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德利安差点忘了西兰花还是个国民明星了。

“怎么这么早就来了?你不是明天才到吗。”

西兰花给他比心心,“我这不是想你了嘛~!”

阿德利安:“……”

阿德利安神情微妙。

西兰花拼命使眼色,压低声音说:“营业呢,营业呢,配合点,配合点啊!”

阿德利安:“哈、哈哈……”

他两一阵被迫营业,好不容易才躲回了宿舍。

丹尼格斯正戴着头盔打游戏,躺床上像具尸体,只有头盔上的蓝光证明他还活着,并且活得很雀跃。

两只雄虫都松了口气,总算得以清净。

阿德利安复杂地说:“那是你的新人设?”

“不,我人设一直没变过。”

“可你以前……”阿德利安斟酌着措辞,好一会儿才艰难开口,“……不是那个样子的啊?”

“我的人设是百变小王子。”西兰花面无表情地说,“现在切换到小甜心模式而已,以前是豪门贵公子。万变不离其宗。”

“……那不是精神分裂吗?”

“不,那叫‘你爱的样子我全都有’。”

阿德利安的眼神顿时充满了敬畏。

真敬业啊。

当晚敬业的大明星就把小伙伴拉出去逛酒吧了。

这里比不得虫族主星,他们不能大摇大摆地出门。西兰花带来了面部拟态面具,把两人捣腾得换了张脸。

明明阿德利安才是在这常驻的那个,但西兰花比他轻车熟路得多,带着小伙伴七拐八绕,一间隐藏在小巷中的低调门扉,就突然出现在拐角。暧昧的粉色霓虹灯和富有暗示意味的涂鸦昭示了它并不清白的身份。

阿德利安目瞪口呆。西兰花得意地拍拍他的肩:“没见过吧?”

阿德利安沉重道:“你怎么这么熟练啊?”

大明星给他抛了个小甜心式的媚眼,“我做过功课啊。我可没指望你带我逛哦。”

“你正常点吧。你这么说话让我想打你。”

西兰花浑身一抖,推着他往里走,“走走走,进去玩玩。”

阿德利安的酒量一如既往的糟糕,唯一的进步是从一口倒进化成了一杯倒。他陪西兰花喝了一杯后,西兰花就把他的酒换成了柠檬水。

空气里满是醇厚的酒香,充满力量和节奏感的音乐动次打次地震响耳膜。在这样的声音里,做点什么也不会有别人听见。他两得紧挨着才能互相交流。

西兰花跟他说雄虫学院最近新来的雌虫们,还有他贡献点又双叒叕花光了,不得不接了一部鸿篇巨制的八点档电视剧。

阿德利安毫不客气地嘲笑他,西兰花转眼就来八卦他的感情史。

“伊希利哦,我听过这个名字。你唯二的雌虫朋友。”西兰花揶揄地用手肘撞他,“朋友,嗯?”

阿德利安打消他躁动的想法,“你怎么什么都能想歪?”

两个改头换面的雄虫推杯换盏,假装雌虫混迹在泡吧的人群中。穿着黑裙子的侍者在酒桌间跳舞似地盘旋,行走间带起阵阵香风。灯光绚烂的舞台上,几乎不着寸缕的亚雌正迷乱地舞动着雪白的四肢。

微酸的柠檬水混着酒香下肚,唇舌间仿佛也有了酒液流淌的感觉。

西兰花显然如鱼得水,叫了几个雌虫陪着一起玩骰子。这个阿德利安也会,雄虫社交必备技能之一。玩了几把,他借口要去洗手间,把位置让一直跟西兰花眉目传情的陪酒雌虫。

然而这酒吧位置隐蔽,构造也复杂,一模一样的房门和走道,门号都没有标,转个身就有分不清东南西北的感觉。阿德利安转悠了几圈,居然在迷宫似的走廊里迷路了。

他头疼地揉了揉额角,想找个侍者问问路。

拐角处,一个娇小的人影,直直地撞进了他怀里。

阿德利安下意识扶住他的肩,却感到手下的肌肤猛地颤抖了一下,小家伙触电似地缩回了肩颈,像某种受惊的小动物那样向后小小地蹦了一步。然后虚弱地扶住墙壁,发出几声粗重的喘息,“……哈、嗯……”

他穿着象征侍者的黑色吊带短裙,短得只能堪堪遮住臀部的裙摆好像被什么东西撑起……阿德利安只扫了一眼,就明白了他的处境。

阿德利安退后一步表示自己没有恶意,同时别开了目光,有种撞破别人好事的窘迫。这种酒吧的侍者,大多提供‘特殊服务’,这个才到他胸口的少年,似乎在服务中。

“抱歉,我只想问问,洗手间该怎么走?”

他的余光瞥见少年听到他声音后猛然抬起来的脸。

脸上布满错愕,在阿德利安也发觉端倪,转过头来与他对视后,少年露出了惊恐又慌张的神情,嗓音颤抖,“先……先生?”

阿德利安也愣住了,不敢置信地打量他。

他的刘海往旁边撩了点,只遮住了半只眼睛,大半张脸都露出来。身形单薄,脸却有点婴儿肥的感觉,阿德利安很久没见过他的脸了,那张红到耳朵根的绯红面容,还是像他记忆里那样清纯俊秀。

极低的一字领横过他的胸口,两条细细的黑带挂在他深陷的锁骨边。常年不见阳光的苍白皮肤在灯光中泛着红晕。腰侧开了口子,露出细得只手可握的腰。他瘦弱得好像一碰就碎,几乎只是块破布的裙子遮不住他微弯的背脊和隐隐颤抖的腿。

那短得可怜的裙摆甚至是高开叉的,被勃起的肉棒顶起来,随着他身体的战栗而晃动着,裙摆如浪花般轻轻浮动。大腿上还戴着一个金属腿环那是拱客人打赏、塞小费的地方。

“……伊希利?”

少年的脸色霎时惨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