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德利安:“那你拿床单将就将就吧。”

伊希利:“???”

伊希利满头问号。

阿德利安舒舒服窝在被子茧里:“不然被子给你我盖床单?”

“不、被子当然是您的……”

阿德利安冷酷无情地说:“那就达成共识了。现在,睡觉。”

正看着监控的尤利西斯:“……”

猩红将军的眉毛高高地挑起来:“就这??”

小朋友,宁是不是不行?

尤利西斯的副官也一脸一言难尽。不过,瞧见自家长官的神情后,他立刻吞回了应和,转而提醒道:“长官,教授希望您务必保持实验体的原生态,避免使用刺激性药物……”

“原生态。”尤利西斯嗤笑一声,“他怎么不把实验室搬到西帝国去,就地考察算了。”

副官建议道:“不如对K03使用催情剂如何?虽然可能导致一定的损伤,不过我们的药剂还有一部分,应该足够维持实验体的生命体征……”

“麻醉剂和镇定剂已经对他没用了。他的抗药性升得太快,剩下那些,不一定够用。”

要是死路上那可就麻烦大了。不用等阿谢尔削他,东帝国就能先把他给弄死。

副官又道:“那我们可以派遣忠诚的士兵……”

“历史上跟S级雄虫做过的全都死心塌地了,不是战死就是殉葬,无一例外。S级雄虫赏他们一个眼神他们就会像狗一样腆着脸上去冲锋陷阵。”尤利西斯冷冷道,“在搞清楚这位奇迹小孩究竟有什么能耐前,不要让我赔上更多战士。实验室那边怎么说?”

“他们推测,实验体的体液应当具有针对雌虫的强大治愈能力……”

“推测?这还用得着推测?我长眼睛了,看得很清楚。那银发崽子的手都长出来了。副作用呢?还是没找出来副作用?”

副官老老实实:“如果精神污染减轻算的话。”

“没有什么恩惠是无条件赐予的。”尤利西斯划出新的光屏,重放监控录像,一帧帧定格回看,眉头慢慢皱起来,“只看我们找不找得到了……”

“那只银发崽子目前一切正常,食量大增。虽然只提供了最低限度的食物,但他反应良好,没有脱水、虚弱的症状。我想还需要更多时间观察。”副官说,“但是,我们的士兵和能源撑不了多久了。”

那个突如其来的黑洞令他们损失惨重,舰队覆灭了一半,包括重要的后勤部分。食物和武器还好,能源和药品却只剩下极少的份额,连迁越都难以进行。全部用于赶路的话,返回东帝国倒不是不可能,但加上屏蔽、警戒、探路、防御和医疗部的消耗……

耗能最大的,是隐藏阿德利安。

这个可恶而不自知的小朋友,还不知道他每天都在无意识地散发生物信号。他散溢的能量波动在宇宙中就像恒星一样显眼!那艘专门为他打造的星舰,就是一个巨大的屏蔽设备。

尤利西斯的手指有节奏地敲打着桌面。

最终,他决定道:“在边缘星系停一停。补给一下能源,再绕过边境。”

但医药用品就不好弄到手了。他们伤员太多,这玩意儿在边缘星系也是紧俏货,短时间内不好安排,还是得从现有资源下手。

“至于他……”尤利西斯看向监控。一只雄虫,一只雌虫,居然当真一个裹着被子一个盖着床单,啥也不做地躺在一张床上。

尤利西斯冷笑:“不愿意做爱,那就抽血吧。”

“稀释完了再用。先测测稀释水平和效力……正好,俘虏不是还有一个吗。”

群二三〇六久二三久六,公0众0浩0婆0婆0推0文2020'07'01 22'52'00整

阿德利安被抽了血,面色苍白,瘫在床里动也不想动一下。这房间他待了不知道多久了,长宽有几步都记得清清楚楚的,熟得令人生厌。

尤利西斯将注射器内的血液徐徐注入容器中封存。然后蠢蠢欲动地打量阿德利安的模样,看了好几眼,才遗憾地承认,今天是抽不得了。

雄虫少年恹恹的,半阖着眼,一条手臂伸在被子外,苍白的皮肤上,连青筋的颜色也淡得没精打采。

一想到他身体内涌流的血液能让半死不活、垂危的士兵重获新生,尤利西斯对他就多一分耐心来。他带来餐食,看阿德利安有气无力的,挽起袖口准备喂他。

照顾人的事他做过,照顾得这么细致还是第一次,尤利西斯更擅长教会俘虏们乖乖跪在地上用嘴吃。不过阿德利安当然是不一样的。

然后他就看见那虚弱的少年撑起眼皮,微妙地瞥了他一眼。

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

尤利西斯挑眉:“我要是想害你,你还能反抗不成?”

阿德利安的眼睑又阖上了:“行吧。”

虽然不喜欢事事都让别人代劳,更爱自力更生,但阿德利安也是被伺候惯了的,别的不说,亚伦就特别喜欢照顾他,给他喂饭喂水洗澡搓背穿衣穿鞋,把他照顾得可好了,养得白白嫩嫩的。如今就是喂个饭,他接受得相当良好。

刚喂了一口,阿德利安舌头一卷,把汤勺顶开,幽幽地说:“烫。”

尤利西斯从他眼神里读出了‘怎么这点小事都做不好’的意味。

猩红将军耐着性子吹了吹其实压根不烫的粥勺,再次喂给他。

阿德利安刚含住勺子边缘,忽然别过头,不满道:“喂太快了。”

好吧,慢点吃,细嚼慢咽。

尤利西斯便放慢了速度,耐心地

阿德利安叹了口气:“也不用这么慢。”

尤利西斯放下勺子:“你挺难伺候的。”

少年毫无血色的唇倏尔一弯,眼睑微掀,纤密浓黑的眼睫下,露出一线宝石般璀璨的青金蓝。他明明躺着,睨来的眼神却居高临下似的,带着养尊处优、生而高贵的气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