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华荥深深的叹气,看来他想在宫蕾的眼里翻身,是难上加难了。‘都是以前的事啦,那会儿表姐和表姐夫还在恋爱中……’
当时他受褚凤歌的委托,帮忙调查陈子墨被诬陷的事情,最后发现一切的主谋,竟是一直对陈子墨紧追不舍的张拉拉,帮凶则是张拉拉的哥哥。那件事,虽然最后水落石出,但却让表姐不得不放弃国内的事业而选择远渡重洋,与陈子墨远隔两地,连小小墨也不得不在国外出生。
那会儿他还不知道云瑄就是失散的表姐,只是觉得这女子面对那么大的事情竟然还能保持冷静,不慌不乱的抓住蛛丝马迹,从楼彧的身上顺藤摸瓜追出幕后主使。洗脱嫌疑后,又将为数不少的原始股出清,斩断与柏彦的一切联系,毫不犹豫。
那不是一笔小数目,可云瑄就那么干脆利落的出了,而且眼都不眨一下,哪怕楼彧百般解释。所以他在心生敬佩的同时,对惹事的张大小姐也印象颇深,何况还有陈子墨后来的手段,想不印象深刻都难哦!
听完李华荥的解释,宫蕾不敢置信的瞪大眼睛,原来这张家的女孩子,不但有对青梅竹马痴情不移的传统,连耍手段陷害情敌的传统也是其来有自,一脉相承啊!
‘不管怎么说,这个张芊芊摆明了就是欺人太甚,她以为莙莙一个人在这儿就是好欺负的么?’
虽然莙莙的家人不在本地,但好歹还有她这个朋友在,那个张芊芊做事太草率,竟然也不问问清楚就随便动手,当她宫蕾是吃素的么?
‘酒吧的事我来处理吧,你不用担心。’李华荥给了姜莙一个安慰的眼神。
这件事且不论阿菲和宫蕾的面子,单是姐夫那里恐怕就交代不过去。当初张拉拉对表姐的陷害已 经让陈子墨耿耿于怀了很久,虽然看在表姐求情的份上没有再追究,只给了些教训,但显然张家人并没有把他的话当回事,若是被陈子墨知道,后果恐怕……
‘不用你假好心!’宫蕾很不给面子的驳回李华荥的提议,瞪眼,‘难道你觉得我没这个本事摆平这件事么?’
‘我没这意思……’李华荥皱眉,又来了,只要是他的提议宫大小姐一律习惯性的驳回,根本不看具体情况,可怜他跟在她身边鞍前马后了这么久,他们两人的关系竟然一点进展都没有,还真是失败!
‘哼,别以为戴了副眼镜就能假装斯文,我宫蕾想保一个人还不需要别人来插手!’
‘我只是想帮忙,’而已,谁敢插手宫大小姐的事啊!
姜莙和诗理在边上看着这两人你一句我一句的斗嘴,深感惊恐。
宫蕾那样的火爆脾气,但凡开始斗起嘴来很少能超过十句而没有动手的,诗理当年没少为这个被她打得抱头鼠窜,可眼下她却和李华荥你来我往的不亦乐乎,这情形,着实诡异。
‘那个,我能不能说两句?’姜莙咳嗽了一下,看看只会耸肩的诗理,只好勉为其难的开了口,虽说停业的酒吧也有宫蕾的份,毕竟事情是因她而起,总不能看着这两个人为了此事大打出手吧?
‘莙莙你说。’
宫蕾一向奉行‘对朋友要像春天般的温暖,对敌人要像严冬般残酷无情’,刚刚对李华荥横眉冷对,转眼便柔声细语,偏偏这样剧烈的转变她做起来毫不突兀,反而在左右顾盼之间带了几分烟视媚行的意思。
李华荥仰天长叹,他努力的方向不但荆棘满地,而且道路崎岖啊!
姜莙也是不太习惯如此反差强烈的好友,思忖了片刻才开口,‘蕾蕾,这件事我不想追究。’
‘什么意思?’宫蕾皱眉,这已经不是她们想不想追究的问题,人家都已经欺负到家门口了,难道还放任不成?
‘本来这也不是什么大事,不就是停业整顿么?反正酒吧没什么违规的地方,左右不过是拖上一段时间再营业罢了,也没什么关系,大不了就当放个假好了。’
姜莙还没说完,宫蕾已经摇起了头,‘那怎么行?这不等于是认输了么!’在她的字典里可没有‘认输’这个词!
