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康。
穆言听到这两个字,动作一顿。
明康的现任总裁,是商祁越。
“阴谋论都在说就是他儿子送进去的呢。一开始好像是因为什么医疗违规操作配合调查,结果这种有钱人哪里禁得起查,草菅人命仗势欺人的事情没少干,经济上也经不起查,都说不少证据只有明康现在的总裁才有。”
“.......而且商鸿生这种有钱人落了马,一个和他差不多级别的人也没有攀咬出来,明显是被人搞了,就说冲着他一个人去的。”
穆言愣了愣,顾不上泡咖啡,就拿出手机输入了明康两个字。
“这些富豪还真是........前几天被自己儿子投毒的那个富豪是孩子和二奶太多了,商鸿生就生了一个,居然也下场这么惨。”
明康前总裁商鸿生入狱,拒绝接受任何采访。
商业巨鳄商鸿生锒铛入狱,天理昭昭报应不爽。
明康前总裁商鸿生入狱,其发妻英年早逝死因不明,不知是发妻在天有灵........
各种各样的新闻几乎让穆言看花了眼,他挑了一条官媒发布的点进去,记录了商鸿生被捕的始末。
最开始,报案人是某私立医院的医生,他前往警局自首称商鸿生命人胁迫他非法行医,然后警署很快介入,通过审讯他的保镖和下属,不出一个礼拜就把他这些年做过的恶事通通大白于天下。
一切都顺利得不可思议,每个步骤无不展现出警署强大公正的办案能力。
当然民众和媒体也不是傻子,只要细想就知道,商家这样在A市立足多年的大家族,审讯进行得这样顺利,本身就有极不正常的气息。否则他这么多年逍遥法外,难道竟没有一个像那位医生一样的正义人士对他进行举报吗。
因此几乎所有非官方媒体都在探讨商鸿生被捕到底是谁所为。
“欸小穆哥怎么也在这里,”沈佳予聊得投入,一时没有注意到穆言也来了茶水间,“我已经在帮你热饭啦,你要泡咖啡吗?”
“穆前辈。”另一个实习生被公司的前辈听到自己在聊八卦,也有点不好意思。
“泡完了。没事,午休时间,你们继续聊吧。”穆言匆匆收起了手机,抱着刚泡好的咖啡,慢慢往回走。
他走到自己位子前,电脑屏幕还亮着,光标一闪一闪的,好像催着他继续工作,不要去管无关的人和事。
可是他又不是心外无物的圣人,怎么可能真的不在乎。
商鸿生高高在上对他极尽侮辱的作态,即使再过十年二十年,他也没有办法完全释怀。
穆言从前也接触过很多不属于他这个阶层的人,可是他们也大多懂得一些基本的伪装,从未有人像商鸿生这样,这么直白地把视人为蝼蚁即使踩死也不会怎么样写在脸上。
在用那样的手段利用完自己之后,又恩将仇报地扬言要让自己从A市彻底消失。
照片上曾经不可一世的男人穿着囚服,目光也变得污浊不堪,好像一下子苍老了十岁。
如果换做一个记性差些的人,也许都认不出这是商鸿生。
在各大新闻中,他拒绝接受一切采访,但是越是这样,越是做实了他对所有罪行供认不讳,而且毫无悔过之心。
但是穆言大概猜到了,也许不是他真的想要拒绝采访,而是有人怕他乱说话替他拒绝的。
穆言没有办法不关注这件事,这段时间每天上班路上,穆言都会拿起手机查一查有关这件事的新闻。
一时间,明康股价大跌。
但是很快,像是有人操盘一样,明康股价很快又出现了回涨。
有明康高管在接受采访时表示,商鸿生已经卸任多年,他的个人行为与企业无关,明康这样的大企业不会因为这点与企业无关的事情受到影响,更不会让广大股东和投资者失望。
商鸿生一审被判决二十年有期徒刑,对于他这样一辈子过惯了富贵日子的老人来说,即使是十年牢狱之灾,他也未必能撑到出狱的那一天。
他甚至没有提起二审,这更加做实了阴谋论中的父子相争,商祁越是他最后的亲人,作为儿子连二审也不替父亲请律师,这明显不合常理。
警方没有公布案件细节,网上的人纷纷做出猜测,不少人把这和英年早逝的商夫人联系起来,又罗列出种种商鸿生这些年在外风流的证据,说商祁越这是在替母报仇,还有人猜测也许商母就是被商鸿生和小三气死的。
穆言放下了手机,不再看这些天马行空的猜测。
商祁越答应过自己的,他确实做到了。
第73章 男人俯下身,隔着毛衣粗糙的衣料,在他的腰侧很轻很轻地碰了一下。
酒吧灯光暧昧, 人声嘈杂。
穆言是第一次来这样的地方,他从小到大一直都是烟酒不沾的乖小孩,以至于在门口他还犹豫了一会儿, 不知道会不会像流光一样有人拦住他说要什么会员卡。
贺繁说今天刚好在他公司附近的酒吧和朋友喝酒,就叫穆言下班的时候顺便过来拿一下上次落在他车上的外套。
这里确实离穆言的公司很近,但是穆言每天两点一线,还是第一次知道这里有个酒吧。
穆言很轻松地就找到了卡座里的贺繁, S级alpha今天穿着一件浅咖色的针织衫, 气质出众, 笑得温柔明媚, 不少omega都在往他那边看。
“小言哥来啦。”贺繁笑了笑,把外套递给他,“给。”
穆言的外套好像被他洗过,带着洗衣凝珠的香味。
昏暗的灯光下, 贺繁和几个朋友围坐在角落的一张圆桌旁, 桌上零散放着几杯颜色各异的酒, 几块苏打饼干, 还有几个骰子。
他们在玩蒙眼猜酒, 现在刚好轮到了贺繁。
“小言哥可以帮我戴一下眼罩吗, ”贺繁拿着丝绸眼罩, 有点不好意思地压低了声音问穆言, “哥有事急着走的话就算了。”
穆言知道他一直有轻微的洁癖,不太喜欢不太熟的人碰他。但是一般又不太好意思拂别人面子, 往往都会选择委屈自己。
“好, ”穆言没有怎么犹豫就接过他手中的丝绸眼罩, “我帮你。”
贺繁坐在卡座最外侧,穆言站在他身侧, 耐心地帮他调整眼罩的松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