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亚伦淡淡道,“我是说克制点,不要异变。”
亚历克斯的动作顿住了。
他慢慢放下衣架,回头道:“……不至于。”
“这可不一定。”亚伦点点自己的额角,“链接我,在失控之前。”
“……我会的。”亚历克斯道,“你去干嘛?”
亚伦:“色诱安安啊。”
“哦,色……什么!?”
“你就在旁边看着好了。”亚伦侧过脸笑了笑,“想要安安的宠爱可不需要那么多花样。”
亚伦的时间控制得很好,阿德利安刚好完成今天的学习任务。觉醒之后,他的记忆力和学习能力好了不少,整个人都变聪明了,原先需要两个小时才能记住的东西,他现在半个小时就能搞定。直接影响就是他多了不少空余时间。
亚伦切了盘水果当烟雾弹,敲门。亚历克斯探头看他,黑发军雌侧过脸瞥了他一眼,得到允许后自顾自地推门进去,留下一条门缝,缝隙中渗出一线灯光。
亚历克斯转头看看被他挑出来的情趣内衣和玩具,踌躇了一会儿,最终还是悄无声息地扒到了门缝边,黑眸迎着灯光,向里偷偷窥视,恰好能看到一张长沙发是阿德利安喜欢的复古款式,不是流行的分子材料,而是相当老派的皮革质地雄虫和雌虫交叠着坐在中间,侧对着门。亚历克斯能看到自己的哥哥分开双腿,虚虚地跪坐在雄主身上,上身挺直,一手搭在靠背上,一手眷恋地抚摸阿德利安的侧脸。
“雄虫法庭联系我了,”阿德利安微微仰头,看着青年逆着光的脸,“时间订在了明天下午。”
“嗯?”亚伦愣了一下,“啊……那件事。”他显得有些犹豫,“您真的要跟乔纳森……?”
“我跟律师商量好了。”阿德利安扶住亚伦的后腰,青年顺势舒展了一下上身,胸挺起来,腰肢贴近,姿态像猫一样柔韧。
亚伦垂眸看他,“……您现在还未参与雄虫的社交。”
像阿德利安这个年纪的雄虫,早该有一些雄虫好友了。再不济,也该参加几次派对才对。就算他出身研究所,没有雄父为他安排,雄虫事务局也该引导他进入雄虫的阶层。这是任何雌虫都无法代劳的。
可事实是,阿德利安就像是被遗忘了一样。这里面虽然也有他本人不爱出门的意愿在内……但怎么想,亚伦都觉得雄虫事务局的态度很微妙。
“不管怎么说,您以后一定是会和雄虫打交道的,”亚伦斟酌着措辞,“而这种性质的事情……”
雄虫们或多或少都做过。一件事成了大众行为,不愿意服众的便是异类。
正如怀尔德告诫阿德利安的那样,看上某个雌虫就玩弄一番,在雄虫眼里是很正当的事情。而乔纳森在雄虫里,算是人缘很不错的了。
亚伦担心自家雄主会被雄虫排斥。
阿德利安盯着他皱了皱眉。
“事情不能这么算的,亚伦。”他慢慢道,平静的语调中透出种不容拒绝的意味,“如果为了社交,我就要强迫我自己接受某些事情,那我就不再是我了。跟观念不和的对象做朋友只是互相折磨而已而你,你也不用为了我忍耐什么。你……”阿德利安梳着他的腰,略顿了一下,“我们明天上午就去把手续办了。你……你就是我的雌侍了。”
这话说出口,阿德利安才真切地感到了一种无形的责任,压在了他不算宽厚的肩膀上。
亚伦搭上了他的肩。
雄虫才是雌雄关系中的主导。雌虫是围着雄虫转的。
所以亚伦会因为阿德利安的存在而寸寸隐忍,步步退让,一旦有了雄主,无论军雌还是亚雌,身心都不再属于自己,他们的一切都要为雄主考虑。
“你不用因为我顾忌任何事。”阿德利安强调道,“下次遇到这种虫,直接打回去也没关系!打残了算我的!”
亚伦:“……唔?”
亚伦对他能说出这种带暴力气息的话感到惊讶。
他认认真真盯着自家严格来说才出生不到两个月的雄主。
阿德利安显然是字面上的意思。他确实觉得亚伦打残个试图强迫他的雄虫不算事按照帝国给雄虫的优待,雄主是能给犯了错的雌虫赎身的。哪怕是恶意伤害雄虫罪,只要付出一大笔贡献点,就可以一笔勾销。
当然一般情况下雄虫们会直接选择换一个新雌侍。
“别死就行。”阿德利安补充。打死就是另一回事了。
他坦然地迎上雌虫晦涩不明的目光。
“安安……这么想保护我吗?”
阿德利安用力点了点头,是亚伦熟悉的,少年特有的执着。
亚伦感到自己的心脏又跳错了一拍。那个不听话的器官,总是违背他的意愿,展现出最真实的激动和渴求。
他平复着心跳,再次将肮脏的欲望深藏起来。
不可以让安安知道。会吓到他。
不能让他知道……他有多想,多想永远地拥有他。
明明安安已经给了他足够多、远超一般雌虫所能得到的爱,他却仍不满足,还想要更多,更多,越多越好,永无止境地索取。
青年死死盯着他,银眸慢慢弯了起来:“安安……”
他放柔了语气,向来冷静自持的嗓音,软得像是撒娇,又像是诱哄,“亚伦不是什么珍贵的东西……”
他的雄主果然立刻反驳了他,他的少年抓住他抚摸着他脸颊的手,用那张他未曾亲吻过的嘴,说出全宇宙最动听的声音,最曼妙的情话。
亚伦眉眼弯弯,享受着少年对自己的在意。阿德利安每多说一句,他就感到自己的躯壳中多了一丝气息。
再多说一点。再多说一点吧。
亚伦的嗓音更轻了,软软地示弱:“您不必为我做那么多……”
阿德利安有些生气地提高了音量,叫着他的名字,让他不要妄自菲薄。
嗯嗯……唔、唔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