。
用魔法打败魔法,只要有更让悟难受的事情出现就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