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父气得酒醒了大半,抬腿就要追着我打:“你这丫头……”
我赶紧把门关上插好门栓,气的师父站在门口一边跳脚,一边猛拍我房门:“你把门给我开开!你刚才敬茶时候说的尊师重道呢?屁大点功夫你就忘了?再说我丑吗?你知道为师年轻那会多少人爱慕我!我本一心向道,无心其他!怎么到你嘴里就是我丑了!”
我趴在窗户上对着师父喊道:“我师爷跟我说的,不服你找我师爷去啊!”
师父见我在窗户里露出个脑袋,气鼓鼓地又走到窗户边,用手指着我鼻子骂道:“还真是你师爷跟你说我长得丑,怕没有女人愿意跟我成婚的?”
我梗着脖子看着他:“对啊,咋了!”
“你师爷哪来的底气说我啊,他长的比我丑多了,个子还矮,他都能讨到老婆娶妻生子,我怎么就不行!”
师父越说话,调门越高,我心说这老头是喝假酒了咋地,一句玩笑话他咋还当真了。
就当我还想再和他互怼几个回合时,鬼叔声音却从门外传了进来。
“我说,你闫鬼道在这呜嗷喊叫个啥呢,谁比你丑了?赶紧过来,这都等着你喝酒呢!”
师父叹了口气,随后身影就在窗前消失了,估计是被鬼叔拉去喝酒了。
我长呼一口气,这老头可算走了。我平复下心情,便推门走进东屋,打算上炕小眯一会。
结果这一进屋却看见了林雪和我大师兄两人站得很近,林雪甚至还哭了。
见我进屋,林雪显得有些尴尬,马上把步子往旁边移了移,随后把头低得很低,快速擦着眼角的泪水。
大师兄见到我表情也很尴尬,红着一张脸问我:“师妹,你怎么进屋了。”
我假装啥也没看见忙说:“师父让我进屋休息会,那我就不打扰你们了,你们继续,我去西屋休息。”
说着我便要往西屋走,大师兄却出声喊住了我:“唉,师妹,不是你想象的那样的……”
“师兄,我懂!放心我不会去师父那告发你的!好了,你们慢慢聊。”
“师妹你等等,这忙了一天了,你手指的药还没换吧,进屋等着,师兄帮你换药。”
“师兄,药我自己能换,你就别担心我了,还是先把雪姐哄好吧,别让她再哭了!”
说着,我把房门关上,扭头进了西屋,拿出师父帮我配置好的药膏,坐在炕上。我摘掉了左手的纱布,看着自己发黑的小手指不禁叹了口气。
这都不知道是师父为我调配的第几种药了。为了我的手,师父求了很多人,寻了很多名贵药材,各种方子都试过了,可就是不见什么效果。师父说过,只要我还能感觉到手指疼,就说明还有希望。
可最近几天,我这根手指的皮肉已经感觉不到疼了。可我却没敢和大家讲实话,我怕他们会伤心。毕竟最近几日大家一直帮我忙活着拜师宴,都挺高兴的,我不想扫大家的兴。毕竟我们家好像好久没有什么喜事了。
如今这拜师宴也要结束了,我想也该是时候跟他们讲实话了。
我用两个指甲盖,轻轻掐了下被药泡的发软稀松的皮肉,轻轻往下一扯便掉下一小块肉,露出一个大洞,里面瞬间涌出难闻的腐水。
我赶紧用药棉把血水擦净,再去看洞里的情形,这才发现,里面的肌肉筋膜早就烂掉了,化成腐臭难闻的黑水,轻轻一碰旁边,便还会有浓黑色的血液往外涌。
我甚至可以清晰地看见自己的骨头,而这骨头也已经千疮百孔,变成了黑绿色,似乎随意拿个东西抠一下,它便会立即碎裂。
我苦笑,没有了小手指,那我以后还能掐指诀吗?阚沾是真狠心啊,如果我当初哪怕再怯懦一点,也许我现在已经被他活活炼成尸油了吧。
正想着呢,大师兄却突然推开了西屋房门,我赶紧拿起纱布胡乱地在手上缠了两圈,来掩盖自己的伤势。
“师妹,白泽来电话了,你要不要接?”
说着,师兄把自己手里的手机递到我面前。
我表情有些惊讶,一脸难以置信地问大师兄:“白泽?是二师兄吗?”
大师兄有些奇怪,笑着问我:“你这是怎么了?难道是我表达的有什么问题?”
“哦,不不不!我接!”
说着我接起电话,冲着话筒里小心翼翼地喂了一声:“喂,白泽是你吗?”
电话里传出一个懒洋洋的声音,嗔怪道:“怎么,几天不见,便不记得我了?”
第140章 白泽被训
听见那熟悉的声音后,我这才敢确认果然是他,笑着回道:“当然不是,只是我没想到你会这个时候打电话来嘛,白泽你最近还好吗?”
他打了个哈欠:“嗯……一切都还好,小屁孩儿,你伤好些了吗?还疼吗?”
我有些奇怪,忙问他:“你是怎么知道我受伤的?”
白泽笑着打趣道:“我什么不知道啊,我在你身边安插了眼线,你的一举一动我都知道。不过你的成绩怎么会那么差啊,怎么连你班最差的两名学生都比不过?你到底有没有用功在家温习功课啊?”
我斜了一眼大师兄,没好气地问他:“你的眼线就是大师兄闫卓吧,大师兄也真是的,这也要和你说。前段时间我不是起不来炕吗,实在没有力气温习功课这才这样的。最近我感觉好多了,也有在努力追赶功课了,估计要不了多久就能回学校了。”
白泽抬高了声音问我:“伤得很重?有多重?怎么能炕都起不来呢?不是说只是摔了一跤崴了脚吗?”
我一脸不知所措地看着大师兄,白泽的音量很大,大师兄是听见了的,大师兄叹了口气,一个劲地跟我挤眉弄眼,我这才知道,自己说错话了。
晃过神,我有些心虚地对白泽说道:“哦……对啊,我确实是不小心崴了脚,但后来又有点感冒发烧,这才起不来炕的。不过现在都已经好了,你不用担心!”
“真的?”
“骗你干嘛?你看我现在跟你说话这语气,像是有事的样吗?再说,我有这么多人护着我能有什么事,你说对吧?”
白泽嗤笑了一声:“呵,也是!今天是你拜师入门的好日子,我是特意打电话来祝福你的。怎么样,拜师宴热闹吧,开心吗?”
“嗯,很热闹,我挺开心的。哦,对了白泽,你父亲带着那个女的也来了,他还送了我一样挺贵重的礼物,不过我没真的收下这礼物,只是答应你父亲暂时替你保管,等以后有机会再还给你。”
“哦?什么礼物?”
“是红宝石莲花坠。”