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估摸着昨儿的事,十有八九是太后下的手,想要污蔑皇后谋害皇嗣,否则她又不在乎陛下,怎么可能因为一个罪妃腹中子,伤心成那样!”

“您想,皇后有两个嫡子傍身,还有三皇子和四皇子以防万一,您就算收养了上官氏腹中皇嗣,也影响不到她的地位,何必动这个手?”

沈仙惠沉思。

细细琢磨。

“这么说,倒也说得通。”深深吸了口气,对太后恨到了极点,“身为母亲,却对优秀的陛下那般冷血无情,这种人就不配活着!”

洛水压低了声音,只以不传六耳的声音道:“太后若是被人谋害,您说谁的嫌疑最大?”

沈仙惠的心跳被她的大胆发言惊得,漏了一拍。

但旋即心血滂湃起来。

若是太后被皇后下了慢毒,性命垂危之际发现了不对劲,查到皇后是凶手……太后那么恨毒妇,怎么可能会息事宁人?

也只有这样的罪名,才能让毒妇必死无疑!

届时太后伤了根本,余生只能躺在床上苟延残喘,陛下就再也不用担心无耻生母搅弄他的后宫,也不用再忍耐毒妇对他的纠缠和霸占,他可以随心所欲,想宠幸谁,就宠幸谁!

思及此。

她心情愉悦。

仿佛看到了自己取代林浓,成为专宠的场景。

迫不及待想要看老虔婆和毒妇的下场!

“很好,就这样办!”

……

匆匆过了几日。

摘星晨起给主子梳头,小声回着话:“启祥宫这几日没什么动静,廖淑妃谨慎,除了陪嫁心腹,从不叫宫人进寝殿,咱们的人不敢轻易靠近。”

林浓掩唇打了个哈欠,说:“无妨,安全为重。”

摘星点头:“好在知道藏在背后的是廖淑妃后,咱们悄悄盯着,也发现了与她们暗中接触的几个宫人,盯着那些人,也能猜到几分她们的动向。”

林浓挑眉:“聪明!启祥宫最近可上演什么精彩戏码?”

摘星像是想起了什么笑话,笑得眯了眼儿:“沈贤妃这几日很安分,大门不出二门不迈,成日只拨弄着琵琶弦,还叫人去南府叫了个擅长琵琶的乐妓每日去指点她。”

“看样子是打算夺柳贵人的机会,往御前去凑了。要不要想办法……”

她没说出口。

但意思林浓知道。

废了沈仙惠的手。

林浓摇头、

不是她清高,而是没必要脏了自个儿的手:“她若是有这个本事,只管抢便是,文焉和明微抚养三皇子,平日想见陛下还怕没机会么?”

“她越是弹得好,自然越是自信能够重新引起陛下的注意,这时候若是突然坏了手,又找不出真凶,她会恨上谁?”

摘星:“必然是恨上咱们了,而会这么做的,必然是躲在暗中搅弄的廖淑妃了!”

林浓:“所以啊!永远别急着出手,有时候会有人迫不及待代劳,积下这份孽。随她们先闹,尽可能把证据拿住了,最后说不定还能让沈仙惠帮咱们一个大忙呢!”

摘星会意,微微一笑:“奴婢明白。”

顿了顿。

又说:“方才沈贤妃给陛下写了封陈情书,认错认的十分诚恳,示爱示得十分牙酸,又说已经改过自新,等伤好了,一定来给您恭恭敬敬地磕头认错。”

把揣进来的一封信交给主子。

“也给您写了一封。奴婢怕她在信上动什么手脚,方才让奉月检查过了,没什么问题。”

第548章 不想嫁人,想当女官!

林浓一猜就知道肯定言辞恳切,一边写一边在心里问候她,也顺道问候了林家十八代祖宗。

“不看了,脏了本宫的眼睛。”

摘星把信扔到了一旁,回头再处理掉,继续道:“花房按照惯例,遣了宫女一早去慈宁宫送新鲜花卉,被挡后,就回去了,守卫说当时小宫女没什么异样。”

“不过奴婢方才去花房与宫人们聊了会儿天,听人说,廖淑妃身边的陪嫁也去过花房。宫女给她精挑细选了两盆花,两人虽然没有避开人说话,但完全有机会悄悄交流。”

“这个宫女,应该是替廖淑妃去慈宁宫打听消息的。”

林浓看着镜中自己和摘星的面容。

小丫头生得一张人畜无害的乖巧小脸蛋,小嘴儿讨人喜欢,一双眼睛总是笑眯眯的,很容易让人对她产生好感,进宫一个多月,已经和各宫各处的掌事掌监都混了个熟。

她又有自己的权利拖地,有时候悄悄的一句话,就能给人解决几个月都不能解决的难事儿,自然也能让人对她感激涕零,都不用她说,一旦晓得些什么一样的蛛丝马迹,立马就注定告诉她了。

她与人说话也很会下套路,只要是内宅争斗的高手,她都能从刁钻的角度让对方自己说出她想要知道的答案,还能让对方直到事发都怀疑不到她身上去。

而宫里的这些妃嫔,有一半儿受过她的恩惠,但面对富丽堂皇的宫殿、生杀予夺的权势,还有那张高不可攀,却又触手可及的皇位……那些深深藏去的野心,难说哪一日就在有心人的浇灌之下,发芽了!

何况日子还长。

谁知道十年二十年后,后宫里还会不会出现一茬又一茬青春美貌、又精于后宅算计的妃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