影帝没有理我,自顾自地走了进来,坐在属于那个女孩的座位上打开手机。
我急忙挪开视线,表示自己无意窥探他的隐私,却听见他轻柔地说:“我坐一会,免得他再回来。”
沉默了一会,我站在他身边,坐也不是,走也不是,又觉得自己该道的谢没道,很是不礼貌。
影帝似是不需要我表什么态,做什么动作,他摸了一会手机,沉浸在自己的世界中,然后抬头好像才发觉我呆立在他身前。
“没事,别让我妨碍你,”他说,“你是不是还要收拾东西?”就在这个巧合的点,小冯推开门进来。
她先是看见我,然后目光停留在影帝身上,吐了吐舌头,有些嬉皮笑脸地说:“原来已经到了!谢谢!”“不谢,那我走了,你们自己小心。”
影帝起身,被小冯推着出了门,之后小冯神色自然地开始收拾东西,只有我满脑袋问号,最终还是忍不住开口问:“你叫来他的吗?”“是啊,怎么了?”或许是因我的神情过于难以置信,小冯撇撇嘴,有些抗拒地说,“他挺好说话的啦。
你不要把每个人都当成苏南……呃呸呸呸!苏猥琐男退散!!”我心知她没有告诉我实情,为什么堂堂大影帝会应下一个小助理的要求来帮忙。
小冯一直行事大方机敏,不像吃过苦的样子,但她待我很真诚,我便没必要追究那么多。
况且周围的人又有几个没有秘密呢?萧冷有、苏南侑有、温瀚良与柳端有,甚至我也有难以启齿的家庭背景。
临走之前我看了一眼今日的人员名单,终于记下来今日救我于水火的人的名字:何煦。
不管他出于什么目的,不是每一次我都能碰见好心帮我的人。
之后,我们结束了第不知道几场演唱会,连日的奔波几乎把几个人累坏了,缪明差点需要吸氧才能完成安可。
而我与萧冷的疏离竟在粉丝间传开,仅仅是因为演唱会没有过多接触,小号上的粉丝们已经掐了几波。
有人说已经be了,有人骂说be的人是对家卧底,有人爬墙了还不忘回踩一脚,还有一小撮人竟开始磕起了前任。
当然,波动只是短短的一晚,第二日天刚亮,几个粉头已经安抚完了大家的情绪,我再次登录微博查看时,已经变成了众口一词,都说只是小情侣闹别扭罢了。
演唱会顺利完成,接下来的广告代言可不算顺利。
倒不是说拍摄的不顺利,事实上,我在拍摄前几乎把从席姐手上拿到的稿子通读了一遍,还去看了两遍与我合作之人的作品,功课做足了,因此拍摄进行得十分顺利。
但拍摄之余,这位成名许久的男明星居然对我很是友善,从见面到我的戏份拍完,两人之间的气氛都透着诡异地融洽。
连对方的助理都面带笑容地常与我攀谈,甚至无话找话也想撬开我的嘴。
我原以为是自己多想,谁料在拍摄完成后,我与小冯告别去小解,竟然撞上了本该还在拍摄的这位男明星。
他笑着说“一起啊”,然后解开拉链,露出阴/茎。
两人在这空间中反而显得更狭小了,我抿了抿嘴,也装作无甚大碍地解开裤链,开始上厕所。
变故就发生在这一刻。
身旁高大男人的尿突然从一侧射了过来,溅到我手与下/身上,扑面而来的尿骚味即使是在厕所中也清晰可闻。
我惊慌地后退了两步,裤子都没来得及提上,惊到发不出声音,胃中发酸。
“开玩笑,开玩笑。”
这人仍勾着嘴角,好似我小题大做一般,“你不是跟苏南侑吗?比这还过分的应该都见过吧。
话说苏家老大占有欲这么强,怎么容忍你和他弟在镜头前恩恩爱爱的?还是说他终于碰见硬茬了……嗯?我看不像啊。”
一边说,他一边伸手要来碰我。
我急忙躲开,便听见他阴阳怪气地哼了一声,跟着骂道:“矫情什么呢。”
他没有给我时间反驳,好像突然失了兴致一样洗手离去了。
洗手间许久没有来人,我缓缓摊在洗手池上,木着看向镜中的自己。
渐渐地,那日在苏南侑家的记忆铺天盖地地淹没我,一遍遍在脑中回放,一直到我忍不住,低头吐了出来。
这下,厕所中臭味与腥味混杂在一起,再加上之前就有的淡淡尿味,教人窒息。
后来是小冯把我从这里捡了出来,也实在难为她一个女孩子,要帮我买换的衣物,还要顶着好几人异样的目光在男厕门口守着我,等我换完。
不知为何我和苏南侑的那段关系居然传了出去,我与玉瑾聊到了这事,他的推测居然是狗仔曾经拍到我进苏南侑家门的照片,然后卖给了苏家的死对头。
我不解他为什么不爆出去,得到了玉瑾善意的嘲笑:“你以为这行爆料有多简单吗?今日爆了苏家的料,明日说不定就得卷铺盖走人。
没几个人真的敢赌夫妇俩不会发火,更何况苏南侑一人就足够搞死一个小娱记了。”
这事发生之后,温瀚良停了我两日的通告。
之后的演唱会他还特意来到现场,说是老板来视察工作,并且他也只与萧冷两人谈了十几分钟,可我知道他的目光总是会落到我的身上。
不管有意无意。
但我现在的心态已经进入了一个诡异的境界。
队内其他九人在排练,在宣传,只有我一人好像温瀚良翅膀下的雏鹰,被他很稳地护着,连阳光也见不得。
我知道这是他的好意,我亦知晓自己不该这样想,我就是实在控制不住自己,忍不住一次次地想,我是不是有些废物。
不是指我自己的能力,而是说心态,情绪,包括表情管理都处于一个非常稚嫩的境界。
喜欢萧冷的时候被好几人看破,情绪失控时也会被杜言一眼看出来,进而发展到现如今整个队都默认了我需要多休息这一件事。
这次我的失落也很外放,温瀚良在演唱会结束后单独叫住我,让我不要多想,并且罕见地用很推心置腹的语气安慰了我当然最近几日而言其实并不罕见。
萧冷与我一齐回宿舍,睡前拉着我,不顾我的挣扎紧紧抱住了我。
“能不能打起精神来,兄弟?”他硬邦邦地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