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不太懂什么叫卖惨,也不知道应该怎么做,可怜吗?好像张婶子经常说她和哥哥还有妈妈很可怜,什么是可怜?就是他们平时那样吗?

苏圆圆没有插嘴两个孩子的对话,牵着他们注意着路,由两个孩子交流。

陆思远想了一下,很认真道:“就是待会看见爸爸我们就哭,一定要狠狠地掉眼泪,让爸爸看见我们第一眼就心疼地不得了。”

这种感觉陆思远为什么能说的明白,因为妈妈每次掉眼泪的时候,陆思远心里都很不好受。

他和妹妹哭的时候,妈妈就说过,看见他们哭,心都疼死了,所以他知道了什么叫心疼。

“爷奶写信,都不跟爸爸说我们和妈妈过的不好,还总是问爸爸拿钱,爸爸每个月寄那么多钱回家,肯定以为我们过的很好呢,所以我们要让爸爸知道我们在家过的一点都不好,饭都吃不上。”

陆思远嘟了嘟嘴,他想说如果爸爸信爷奶的,那他和妹妹还有妈妈就不理爸爸了。

不过之前说这种话的时候,妈妈都会很失落。

陆思远小心地看了眼身边的苏圆圆,把嘴边的话咽了回去。

陆明珠恍然大悟‘哦’了声,明白了哥哥的意思:“我懂啦!”

小女娃眼睛亮晶晶的眼睛在三个人身上转了转,跑到陆思远面前把他本来就因为穿了很久完全没有弹性的旧衣服扯的皱巴巴的。

“我的衣服都被扯乱啦!妹妹你干什么呢!”陆思远想把衣服拉好,手却被陆明珠抓住,踮起脚把他的头发也给揉乱了。

“就是要乱,和我们平时在家里的时候,爷奶不给我们热水洗澡那样。”

陆思远刚要生气,因为就要见爸爸了,他还是很在意形象的。

结果听妹妹这么说,觉得很有道理,他们这几天跟着妈妈,都收拾的干干净净的,那可不行。

陆思远和陆明珠心思单纯,光想着怎样看起来更可怜,往事此刻提起来都是轻飘飘的。

只苏圆圆听得心里发堵,她穿书后,没从老陆家那些人手里吃过亏,可如果换作原主,她病的下不来炕,老陆家还算计着找个男人来侮辱她的清白。

她病成那样,怎样自保?

陆家的每一个人,都是往死里在整苏圆圆,没有一下子下死手,但全程钝刀子磨肉。

原主死了,所以她穿了过来,如果她不从那里逃出来,以她自己一个人,其实也很难独善其身。

野蛮落后,还不开化的地方,就是会吃人的。在原书里,原主和两个孩子的悲惨,沉重地让人喘不过气。

陆思远和陆明珠蹲在路边,弄了点土灰抹在脸上和身上。

第27章 来到部队

“这样更像一点。”

“哇,哥哥你好像花猫。”

“不对,是一只很威武的花猫。”陆思远一本正经地纠正。

两个小奶包的对话传到耳朵里,似一阵清凉湿润的清风,抚平了苏圆圆心田的干燥。

被孩子们雀跃的心情感染,苏圆圆不自觉跟着笑了:“你们两个真是鬼灵精。”

苏圆圆觉得俩小宝说的挺对,他们这几天在空间里住着,身上收拾的伶伶俐俐,尽管穿的是村里带出来的衣服,但都洗的很干净。

看起来最多就是家里艰难,但还没办法让陆正安第一眼就直观地感受到他们在陆家过的不容易。

灰头土脸,身上衣服都脏兮兮的,才是娘三在陆家原本的样子。

苏圆圆学着他们把衣服抹脏,她长的白,脸颊被晒得通红,稍微抹了点灰就行,不然太刻意。做好准备,娘三才缓慢地往部队门口走去。

慢腾腾倒不是因为‘近乡情怯’或是什么别的,单纯是为了让别人看出他们找到这里来很不容易,累的快走不动了。

现在是午休时间,门口没什么人,两名士兵在门口站的笔直。

苏圆圆带着孩子走到门口,就被拦了下来。

“同志,这里是禁区,不是相关人员禁止入内,如果你们是来找人的或者是军属,请出示相关证件或者介绍信。”

当值的军人声音很洪亮,中气十足,实际上对着苏圆圆他们,已经是尽量温和了。

苏圆圆从口袋里把结婚证和陆正安的入伍证明拿出来,抿着唇把证件递给士兵。

她低着头,长长的麻花辫垂在身前,苍白的脸很清瘦。

“我是军人家属,我是来找我的丈夫,他的名字叫陆正安,是这里的营长。”

士兵接过证件,眼里露出和公安局那位民警一样困惑的眼神。

在京北,营长不算很稀罕的职位,在这块任职的都有点本事,但这个职位可不低。

别的营长的妻子来随军或者来探亲,都是收拾的伶伶俐俐的,还会有人专门去接,可是苏圆圆和两个孩子简直就像是逃荒来的。

苏圆圆知道自己这样让人很难相信,所以在士兵查看证件的时候抹着眼泪解释。

“我和我男人结婚没几天,他就被紧急叫回来了,之后一直忙,也没空回家,我原来在老家带孩子,可是公婆嫌弃我身体不好,还带着两个娃,说我们是拖油瓶,就把我们赶出来。”

这个年代,很多人生活地还很苦,在村里都是要下地干活的。

一个女人带着两个孩子,干不动活,就只有饿死的份。

可是营长每个月工资都有一百,寄一点回去,在村里日子能过的很好了。

可娘三瘦成这样,说三天饿九顿都不稀奇。

“我娘家人也不接纳我,我无家可归,只能找过来投奔丈夫,好不容易才找到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