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

厨房很快就准备好了吃食,陆鸣大概是真的饿了,在全家人的注视下吃得狼吞虎咽,吃到一半还落下了眼泪,让人心疼不已。

等陆鸣吃完,时候也不早了,外头还下着雪,众人便先行回房。

走在路上,程玉臻才暗自后悔之前答应得太过爽快,也不知墨隐今夜有没有来。

为了避人口舌,早在前年墨隐就已搬出桃源斋,还找了他当年借脸的那位莲花精办过一场婚礼,但当日顶着盖头拜堂的却是他。如今墨隐独居城西,只要无事缠身,夜间就会潜入程府。

程玉臻一路祈祷,好在推开房门,房中空无一人。

陆鸣没有换洗的衣物,穿他的又不合身,就只能先穿春节为墨隐准备的新衣。

待陆鸣洗去一身凡尘,与他一同躺在榻上,程玉臻却莫名有些心虚。

虽说他和墨隐是假成亲,但那日确实是他的父母坐在高堂,洞房里还喝了交杯酒,若论起来他们也算是一对瞒天过海的真夫夫了,实不该再像以前那样与别的男子同眠,就算是表弟也有些出格。

盖着同一张棉被,陆鸣见程玉臻离得很远,便主动靠近,“表哥为何不说话,是不是与我生分了?”

程玉臻当即否认:“你想多了,我们又不是没有书信往来,表哥与谁生分也不会与你生分。”

“嗯!我就知道,这世上表哥是最疼我的人。”陆鸣开心地把程玉臻抱住,说起了这些年在京城陪伴太子的经历。

其中还提到几次暗害,但每次他挡在太子身前,都没有伤得太重,说完还让程玉臻保守秘密,莫要让姨父姨母知道。

程玉臻点了点头,心疼安抚:“没事就好,务必记住,我送你的吊坠无论何时都要戴在身上。”

畅聊结束已是凌晨,程玉臻下床想倒茶润润嗓子,可茶壶里仅剩一杯,他便把茶给了陆鸣,自己去隔壁找水。

隔壁是墨隐的房间,如今极少常住,谁知他刚一进门,就被人用手捂住口鼻,说:“我还以为你们要谈一夜呢。”

对方毫不掩饰就在隔壁偷听,程玉臻只挣扎了一瞬,便认出了是谁,等墨隐松开后问道:“……你一直都在?”

墨隐反问:“我不该在吗?”

“当然不是!”

墨隐让他转过身来,语气冰冷,不怒自威,“你还让他穿我的衣服,睡我的床,还和他抱在一起。”

“你别胡闹,你明知道他是我表弟,说得我跟人偷情似的。”

程玉臻只披着件绒袍,里面是一件单衣,说话时缩了下身子,墨隐就不忍心再发难了,立刻用大氅把人裹住抱上床榻,“我让那小子睡着了,你今晚睡这。”

“嗯。”程玉臻不敢违背,生怕又打翻了醋坛子。

盖上被褥,程玉臻就主动脱下了墨隐的裤子,一边安抚醋意,一边说着正事,“今年竞选皇商,年后我们得去京城一趟。”

墨隐很快就被摸硬了,也将手伸到程玉臻股间,用手指逗弄那娇嫩的小穴,“需要我陪你去?”

程玉臻也不客气:“嗯,陆鸣说二皇子可能会在路上动手,有你我更放心。”

“我要好处。”

“好,都依你……”

程玉臻付出了一夜“好处”,第二天在陆鸣醒来前回到房中,未被察觉。

兄弟俩洗漱好,去前院用膳,当陆鸣看见程天海与墨隐相谈甚欢,倒是没了当年的敌意。

这些年他远在京都,却也时刻收到家中眼线传来的消息,信上提到此人为程家付出良多,前年还成了亲。唯一的疑点也就是当年他派人前去打探,并未见到那间竹屋,如今想来或许是手下人办事不力,当年在林中迷了路吧。

程天海让众人都坐,刚用完早膳,这时就有客人携着妻儿登门拜访。

见到此人,程玉臻下意识看向了陆鸣,生怕自家表弟伤心。

虽然他早在信上与陆鸣说过,秦戈在他离开禹州的第二年就成了亲,但娶的那位林小姐却与寻常女子不同,林小姐实际爱慕的是自己的贴身丫鬟小蝶,与秦戈算是协议成婚,至今尚未圆房,孩子是从旁支过继而来。

“别难过,他只是权宜之计,心里是有你的。”在秦戈与妻儿给长辈行礼时,程玉臻低声安抚着陆鸣。

陆鸣暗暗咬牙,心想,秦戈这般行径难不成还没放弃表兄?

秦戈此次前来,一是,年初要与秦父回老家一趟,所以提前过来拜年。

二是,秦父想让他跟着程家入京长长见识,扩展人脉。

对此,程天海自然都欣然接受,还让下人备了厚礼,感谢秦家酒业上的支持。

谈完生意上的事,程玉臻就故意把墨隐和父亲带走,林小姐也很识趣,带着孩子跟陆氏去了后院,客厅就仅剩陆鸣与秦戈俩人。

五年未见,年少时的那些不愉快,却还历历在目。

秦戈给自己倒了杯茶,阴阳怪气道:“哟,做官了,都不带看我一眼。”

陆鸣直言:“我劝你还是死了那条心,若我发现你再对表哥图谋不轨,我定灭你全家!”

“呵!”秦戈嗤笑一声,懒得解释。

事实上,他早已断了对程玉臻的妄想,心知自己不配,但又不想祸害寻常女子,于是便找了林小姐作妻,这样程玉臻至少还把他当兄弟,不会看不起他。

许久,二人才有下一句话,秦戈说:“你这些年过得怎样?”

“不怎么样。”陆鸣没想到秦戈还会与他搭话,如实说。

“行,没死就成。”秦戈站起身,整理下衣领,“一起走走吧,不装下谈情说爱,玉臻还以为我是负心汉呢。”

第三十六章

为了不让程玉臻起疑,二人不得不装作亲近,扮起了情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