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家略略做了手脚,后来一查,管着那样赚钱的差事,姜家反倒是背了极大的亏空,欠着朝廷许多的银子。
若是不能将那些亏空填补上,抄家流放是难免的。
这才有了商户窦氏女嫁入姜家一事,窦氏带了极丰厚的嫁妆,填补了姜家的亏空,也保住了姜家人的官位。
可那之后姜家老太爷也上了折,说自己老眼昏花,实在无力在江南当差。
后姜家老太爷被调回京城,以闲职养老。
窦氏进门后,还陆续赎回了姜家曾经为了筹措银钱卖出去的产业,又将窦家给自己陪嫁的产业打理的极好。
这些年姜家富庶起来,倒是引得许多人眼馋。
“姑姑如今能动用的银钱还有多少?若是给父亲谋个外放,如何?”姜彦忽然说道。
“眼下的情形,若是能外放,自然极好。可谋取官位这样的事,总要有个人出面去走动才行,姜家哪里有人肯出面?”陈掌柜连连叹息。
她只是姜家铺子里的一个掌柜,哪有资格去为了老爷的官位走动。
就算手中有大笔的银子能送出去,可那些高门士族,她连门都摸不进去。
“我来想想法子。不能救出父亲母亲,我是绝不会离开京城的。”
“那就以先皇后忌辰为期,那时候不管老爷夫人平安与否,公子都要和我离开京城。”陈掌柜郑重的说道,“离了薛家,公子得了些自由,才可四处去奔走,咱们也能商议着行事。
“眼下这般见一面都极难,纵有许多法子,岂非都无力施展?”
第25章 赤裸杖刑,巨财相托
姜彦拧着眉,思虑良久,到底还是答应下来。
“近日,胡大夫都会入府给薛家的大姑娘诊脉,若有要传给公子的话,我会让天冬找听竹。”陈掌柜轻重有度的给姜彦按揉着腹部,声音压的很低。
“胡大夫……他怎肯如此帮忙?”姜彦略有些疑惑。
天冬是个良善的孩子,小小年纪很热心肠。
可胡大夫却并非如此。
“窦家曾对胡家有恩,何况这些年来,咱们在银钱上,可从未怠慢过他。只是睁只眼闭只眼的事,又不损伤他什么,他自然乐得卖个人情。”
“有薛浩插手,咱们的铺子怕是都保不住,陈姑姑不如主动将铺子交出去。”姜彦忽的说道,“反正咱们是要离开京城的,不如提前收拾好。”
陈掌柜点了点头,“公子放心,我已有打算。铺子里值钱的,我都会尽快换成金银,给他们剩个空铺子罢了。还有些和其他商户的账,是三月一结算,或是半年一结算的,到时候,要债的会让他们焦头烂额。
“想抢咱们的产业,可不是那么容易的。”陈掌柜眸中带了些狠意。
陈掌柜又摸出一把钥匙递给姜彦,“这是咱们在永记钱庄摆在面上的一些银钱,虽说是九牛一毛,可在旁人看来,已是足以让人眼馋的程度了。公子若有需要,可随意动用。”
听到外间有动静,两人这才停了话头。
胡大夫和薛济返回了屋内,薛济又让胡大夫看看桌上的几样点心,“他是吃了点心才难受的,胡大夫看看这些他是不是不当吃?”
胡大夫拿起点心细细看了,还掰了一点尝过,“小公子是脾胃虚,当少吃些不易克化之物。这点心虽好,近日实在不宜再用。”
见姜彦似是好了些,薛济才特地给了陈掌柜打赏,让人送了陈掌柜和胡大夫出去。
“你觉得如何?”薛济轻轻抚摸着姜彦腹部。
“我好多了。”姜彦勉强扯出一点笑意来。
“翠柳你打算如何处置?”
“她到底是夫人跟前的奴婢,如今我这等身份,她对我……也算不得冒犯。轻罚一番,还是给夫人送回去吧!”
“你啊!就是你宽容大度,咱们府里也容不得这等奴才。”
烈日炎炎下,翠柳被拖到了院子里。三房的仆人几乎都到了,薛济一声令下,翠柳便被扒光了衣裳按在春凳上,板子一下下打在屁股上,啪啪作响。娇嫩的臀肉几乎被打烂,翠柳也没被堵住嘴,满院子都回荡着其凄厉的惨叫之声。
姜彦被听竹扶着,站在一株怒放的合欢树下,定定的看着翠柳受刑的场景。
心中竟是一派怆然,没有半点畅快。
翠柳不过是个奴婢,行事哪里能自主。
一共二十板子,执刑之人并未留情,翠柳白嫩的臀瓣被打的血肉模糊。
“这等不将主子放在眼里的奴才,薛家是容不下的,让人牙子来带出去。”追《文;二‘三〇六[久*二三。久。六
一院的仆人面面相觑,不知事情经过的一头雾水,知晓昨日回门时发生何事的,一时心下自有掂量。
翠柳是三夫人的人,都说打狗还要看主人,三老爷这一出,明摆着是狠狠的打了三夫人的脸。
而一个“不将主子放在眼里的”罪名,也是明摆着告诫仆人,这三房的主子只有三老爷一人,三夫人但有吩咐,还要请示过三老爷才行。
贸然遵从三夫人的吩咐做事,便是翠柳今日的下场。
被打的半死的翠柳赤身裸体的在院中被晾了大半个时辰,才被人牙子来带走了。
自始至终,姜瑶都没有出现。
“可舒心了些?”药膳炖好了,薛济亲自给姜彦盛了一碗。
“有三老爷疼奴,奴自是舒心的。”姜彦接过碗来,眉目含情的看着薛济。“只是……奴想到父亲……”
“你父亲怎么了?我听你叔父说,他只是受了风寒,病了几日。喝上几日药,想来也就好了。你若真想见他,改日我再安排。”
“奴的父亲……乃是旧疾,每到盛夏,京城燥热,便受不住,近两年更是严重。母亲总盼着父亲能外放南方,纵是个闲职也好,能养好身子才是要紧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