‘没有什么认不认输的问题,不过是我多休息个把月,你的房子空上个把月,景玥的资金闲置个把月而已。’
姜莙轻轻摇头,这种为了义气而争一时短长的事情,她从幼儿园时就已经不再干了,偏偏宫蕾一直乐此不疲,大学的时候就没少惹麻烦,要不是有沈家在后头撑着,恐怕也吃了不少亏。
‘蕾,姜莙说的也有道理,只要行得正走得直,不用怕他们故意刁难。’李华荥试着安抚宫蕾的脾气,不料却适得其反。
‘呸!既然我们行得正走得直,为什么还要被别人故意刁难?凭什么他们想让‘甜菜’停业,我们就得乖乖停业?’
宫蕾的脾气全面爆发,而且全都冲着李华荥一个人来,把头次见识宫大小姐发火儿的李某人彻底惊呆,顺带带颠覆了宫蕾在他心中的形象
这女人真是、美到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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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二个跳舞的公主3
秘密总是掩藏不了太久,只是结局是否HE,却鲜为人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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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莙从小的家庭环境,决定了她性格中的严谨和认真,天生的聪明,促成了她凡事追求最优解的习惯,若是解法太麻烦、太昂贵,她宁愿重新费力寻找,直至找到一个满意又值得的解法。
早在姜莙上幼儿园的时候,姜妈妈就教育过她,只要没有威胁到你最重要的东西,没必要拼尽全力跟对方硬拼,因为,不值得。
那次,姜妈妈给她带的大白兔被另一个很厉害的小姑娘抢走了,她气不过,跟对方扭打在一起,结果是两败俱伤,弄了个鼻青脸肿的回家。姜妈妈帮她上了药,拉着她的手问她,‘莙莙,如果你不吃那颗糖,会怎样?’
小小的姜莙摇摇头,不知道该怎么回答。姜妈妈笑笑,又问,‘会不会像早上离开妈妈时那样难过?或者像打针时那样痛?’她摇摇头,少吃一颗糖又不会一整天看不见妈妈,也不会像打预防针那样屁屁痛,才不会那么难过。
‘那现在呢?莙莙脸上的伤口痛不痛?’姜妈妈拿起棉球蘸了酒精,轻轻的擦拭伤口,姜莙‘嘶’的抽了一口气,好痛!
‘你看,莙莙,为了一颗不会难过也不会痛的糖块,你惹了这么一身的伤回来,不但现在会痛,依妈妈看,至少还要痛上好几天,是不是有点得不偿失呢?’
小姜莙似懂非懂的点点头,虽然不懂得什么叫得不偿失,但很明显的,她宁可少吃一块糖,也不要脸上痛痛。
从那时起,姜莙再没有为了什么芝麻绿豆的事情打过架,只要别人没有惹到她的底线,她都能跟对方和平共处,但是一旦超过这条底线,她的怒气也不是哪个都能吃得消的。
对于酒吧停业这件事,她并不看重,虽然一开始有种被人算计的愤懑,等到真相揭开,她反而没那么介怀了。不过就是间酒吧,不过就是停业个把月,张丰丰再有本事,也不可能让‘甜菜’永远整顿下去,所以真的没必要较真儿。
何况,还是要朋友替她出头,为了挣回面子而给朋友惹来麻烦,绝不是她想找的最优解。
眼看着李华荥一个人根本招架不住,姜莙和沈诗理只好一起上阵了。
‘姐,人家也是想给你帮'汇,你干嘛这么不依不饶的?’
诗理无限同情的看看一脸菜色的李华荥,这个可怜的倒霉蛋儿,自打姐姐从工作组回来,就时不时的露上几面,在他们家人跟前也算混了个脸熟儿,可姐姐却一点也不待见,每回都疾言厉色的恨不能立刻把人赶走。
姜莙把宫蕾拖回到沙发上,轻轻拍了拍她的肩膀,‘蕾蕾,这次的不过是件小事儿,真的没必要大动干戈,那样岂不是如了对方的愿?等于告诉她你重视这间酒吧,那她就会想方设法的再打它的注意,反而更麻烦。’
‘有什么麻烦的?我就不信我宫蕾搞不定这么个小丫头片子!’宫蕾气呼呼的捶打柔软的靠垫,似乎把它当成了某人在泄愤。
‘蕾,张家可不是那么简单的。’就连陈子墨当年气成那样儿,也没有直接痛下杀手,毕竟是张家,总还是有些顾虑。
李华荥的这句话差点又捅了马蜂窝,就连诗理都恨铁不成钢的躲到一边叹气,难怪他努力了这么久还是不被老姐待见,的确是,欠揍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